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長卷發早已變成了短發,江承洲也很少能看到她當初的影子,隻能通過這些小小的跡象去看到往昔的她。
“江承洲”,溫心言百無聊賴看著地上的樹影,出聲喚他。
耳邊響起的聲音清冷,感情溫度聊勝於無,和從前大不相同,江承洲低低“嗯”了一聲回複。
溫心言停住腳步,身邊男人也跟著停下。
她抬眸仔細看著江承洲,見他平滑的眼角皮膚和沒有瑕疵的麵容,說,“我沒記錯的話,你三十了吧?”
江承洲微微一頓,忍不住抬手摸了下臉側。
她這是嫌他老了的意思嗎?
沉默一瞬,他再次“嗯”了一聲,說,“兩個月前剛過完三十歲生日。”
兩個月前,那時候溫心言還未回來。
江承洲並沒有過生日,那天應酬喝酒喝得昏天暗地,隔天才被文奕軒祝福著想起了自己的生日。
不知是想到什麼,江承洲眸色灰暗。
溫心言將手插進口袋中,收回目光,說,“如今想來,我們也認識挺長時間了。有件事情我有點搞不太懂。”
“什麼?”江承洲說。
溫心言坦言道,“我覺得你好像變了。”
江承洲聞言麵容一凝,跟著扯了個沒心沒肺的笑,彎唇問,“哪變了?”
溫心言認真道“臉皮變厚了。”
江承洲“……”
“開個玩笑”,溫心言見江承洲反應,笑著轉身,看了下手上的表,半開玩笑說,“我隻是覺得,現在好像到哪都會遇到你,明明隻有幾天,感覺比我們以前結婚時的相處還要長。”
江承洲聽言麵色一滯,第一次聽言溫心言主動提及過往,沉默良久,說,“巧合罷了。”
“是嗎?”溫心言點頭猶如恍然大悟說,“那從前真是不巧。”
江承洲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屈,低笑一聲,仿佛莫不在意道,“是啊。”
男人的聲音明明平靜無波,溫心言卻好像從中聽出什麼其他意味來。
“其實我也不太想浪費時間,接下來我直接問吧,我感覺你最近對我的關心有點超過正常外人或者前夫應該有的程度,像是對我有意思。江總,是我有什麼剩餘價值,讓你想重新泡我嗎?”
女人聲音清冷,聲調平靜無波,仿佛在陳述什麼平淡的日常。
江承洲聽言沉默一瞬,不知在想什麼,跟著停住腳步,低笑一聲,“溫心言,你還是這麼自作多情。”
溫心言皺眉看他,聽言後神色竟然變得輕鬆,說,“是嗎?要是我誤會了,那真是太好了。”
江承洲看著她麵上鬆了一口氣,拇指再次下意識轉著無名指上的戒指,深深看了她一眼,“今天就到這裡吧,為了防止你繼續自作動情,再見,溫秘書。”
似乎是為了提醒溫心言自己的身份,男人最後幾個音說得重了些,跟著轉身,大步離開。
溫心言“……”
她無語片刻,雖然為江承洲對自己沒意思這件事鬆了口氣,但過了三年得知江承洲依舊對自己談及男女那點事那麼抗拒,氣到天都聊不下去中途跑路有些好笑。
不過思及話說開了,江承洲為了避嫌應該不會再陰魂不散,溫心言滿意彎唇。
誰知還沒高興上一小會,父親溫方遠打來電話。
老頭打電話來每次都沒什麼好事,溫心言揚起的唇角跟著拉了下去。
接聽電話,跟著聽那邊溫方遠說,“言言,你明天有空嗎?前兩天跟你說的相親,我有合適人選安排。”
還沒等溫心言回複,溫卷卷迫不及待奶聲奶氣的聲音傳來,“言言相親!我要漂亮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