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青春!
1
我住的院子有一點吵,家裡就租了一個院子。這條巷子感覺很特彆,房子是遠房親戚家的。她們一家人遷居市裡了,這個院子也就空了下來。院子裡有一個小花園,帶有一棟兩層的小樓。房子的外觀有點破舊,我很喜歡居住在這裡。
空餘的時間有很多,我很喜歡整理房間。我的房間很有藝術,我喜歡發揮創造力。我的生活很簡單,我幾乎沒有朋友。我有一個很高級台燈,它連上了電才會發光。這光會給予我很多的靈感和驚喜,它真的會把我帶進另一個世界裡。
媽媽是個家庭主婦,她在家裡開蛋糕店。她沒有自己的店鋪,自己在家裡做蛋糕。我家的蛋糕味道很好,偶爾有人來家裡定製。我家附近有三所學校,兩所高中和實驗小學。有學生來買生日蛋糕,也有是買著自己吃的。
爸爸是個鋼筋工,他常年都在外地。弟弟在實驗小學讀書,我將要進入五星中學。我總是喜歡批評他,所以他有點討厭我。他是一個很調皮的孩子,經常會給媽媽惹些麻煩。我有時也是為了他著想,可是他從來都不會領情。
弟弟小時候特彆機靈,我們在鄉下度過童年。我們跟著奶奶生活,日子過的相當艱苦。奶奶是個懶惰的人,我們倆就相依為命。我總會夢見童年的時光,夢見我弟弟可愛的臉龐。我的記憶裡有很多糟糕的事,這些事突然變的美好又珍貴。
媽媽做蛋糕時很忙碌,蛋糕房裡就她一個人。她會把地址都寫清楚,我有時會幫忙送蛋糕。我家門口放著招牌,有一些蛋糕的信息。蛋糕並不能賺很多的錢,但是媽媽很喜歡做蛋糕。我特彆喜歡吃蛋糕,但怎麼吃都吃不膩。
第一次吃蛋糕,是我九歲那年。外公過六十大壽,很多人分著壽糕。我就分了一小塊,但是沒有吃過癮。外公的子女很多,來的賓客也很多。我還想再吃一塊,大舅硬是不給我。他是一個很小氣的人,我很不喜歡去他的家。
媽媽答應了我,回家了給我買。那天我哭的很傷心,就一個人去了河邊。已經好幾年過去了,我再也沒有吃蛋糕。家裡沒有過生日的習慣,我的親戚朋友也都不過。媽媽覺得心裡內疚,她才決定開蛋糕店。或許有彆的原因,但是蛋糕很好吃。
院子裡有一輛自行車,車座上有一個木箱子。這車子是送蛋糕用的,我不太喜歡去送蛋糕。我和弟弟偶爾星期會送,平時隻有媽媽一個人送。我送遠一點地方,弟弟就送附近的。送完蛋糕會有些小費,媽媽會給一些零花錢。
家裡的分工很細致,不僅僅隻是送蛋糕。做飯洗衣服也如此,每一個人都有勞動。我們家的生活很有條理,媽媽是一個很開明的人。我很少會讓家人操心,媽媽為我的學習擔心。弟弟的成績一直不錯,平時有點調皮和貪玩。
有時我會給弟弟補功課,他每一次都是不屑一顧。我的學習成績很差,他打心裡看不起我。後來我就不再管他了,我們在一起相處很好。媽媽很重視我的學習,漸漸對我失去了信心。她曾經給了我很多的自由,甚至允許我不去學校上課。
我的巷子裡有很多花,巷子的名字叫萬花巷。我家離學校很近,步行隻要五分鐘。親戚說鄰居很好相處,我一直沒有見到鄰居。鄰居家一天都沒有動靜,我也不知道這人去哪了。隔壁是有人在住的,院子裡麵晾曬著衣服。
媽媽做了兩個大蛋糕,她讓我給鄰居家送去。我最怕接觸陌生人,這對我來說很困難。我和弟弟商量好了,鄰居的蛋糕讓他送。他的性格和我完全不一樣,就喜歡乾一些跑腿的事情。媽媽把蛋糕給了弟弟,鄰居正好都沒有在家。
太陽照在了萬花巷,那時已是傍晚十分。我坐在窗台上思索,幻想著美好的事情。我想等著月亮和星星,夜晚會是另一個世界。隻有在安靜的夜裡,我才能找到存在感。這世界上的人都會睡得安穩,就隻剩下我和燈光下的影子。
