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子成說永結!
離開君山陵園的時候,周正一直低著頭,她本來想好好的幫肖一行給丁瑜過忌日,可自從看見白敏熹獻上的那束白菊她的心裡就亂成了一團,心思也早就轉到了彆處,直到肖一行說可以走了,如果不是周密提醒,周正恐怕還在呆呆的站著。
這件事成了周正和周密心頭最蹊蹺的問題,雖然兩人也私下研究過,但還是沒什麼結論。尤其是周正回憶起當年白敏熹送她去學美術的時候,明明和肖一行是第一次見麵,而且也旁敲側擊的問了肖一行,他表示在那之前並沒有見過周正的媽媽。
周正覺得白敏熹的秘密太多了,從小時候錯翻了衣櫃的抽屜,到爺爺奶奶和媽媽爭執後倉皇而淒楚的離開,再到後來收到來自日本的寄給媽媽的信件,和父親當時看完信件後暴怒的樣子,更不要說關於和周密父親的那些難以啟齒的過去……這一筆、一筆的問號,累加在周正的心裡,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可她不能去問,也無從問起,多次分析都沒有結果,眼看著高考接近,她也不敢再分心,隻好深埋心底,希望等自己上大學了,可以成為“大人”了,再找機會問問媽媽當初這些故事的原委。
周正雖然忙於高考,但相對穩定的水平還是讓她表現的比班裡大多數人輕鬆不少。比如依然表現高冷又嫌棄的隋麗,儘管文化課是前幾名,但她的目標是複旦或者北外,所以就目前的水平,一點不敢放鬆,每天苦讀鑽研,再加上她性格持才傲物、與人不善,這三年幾乎沒什麼朋友。
雖然容顏翹楚,不了解的男生也過來示好,但隋麗的芳心早在第一次見麵就被周培蘊俘虜了去,從此牽掛海外,再也對任何男生都瞧不上眼了。
近來周正名聲在外,就相當於半個人已經踏入了頂級藝術院校的大門,隋麗看在眼裡氣在心裡,本來就和周正不對付,尤其是看她優哉遊哉的不用過度苦讀就可以將大學穏收囊中更是覺得周正礙眼的很。於是頻頻言語擠兌,或者冷槍打擊。
周正心也大,不太和她一般計較,再加上三年來關係很好的幾個同學都挺偏向她而疏遠隋麗,周正也就更沒什麼可較真的了。
天氣一天天的回暖了,從周正收到央美過關證到現在已經快一個月了,能開的花兒們都慢慢的開了,春夏的溫和舒適的天氣讓人情緒都跟著舒緩起來,眼看快要到五一了,離高考還有兩個月,但去年剛改革了五一假期,高一、高二年級都放五天長假,高三雖然忙的團團轉,但學校念在老師和學生都十分辛苦,就也大方的準許放兩天。
裴宇飛在大課間的時候找來文、理科的同學,興奮的提議要好的同學們再聚一聚,就像在高一沒分班的時候一樣,畢竟高考後再聚的話有些人被成績影響,考的好的自然萬分高興,考不好的整個氣壓都會跟著低,甚至都不會參與聚會,與其那種尷尬還不如提前舉行。
大部分都表示讚同,唯獨周正曾經的同桌,當年那個學霸趙丹有點踟躕不語。
周正想起上次請教姐弟關係問題的時候曾去趙丹家,她家條件實在一般,甚至和弟弟的臥室隻有一簾之隔,可以說有點窘迫,有可能聚會會給她帶來心理和經濟負擔。
周正忽然主動的跟裴宇飛說“要不,我看我們還是先彆聚了吧,畢竟高考重要,等考完了,成績好的大家都替他高興,成績不好的我們都去鼓勵,大家關係都不錯,人生就一個高中,不會有人不去聚會吧?”
大家楞了幾秒,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還沒等說什麼,隋麗忽然站出來冷聲批道,“你太自私了吧,就你的學習重要彆人都不重要?大家都同意考前你怎麼這麼特立獨行?放兩天假難不成24小時學習?再說你平時挺閒的,我也沒看出你多認真啊,我們都知道您老人家已經拿到某學校的專業證書了,顯貝到什麼時候啊?”
周正一聽真是氣不打一出來,明明是為了保住趙丹的麵子自己才當這個冤大頭,但隋麗這叫怎麼回事?跟自己有大仇嗎??
周正也語氣不善的回了一句,“我沒顯唄什麼,我從來沒跟你說這些話,你這些都是自己想的,原來你這麼關注我。”
隋麗一頓,“你!”
裴宇飛本來就和周正關係很好,看著周正時不時瞧趙丹,忽然也想起趙丹的情況,當下對隋麗說話難聽也看不過去,搶了話說道,“隋麗!周正招你惹你了?她專業成績本來就是事實,而且全校都知道,她的性格從來不是顯唄的人,你嫉妒就說嫉妒,為什麼要給彆人扣帽子?”
裴宇飛這麼一嚷嚷,周圍的人都朝這邊看,再加上其他聚會成員們也都皺眉有的也附和著問隋麗,周正沒有做什麼炫耀的事,怎麼就說的這麼嚴重呢?
隋麗本來就想嗆聲幾句罷了,沒想到被千夫所指,自己的傲氣和品質都被周正矮了半截似的,頓時火氣衝頭,大聲譴責道,“好,周正,都向著你是吧?你自己做的齷齪事彆人知道嗎,既然你們都這麼說我,彆怪我沒給你留情麵!”
同學有些不忿了,“什麼叫齷齪啊”“就是啊,隋麗你彆說話太難聽了。”
隋麗陰鬱著眼睛頓時指著周正發難,“周正!你彆在這道貌岸然,我問你,高一的那個男生周密跟你什麼關係?你曾經跟彆人說他是你弟弟是嗎?!我倒要問問他是你什麼弟弟!?表弟還是親弟!即便是表弟,大晚上的在人煙稀少的地方親熱接吻恐怕也是吧!!!”
哄的一聲,周正整個人都呆住了。
周圍的朋友完全被震驚了,足足反映了十來秒才有人說話,“這……這怎麼可能!?隋麗,你可彆亂說啊!”
裴宇飛也傻了一陣,然後迅速回擊道,“你有病啊!隋麗!你有什麼證據,這不是造謠生事嗎?周密本來就是周正的親弟弟!她們正常的很,你這麼血口噴人要負責的!!”
說完,他指指隋麗,問周正,“周,周正……這是……你怎麼得罪隋麗了?”
周正很久才緩過神來,她一向由周密保護,所有的事情都是周密處理,尤其是這種臨場反應自己更是沒有經驗,何況隋麗說的都對,她剛才的時間一直都在驚恐、慌亂中拚命的自問隋麗是怎麼知道的,知道多久了,在哪看到的,有沒有告訴彆人等。
她越想的多,越緊張,越是難過,越害怕被揭發,甚至想到家長也知道了,一切後果不堪設想,光這麼呆呆的站著,還未分辨,眼淚已經奪眶而出。
但周圍的朋友對消息信任度很低,所以在他們看來,周正迅速掉下的眼淚分明是委屈至極,被誣陷的傻了才有的表現。
於是眾人開始幫著周正討伐隋麗,隋麗頑強抵抗著,和彆人據理力爭證明一切都是她親眼所見雲雲……
十分鐘後,周正和隋麗還有幾個同學都站在班主任賀尚的桌前。
賀尚了解了事情前後,先淡定的讓不相乾的人離開了。其實他的心裡也像開鍋了一樣,這個消息也太驚炸了,完全沒有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