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驚呆了,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深深皺眉說道:“也許是去找那人論道。”
柳鳳澤不讚同,晃著腦道:“不切實際。去那銘穀不如去找那老瞎子,也比這強。應該是另有他事。”
柳塵點頭,那銘穀可是普天之下窮凶極惡之地,險象環生,入穀者少見生還,危險的很。
柳長君那去銘穀,必定不是這般簡單的。
論道?
怎麼可能?
夜裡是本該清淨悠悠的世界,在這悲醉樓內反倒仿佛自成一界,喧囂熱鬨,與白日相比不減絲毫反而更甚。
酒足飯飽,就輪到悲情兒出場了。隻見那另一店小二打扮的陳留扶著一女子“悲情兒”緩緩而來,初一見悲情兒身材高桃,體態輕盈,言行舉止端莊嫻雅。烏發如漆,肌膚如玉,一顰一笑之間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風韻。她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豔而不俗,千嬌百媚,無與倫比,真乃人間“謫仙子”。本無神空洞的一對瞎雙眼,看去也是美目流盼,讓人對其癡迷流返。
因為蘇婉兒的緣故,柳塵並不驚訝,這悲情兒與蘇婉兒一樣的美豔絕倫。不同之處在於蘇婉兒氣質清秀楚楚,悲情兒氣質悲憐惜玉,各有千秋。更重要的是蘇婉兒嫣然一看就是個未經人事的姑娘,於各個方麵並不飽滿;悲情兒卻是豐盈絕顛,一眼可見。
柳鳳澤可不一樣,咋一見悲情兒驚訝的眼中閃爍精光,瞬間精神煥發,更是心曠神怡。柳塵一直瞅著他,見他一雙眼睛滴溜溜打轉轉,打量著悲情兒全身各處,對她顯然是垂涎三尺。
柳塵朝柳雲使個眼神,柳雲頓時心神領會,他跨步一腳,橫擋住柳鳳澤猩紅的目光,冷冷威脅他道:“三少,這也是我家公子的,你敢撼動?”
蘇婉兒赫然明眸善睞盯著柳塵,柳塵頓覺汗顏冷汗直冒,朝著蘇婉兒陪笑道:“沒你好看。”
方才惹得蘇婉兒俏臉一紅,小雞藏頭一樣蒙麵捂進柳塵懷裡。他心中怒火衝天,雲叔我看你就是故意的,編什麼理由不好?乾嘛非得往我身上扯?
柳鳳澤闔然回頭正瞅見這一幕,頓時眼皮一抽,哀歎一聲,看來自己是一個都沒希望。若是彆人倒好,便是太子妃他也敢抗走,可這小子還真惹不得。
朝柳塵眨巴著使一眼神,那意思明顯的不能在明顯,我懂,大家都男人,一個不夠兩個也行,你抗的住我不說你,就算扛不住我也能給你弄來天下第一的“神補藥”。
柳塵白他一眼,懶得再理會他,自己這般不過是為了保護悲情兒免得被這老淫雞禍害,陳留還能為我所用?
樓下的悲情兒坐下,擺放好古箏,陳留低頭不知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她魅然一笑,迷倒了場內所有人,有種男女通吃感覺。
起身向著柳塵這邊,微微屈膝,手放腰間右側,行雅禮道:“不知公子駕到,奴家有失遠迎,還望公子恕罪。”
那些人的眼神齊刷刷的看向柳塵,柳塵尷尬隨意道:“悲情兒姑娘不必多禮。”
柳鳳澤不爽那些人的目光,冷冷回眼殺意湧現,那些目光巋然四下潰散。
“哼”柳鳳澤冷哼,暗道貪生怕死之徒,一群沒用卑賤的玩意兒。
悲情兒回禮,重新落座,手扶古箏,開始撥弄弦音。柳鳳澤看著柳塵一臉邪魅的淫笑,蘇婉兒正巧不知怎的鼓足勇氣怒瞪他一眼,他也不惱怒隻傻傻淫賤笑著,也不說話。
小子,可以嘛!一下搞定倆,佩服佩服!
撥正了弦音,悲情兒淺笑嫣然道:“奴家今夜為各位奉曲一首,望諸位客官能夠體味這一曲肝腸斷。”
有人抱拳回禮:“姑娘,我等皆為你曲而來,你當放手一曲肝腸斷,我等自是恭敬接受。”
柳鳳澤明眸一現,精光隱沒,他真沒料到這貌美如花的女子,竟然如此受人尊敬。當真是讓他開了眼力勁兒,不由心生一絲敬佩。
他起身來到欄杆處,周遭人紛紛躲閃這魔頭,向著悲情兒作揖行禮道:“姑娘,柳鳳澤在此拜禮了!”
悲情兒不知所以,淺笑回禮,點頭未回答,開始直入正題。柳塵錯愕地看著柳鳳澤,這老淫雞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有禮,和善了?
真是難得一見的怪事。
看他,有人低聲私下疑問:“鎮東府怎的還沒來人?這柳鳳澤鬨出這麼大動靜,難道鎮東府不知?”
柳鳳澤冷笑,暗道他們是不可救藥的蠢貨,真就以為鎮東府是無堅不摧,鐵板一塊?可笑!
懶得解釋,拉出長椅側躺在上,枕頭而臥,開始跟著悲情兒的古箏調調有節奏的拍打大腿,閉目養神很是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