我的耳朵十分敏銳,可以聽到風吹草動。螞蟻在窗戶的牆壁上爬行,它一不小心就摔到了地上。巷子裡有騎車子的聲音,有人走路聲和說笑聲。我突然聽到車子停了下,聽到了掏出鑰匙的聲音。接著是開鎖和推門聲,沒錯是我鄰居回來了。
聽腳步聲和說話聲,我猜這是兩個女生。她們大約都是十幾歲,兩個人可能是好朋友。一個人聲音清脆,話語裡顯得靦腆。她可能是個安靜的人,開鎖的時候十分專注。她的朋友哈哈大笑三次,我感覺到了她隻是微笑。
笑聲總是很快嘎然而止,我推測女生並不是瘋癲。她或許是一個很愛笑的女生,這種性格可能是與生俱來的。她笑了幾聲又變的認真,我想她很有自己的想法。我沉浸在分析著兩個女生中,這一切都隻是我自己的幻想。
鄰居家種著很多花,窗台上有各種的花。院子的牆上滿是爬牆虎,它的枝乾上長滿了綠葉。我就像住進了大森林中,特彆喜歡去親近大自然。一草一木都有生命,,比小貓小狗要溫順。一花一樹都有靈魂,它們比人更好相處。
宗子把車子推進了院子,路子提著蛋糕跟了進來。這是兩個漂亮的女孩子,我顯得有點不好意思了。我趕忙從窗台下來,生怕她們發現了我。我蹲在地上側著耳朵,仔細偷聽她們的談話。膽怯害羞的人,通常賊眉鼠眼。
宗子把車子停在院子裡的樹下,我蹲在窗台偷偷地看著她。她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擁有著清秀和精致的麵孔。她有一米六的身高,穿著十分簡單大方。我覺得她長的可愛又漂亮,特彆是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
我就像是一個賊一樣,注意宗子的一舉一動。她把大門反鎖上了,和路子一起上了樓。我又一個人坐在窗台上,我像是一個孤獨的患者。我左手裡拿著一支筆,右手拿著一個筆記本。我想寫一些優美的句子,我很想寫一首很長的詩。
我揮霍著手中的文字,帶著許許多多的感情。我卻無從下手,但又想有個寄托。我不明白這是什麼道理,我的情緒總會絞殺著自己。不分白天,不分黑夜。會有一種淡淡的傷感和憂鬱,讓我回味著人生的艱難與心酸。
窗台的花很漂亮,我有一點睡意了。我開始閉目養神了,幻想著美好的事情。我聽到了我隔壁房間有腳步聲,我不知道如何麵對漂亮的女生。我假裝著不被會外界打擾,我想尋求一種心靈上的寧靜。萬物總寂靜,隻因心空洞。
隔壁的女孩放了點輕音樂,我猜到她是個安靜的女生。我一直在想我要寫點東西,我想要在天空中找靈感。每當我望著天空的時候,我就覺得人不值一提。我向往著一種仙境,就會望雲和天空。世界很美麗,夢總是破碎。
我幻想一些美好的事情,就會一個人閉著眼發笑。宗子坐在窗台,她望著我笑了。我突然睜開了眼,這時我不害羞了。我並沒有和她說話,自言自語說睡著了。我像一個老人一樣,精神也有一點恍惚。我仿佛在另一個世界,好像是在黑夜裡夢遊。
宗子看我沒睡醒的樣子,她伸出手向我晃了幾下。我說“我並沒有真的睡著,隻是眼睛有點累了”。她說“你閉目養神的樣子,說實話很像個神仙”。我說“我隻是在思考生活,尋找著內心的清靜”。她說“我也喜歡思考,觀察周圍事物”。
我問“你也喜歡思考生活”?宗子說“我還喜歡感知這個世界”。我說“我感覺你很與眾不同”。她說“我覺得你更與眾不同,你的眼睛特彆的好看”。我說“你的聲音特彆的好聽,你的短發特彆的漂亮”。
