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島冰輪初轉騰!
“彆像了,真抹點吧。”說話聲從二樓傳來,正是王老板口中的薛阿花。
“薛老板,好久不見啊。”韓瑾兒抬頭打招呼。
“我剛從星緣咖啡館買了一大塊蜂蜜蛋糕,尹丫頭上來吃點啊,順便摸兩圈。”薛阿花熱情道。
“尹丫頭,這位打扮的阿裡呼哨的薛阿花,現在可不是什麼老板了,人家可有本事,把這一整條街的鋪麵帶房子都給買了下來,人家現在可是活生生的包租婆,如假包換。”王老板手裡拿著剃頭的刀,比了個蘭花指道。
韓瑾兒笑著點頭道“我知道啊。”
“王老板,你看看你,不忙著做生意,就知道跟著瞎起哄,人家尹小姐租了我的房子能不知道嗎?對了,下個月漲房租啊,我可通知你們了。”
“不要啊,薛阿花,阿花啊,這房租不能再漲了,再漲我們都要去喝西北風了。”
因為薛阿花要漲房租,弄堂兩街徹底亂成了一鍋粥,韓瑾兒趁亂穿過兩街,來到了住房區,她租的小樓方向朝南,雖然處於亂世但挺安靜。
“尹丫頭,鑰匙給你。”薛阿花從二樓下來,順道把蜂蜜蛋糕也拎了下來,又道“你一個人住,租下一棟小樓,雖說隻有兩層吧,但這麼多間房空著,晚上睡覺不會害怕?對了,一樓的衛生間漏水還沒修好,你記得彆用啊。”
“嗯,我住二層。”韓瑾兒道。
“行,對了,這蛋糕你拿上去吃,二樓有熱水,好好洗個澡睡上一覺。”薛阿花道。
“謝謝阿花姐,蛋糕還是你們吃吧,我把東西放著還要出去一趟。”韓瑾兒微笑道。
“行吧,一家人,不和你客氣,那我把蛋糕給李家阿婆了,他家添了個小孫女,最愛吃這些個甜食,等她玩回來你看看,那一嘴爛牙齒,都是吃糖吃的。”薛阿花擺了擺手帕,搖頭去李家送蛋糕去了。
韓瑾兒打開小樓的房門,雖然是舊樓,但合上門,就像來到另一個世界,外麵的喧鬨半點聽不見,既有鬨市的煙火氣,又有與世隔絕的安靜。
她以前來幸福裡玩的時候,就看上了這座小樓,這次回國之前她托了人打聽,正好空著,便租了下來。
韓瑾兒繞了一圈屋子,雖然不見灰,但要打整的地方不少,她自己不知弄到什麼時候,於是出門找幫手去了。
幸福裡往東走個五百米的距離,就是薛阿花買蜂蜜蛋糕的星緣咖啡館,當初,就是因為在這件咖啡館,她才發現了幸福裡這麼個地方,這裡,充滿了她的記憶。
“歡迎光臨,客人喝點什麼?”咖啡館的服務生不知換了多少波,放眼望去,韓瑾兒一個也不認得。
“一杯意式濃縮,謝謝。”韓瑾兒徑直走到窗子邊坐下,一整麵琉璃花窗,中間有一顆巨大的五角星,這是星緣咖啡館的特色。
“小姐,你的意式濃縮,這是方糖,不夠可以再添,您慢用。”服務生穩重大氣,不卑不亢,看來老板娘調教的不錯。
“等一下,你們老板娘在嗎?”韓瑾兒開門見山問道。
“小姐找老板娘有什麼事?如果不是什麼要事,等她回來,我可以替您轉告。”不僅穩重,腦子也轉的快,懂得人情世故,韓瑾兒十分欣賞。
“我是穆霜玉的朋友,約好了的,你和她說我姓尹,她就知道了。”韓瑾兒微笑道。
聽到韓瑾兒報出了老板娘的名字,看著也不想來找事的,服務生道“小姐稍等。”
服務生剛離開不久,就見一個打扮得頗為時尚,隔著老遠就能聞到香水味的女人,搖曳著曼麗的身姿從工作區走來,直奔韓瑾兒的座位。
這個女人便是穆霜玉,屁股還沒坐下,開口第一句就是“每回來我這,尹妹妹都坐這個位置,不覺得膩煩啊。”
“穆姐姐天天守著咖啡館都不覺得煩,我隔這許多年才坐一次,沒有煩的道理。”穆霜玉是韓瑾兒一見如故的好朋友,兩人年紀可能相差個七八歲,可也沒有礙著什麼事。
“你也知道是很久啊,還以為你這小沒良心的,走了就不想回來了,怎麼樣,那房子還行吧。”穆霜玉從手包裡拿出煙盒,打是打開了,可能是顧及到韓瑾兒,又給關上。
韓瑾兒見了,對她使了個顏色,穆霜雪立馬就懂了,挑著眼角偷摸著問“你也抽?不會吧,你這個千金大小姐,怎學的這口交際的嗜好。”
“這些年壓力大的時候會抽兩口解解壓,沒有癮。”韓瑾兒淡淡道。
“壓力大?”穆霜雪滿臉不相信,“我看不然,怕是為情所困吧。”
“穆大美女,你究竟想說什麼?”韓瑾兒微微低了低頭。
“不想說什麼。”穆霜雪伸了伸手臂,舒展了下身子,道“就是作為過來人想告訴你,煙這個東西,和酒一樣,用它消愁,那隻會愁上加愁,好好的青春,還是不要像你穆姐姐一樣,給頹廢咯。”
“穆大美女風華絕代,何時頹廢了青春。”韓瑾兒勾了勾嘴角。
“姐姐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那真真擔得了風華絕代四個字,現在不行了,老了。”享受過掌聲和鮮花的人,謝幕的時候總會有翻倍的落寞,穆霜雪笑著說出最難受的心事。
“穆姐姐,家裡還缺些東西,要不你給我指個地,我去添置添置。”韓瑾兒轉移話題道。
“百貨大樓啊,彆地的東西哪夠得上尹大小姐的身份。”穆霜雪擠了個媚眼,開心了起來。
“穆姐姐少埋汰我,我是那種沉迷物欲,金錢至上的人嗎?”韓瑾兒回了個媚眼。
“是是是,你不是,你不是那是因為你什麼都有什麼都不缺,說來也是奇怪,那些多少人趨之若鶩的東西,在你這都沒了價值,你說那這些個珠寶首飾,綾羅綢緞,究竟是好,還是不好啊?”穆霜雪疑惑道。
“需求不一樣,和取所需唄,隻要自己覺得有價值就是了,管彆人怎麼看。”韓瑾兒說出自己的看法。
“嘖嘖,留過洋回來的就是不一樣,說的話在理又動聽,沒錯,管彆人如何,老娘自己高興就是。”穆霜雪豁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