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想到這裡時,另有一個形象從我的腦海深處飄浮了出來。
起初,我覺得他有些模糊。可隨著他向我飄近,我卻發現他竟然是李海強。此刻,他正用滿含笑意的雙眼望著我,就好象我倆以前到了周末將要去釣魚時的模樣一樣。
就在我望著他發呆時,他的臉卻悄悄地發生了改變。
最初,他先是將笑容收斂了起來;而後,他的麵色就變得陰沉;等到了最後,他則用恐懼的目光望著我,嘴裡仿佛也在焦急地說著什麼。
我沒有辦法聽清李海強的話,人仿佛就向著他的麵前跑去。
同時,我好象還張開了嘴巴衝他大聲呼喊“海強,你在說什麼?我聽不到!海強,你要告訴我些什麼?”
“彆連那個ifi!”
終於李海強的聲音清晰無比得刺穿了我的耳膜。
我的身子不由得一顫,卻駭然發覺自己站立到了樓體的外麵。不等下一秒鐘到來,我就看到黃茹正站在不遠處望著我,而我則急劇得向著地麵墜落。
“啊!”在驚叫聲中,我呼得一下子坐起身來。
夢!一切都是夢。我原本應該知道這肯定是一場夢的,可我還是被夢裡的情景給嚇壞了。
這時候,鄒燕則轉過身來用驚恐的目光望著我。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或是說,不知道我在夢裡見到了什麼。顯然她被我方才的反應給嚇壞了。
我看到鄒燕膽怯的模樣,方才把身子又倒回到被褥上。
那一刻,我真得希望自己跟鄒燕之間的事情也是一場夢。要是那樣的話,我的生活應該還會運行在平穩的軌道上。
“磊子,發生什麼事情了?”鄒燕見我躺了回去,當然要湊近到我的身旁低聲詢問。同時,她的身軀也蜷縮到我的懷裡,就好象做噩夢的不是我,而是她一樣。
“沒什麼!我隻是想到海強了。”我低聲地回答,並把鄒燕摟抱得更緊了些。我承認,那一刻我的確需要一個溫暖的抱枕!看來,幸福三十三天安排鄒燕出現在我的身邊,並不是沒有道理的。隻是,它越是巧妙地安排我的生活,我的內心就越感到恐懼。
我發現我的生活竟然不是由自己來支配的,而是要聽命於這個莫名其妙的係統。難道我真得就要被它這樣擺布下去嗎?
“磊子,你心跳得好厲害。”
“唔!你這次任務的獎勵是多少?”我輕應了一聲,便這樣反問。
“五十萬。”鄒燕果然報出了這個刺耳的數字,可她顯然並不知道我在為什麼事情感到糾結。隨著話音落下,她把身子略抬了起來,並把目光緊盯到我的臉上暖暖地說“磊子,等我完成了這個任務,你就陪我出去旅遊好嗎?我想去有犛牛出沒的地方。”
“犛牛?”我低吟著回應。
“對啊!我向往雪域,向往藍藍的天。到那時,我跟我心愛的人並排躺在雪域高原上,我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鄒燕邊說邊翻身躺回到我的懷抱中。雖然我沒有看到她的臉,卻依然想到她的臉上肯定掛滿了憧憬的表情。
我再次有了無言以對的感覺。
那時候,我隻能將鄒燕摟得更緊了些,讓她誤以為我在跟她一起憧憬著未來。我相信,在她的未來當中隻有我,並沒有譚薇的存在。隻是,我卻清楚得知道,我倆的未來不可能擺脫另一個女人。難道我真得要背叛譚薇,投入到她的懷抱當中嗎?
在混亂的思緒中,我竟然再次昏睡了過去。
當我再次睜眼時,刺眼的陽光已經透過窗戶照入到我狹小的房間當中來。雖然這裡應該是我在這座城市裡最熟悉的地方,可我那時卻發現它有了幾分陌生的感覺。如今的它變得很整潔、也很乾淨,就好象我住到了彆人的家裡一樣。
我知道這都是鄒燕為它帶來得改變。
就在我準備坐起身來時,飯香的味道卻飄入到我的鼻腔裡麵。
當我的目光向著房間內的方桌那邊看時,便發現做好的早餐已經擺放在那裡。隻不過,鄒燕已經離開了我的房間,或許她已經上班去了吧?
我吃飯時,看到了鄒燕留給我的字條。
它證明了我的猜測,鄒燕的確上班去了,而我同樣也沒留在家中。雖然我的思緒很混亂,可我還是趕去了醫院,那裡還有兩個女人在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