宗子撩弄著她的頭發,她笑的時候特彆好看。她說“終於有人說我頭發好看了,我的朋友都說我短發好醜”。我說“沒眼光”。她說“她們就是沒眼光”。我說“或許隻是嫉妒你”。她說“嫉妒沒有我漂亮”。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衝著宗子點了點頭。她問“你叫什麼名字”?我問“你叫什麼名字”?她說“我叫宗子,她叫路子”。我問“她是你的妹妹”?她問“你覺得呢”?我說“我思考了一下,可是沒有結果”。
宗子問“我們長的不像嗎”。我說“有一點,不太像”。她說“路子是叔叔家的,她現在住爺爺家”。我說“我叫徐福”。她說“這名字有點意思”。我說“我的名字其實有很多,這個名字就像個管家”。
宗子說“我看到了你家的蛋糕房”。我說“媽媽是做蛋糕的”。她說“我聞到了奶香和巧克力”。我說“媽媽給你準備了一個蛋糕”。她說“媽媽真好”。我說“蛋糕很好吃”。她說“正好我過幾天要過生日”。
我說“這蛋糕不是生日蛋糕”。宗子說“我可以把它當個禮物”。我說“希望你能喜歡”。她說“我會喜歡的”。我說“你方便的時候過來拿”。她說“我這就下樓去找你”。我說“我這就去蛋糕房”。
宗子的院子裡有個葡萄架子,她給我提了幾串新鮮的葡萄。我們坐在院子裡吃蛋糕,路子也來到了我的院子。宗子不停地撩弄著頭發,她笑起來的樣子太美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生,她那愛笑地眼睛吸引了我。
路子也跟著來了,牽著一個小猴子。弟弟也來院子裡湊熱鬨,他和路子在逗猴子玩耍。我帶路子進了蛋糕房,給她挑選了一塊蛋糕。她紮著一個很長的麻花辮,穿著碎花裙子和一雙皮鞋。她聰明又可愛,和弟弟在耍猴。
宗子問“你家幾個人住”?我說“三個”。她說“我家裡就我一個”。我問“你的爸媽不在家住嗎”?她說“現在就剩我一個人住了”。我問“為什麼就你一個人”?她說“我的爸媽好像準備在辦離婚手續”。
我問“你的爸媽為什麼離婚”?宗子說“被逼的,沒辦法”。我問“誰逼的”?她說“你就彆我問了,這事情很複雜”。我說“我就是好奇心太重,對什麼事都感興趣”。她說“以後你會知道的”。
我問“你最希望法院把你判給誰”?宗子神神秘秘的,把頭伸在我耳邊。她說“我給你說一句實話,我沒想過這個問題”。我問“你就不關心一下”?她說“這是老夫老妻的事,我就不跟著添亂了”。
我問“你爸媽之間感情怎麼樣”?她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我問“那你爸媽為什麼離婚”?她說“被逼的,沒辦法”。我問“被誰逼的”?她說“這你要去問我爸媽了”。我說“我就是好奇,你彆太在意”。
宗子說“我不在意”。我說“你為什麼不在意”?她說“每一個人都有好奇心”。我問“你也有好奇心”?她說“我隻對和我有關的事情好奇”。我問“你知道你爸媽為什麼離婚嗎”?她說“我好像知道一點內情”。
我說“我隻對我周圍的事情好奇”。宗子說“你或許會對你的房間好奇”。我說“我就仿佛住進了大森林一樣”。她說“我喜歡這種大自然的感覺”。我問“這茂密的爬牆虎是誰種的”?她說“是我和廿情一起種的”。
我問“廿情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宗子說“她就住在我隔壁的房間”。我說“這就是她的家”?她說“廿情說你是她的親戚”。我說“遠房的親戚”。她問“是什麼親戚”?我說“廿情的爸爸的爸爸是我爸爸的舅舅”。
