西有大秦,如日方升!
殘陽似血,旌旗殘破。
身邊的護衛已經儘數戰死,白毅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悲愴。
他一手緊握著長戈,支撐著自己疲憊的身體,雙眸平靜的盯著緩步靠近的宗伯。
見到對方臉上滿是勝利者的欣喜表情,他的心底止不住的發笑。
愚昧的人啊,以為自己成為了最終的勝利者。
卻不知,他才是將家國推向深淵的罪人。
宗伯來到了白毅的麵前,以勝利者的姿態盯著白毅說道“將軍若是願意投降,與我蜀國合作,老夫願意拜將軍為我蜀國司馬,與老夫共同治理蜀國——”
白毅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反倒是滿臉詭異的盯著宗伯,目光中儘是嘲諷。
塚宰見狀之後,腦海中想起了自己與巴國之間的約定,隨即上前一步,大聲開口嗬斥道“宗伯給爾一條活路,爾竟敢如此蔑視宗伯,爾這是找死——”
話音落下之後,立即大聲下令道“殺,殺了他——”
眾士卒聞言立即舉著兵器緩步靠近,準備圍殺這位秦國的上將軍。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宗伯卻是突然間大聲嗬斥道“住手——”
隨著他的嗬斥之聲響起,原本正在靠近的士卒本能的停下了腳步。
宗室的力量並不遜色於公卿,而除了張相之外,大多數宗親之所以出兵,也都是因為此事牽扯到了蜀國的王位更替。
而蜀國的王位,最終會落到宗伯兒子的手中,那麼,他們自然更加聽命於宗伯。
故而此時此刻,宗伯的話語權卻是更大於張相。
宗伯開口說話之後,張相便發現所有的士卒都停下了腳步。
他的心底生出了些許不妙,但是卻終究沒有開口阻攔。
而就在這個時候,宗伯麵色陰沉的繼續與白毅說道“將軍忠於秦王,若是不願為蜀國效力,老夫也不強求。
這便放將軍離開,請將軍自去——”
話音落下之時,他直接下令麾下的士卒讓開了一條道路。
張相頓時大急,正想要開口阻止之時,宗伯卻是瞪了他一眼,語氣狠辣的說道“張相莫非以為,老夫不知你與巴人之間的約定嗎?”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原本一心想要鏟除白毅的張相如遭雷擊。
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向後倒退了兩步,但他並沒有直接承認,而是強裝鎮定的說道“宗伯,老夫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蜀國,你莫要受奸人挑唆——”
他話音落下之時,宗伯卻是冷笑一聲之後說道“殺白毅,之後由你來承受秦王的怒火嗎?”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話音落下之後,耳邊卻是突然間想起了白毅的朗聲大笑。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白毅縱橫一生,未曾有此一敗。
今日愧對蜀王,有何顏麵再回秦國?”
這自然不是他的真心話,但是在他說出這一句話之後,在場的所有人都是麵色狂變。
尤其是宗伯,他立即伸手製止道“攔住他——”
然而他的話終歸是晚了一些,就在他話音方落之際,白毅卻是徑直拔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