宗子說“這親戚沒有多遠”。我說“在鄉下的時候很少來往”。她說“廿情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說“所以你也把我當成了朋友”。她問“你知道廿情為什麼離開嗎”?我說“她家在市裡買了房子,一家人就搬到市裡了”。
宗子問“就沒有彆的原因嗎”?我問“有彆的原因嗎”?她說“我就想聽聽罷了”。我說“我幾乎一無所知”。她問“你喜歡觀察”?我說“觀察和思考”。她說“正好我也喜歡”。我說“觀察周圍,思考生活”。
宗子又趴在了我的耳朵旁,她真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廿情的房間裡有些秘密,她不願意說什麼秘密。這個秘密隻有她們知道,好像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她和廿情有很多的故事,讓我對她們開始了好奇。有的人神秘,有的人可疑。
宗子說“我已經把你當朋友了”。我說“我還沒有把你當朋友”。她問“為什麼”?我說“因為我還沒有朋友”。她說“你現在有了”。我說“我對朋友的理解很不一樣,我想朋友可以不分你和我”。
宗子問“我會是你的第一個朋友嗎”?我說“我在鄉下的時候有很多朋友的,我們經常會一起在河邊玩泥巴”。她問“那你在小城裡沒有一個朋友”?我說“我這個人其實很奇怪,所以就很難擁有朋友”。
宗子說“我把你當朋友了”。我說“我還沒有把你當朋友”。她問“那是你的事情”。我說“我很抱歉”。她說“你有你的道理”。我說“你很善解人意”。她說“我的善解人意也要分對什麼樣的人”。
我說“突然覺得你很豁達”。宗子說“這要看對待什麼事了”。我說“等我思考好了,我會給你答案”。她問“什麼答案”?我說“要不要把你當朋友”。她說“你還有大把的時光,可以好好思考生活”。
我說“我天生愚鈍”。宗子說“愚鈍沒什麼不好”。我說“我愛鑽牛角尖”。她說“說明你很投入”。我說“我不幽默風趣”。她說“滑稽的人並不好笑”。我說“有時候莫名其妙”。她說“怪不得你沒有朋友”。
宗子來到我的房間,她變的鬼鬼祟祟的。她走到了窗戶旁,伸著頭望了望。把窗戶關上了,窗簾也拉上了。門被反鎖了,房間有點黑。我有點驚慌了,傻傻站在一旁。她想要告訴我一個秘密,從那時起她便很信任我。
我住進來的時候,房間裡空蕩蕩的。舊家具都被被搬走,我們自己買了新的。房間裡隻有一副畫,這幅畫還掛在牆上。不知道為什麼畫被留下了,我也一直沒有動過這幅畫。宗子站在了畫的前麵,似乎秘密就藏在畫裡。
我說“這幅畫我測量過,覺得它沒有不同。長一百二十厘米,寬度是九十公分。畫框到牆角的距離很近,畫框的底下是一個木櫃子,距地麵有九十公分左右。這麵牆壁的中間是空白的,空白處居然有兩個鐵鉤。”。
我說“我測量過它們的距離,發現了很微妙的東西。如果把畫一邊的螺絲取下,就可以把畫折到鐵鉤上麵。這幅畫看上去很大,輕易不會有人移動。我想畫的後麵有東西,不確定到底會有什麼。我喜歡胡思亂想,我覺得我很奇怪”。
宗子問“為什麼不把畫取下來看一看”?我說“我想過取下來看看,可是沒有找到工具”。她說“這畫不會引起正常人的注意”。我說“我覺得畫沒什麼與眾不同的”。她說“這就是一副尋常的原始森林風景畫”。
宗子讓我在房間等她,她要先回自己的院子。我一個人盯著畫,並沒有發現什麼。突然有人敲了我的牆,我也敲了牆回應著她。我隱約地發現畫動了一下,我很確定這不是我的幻覺。我一直盯著畫,畫卻一直不動。
宗子拿著工具回來了,她站在牆邊想取下畫。我們把畫折了過去,掛在了空白的牆上。畫的背後居然有一個洞,這個洞可以容下一個人。我把半個身子伸進洞裡,我可以看到宗子的房間。房間空蕩蕩的,隻有一架鋼琴。
我問“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秘密”?宗子說“我突然很信任你”。我問“你為什麼要信任我”?她說“有的人第一眼就覺得很值得信任”。我說“可是我們才剛剛認識”。她說“信任一個人和認識多久沒關係”。
我說“你對我一無所知”。她說“我知道你叫徐福”。我說“我經常換名字”。她問“為什麼換名字”?我說“告彆某些東西”。她說“有個新的開始”。我問“為什麼不把牆補上”。她說“任何東西都有它存在的意義”。
我說“我沒想到自己會住在這裡”。宗子說“住在這裡就是緣分”。我問“你為什麼叫宗子”?她說“暗示自己會有一個家”。我問“為什麼要會有這樣的暗示”?她說“覺得家離我越來越近了”。
宗子走近了我,靠近我的耳邊。她說“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其實是爸媽收養的”。我問“真的假的”?她說“我很負責任地告訴你,我給你說的都是真的”。我說“你可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宗子說“我覺得你很值得信任”。我說“信任會變成一種負擔”。她說“我們以後就是朋友了”。我說“我沒有朋友”。她說“那豈不是很孤單”。我說“沒有人願意和我做朋友”。她說“現在有了”。
我就笑了笑沒說話,覺得宗子有點意思。我並沒有相信她說的,覺得她說的是玩笑話。她是一個活潑的女生,就像一個溫暖的太陽。她並沒有嫌棄我,願意和我做朋友。能夠遇到這樣的人,我覺得幸運而感動。
我和宗子你一言我一語,我們就這樣擁有了友情。有時覺得她有點可憐,她看上去比誰都開心。不知道她的爸媽為什麼離婚,不知道她為什麼被彆人收養。隻知道她天生麗質帶著仙氣,隻知道她聰明伶俐平易近人。
2
我和宗子經常坐在窗台,一起望著蔚藍色的天空。手裡捧著一本厚厚的書,安靜地一看就是看半天。有時談論著音樂,說些悲傷的故事。她練習她的鋼琴,我就寫一點東西。聊很多自己的故事,越聊越覺得聊得來。
宗子敲了敲我的牆,我們有自己的暗號。她先敲一聲,我就回一聲。她敲了兩聲,我就回兩聲。接著我把畫折過來,讓她從牆洞裡鑽過來。如果她敲了一聲,而我沒有回應她。說明我不在家,或者是不方便。
我去蛋糕房拿了點蛋糕,宗子坐在窗台上看著書。她家的鐵門被敲響了,被敲了一聲兩聲三聲。這個人沒有敲第四聲,好像是在對暗號一樣。宗子把書也合上了,沒說話就跑下了樓。她帶著一個人進了院子,把門從裡麵鎖的死死的。
這個人是宗子的父親,他看上去有一點滄桑。巷子裡的人叫他宗小二,他很喜歡喝酒和賭博。有一點狼狽不堪,欠了一屁股賭債。現在有家不敢回,老婆又鬨著離婚。因為自己不能生育,就收養了一個女兒。
宗小二的超市也轉讓了,現在成了一條過街老鼠。他一進院子就奔入廚房,但出來的時候兩手空空。宗子給小二倒了杯水,讓他坐在沙發上歇歇。小二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一副快要奄奄一息的樣子。我對他一無所知,以為他是乞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