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麵前一晃,瘦高地身影擋住了她的視線。
塞勒身上特有的青草氣息迎麵而來,溫柔地將她的帽簷拉起,蓋住頭發及眼睛。附身上前,用隻有她倆人聽得到聲音低喃
“羽,果然還是最心疼艾登啊……”
有一種發現秘密的欣然得意,話語間又飽含了些許酸味兒。
白羽的身體一僵,下意識地抽了抽唇角。恍然明白,塞勒這小子是故意的。他早就料到對方最後的籌碼,“公報私仇”就是想看她稍微緊張一下,來證明自己的猜測。
殺意,瞬間隱沒,消失得無影無蹤。
塞勒悻然微笑著,握起她的手。轉身時分,臉上的寵溺未曾褪去
“抱歉!早餐時間到,我家寶貝餓了,所以有些炸毛,讓王先生見笑。”
獸皮椅上的男人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剛剛的威壓他不是沒感覺到。那女子前一刻的死亡氣焰差一點就將整個屋子點燃了。可眨眼功夫又消失殆儘;麵前的少年對於所有外部變化儘在掌握,唯獨他身側的女子應該是他軟肋。雖然表麵上看起來斯文有禮,但瞬移的速度驚人,身手可一點都不弱;下麵那個小鬼如今以一敵三,雖然重傷,但力量不容小窺。怕是真要打起來,他的人不一定能吃到好處。
鹽幫王眯了眯眼,聲音透露著危險的氣息
“你們到底想要什麼?”
塞勒仍舊笑容不變,雲淡風輕地重複
“剛剛我已經說過了,我們是來談價錢的。”
今天這個話題,他顯得格外有耐心。不但耗了一晚上陪對方演戲,居然還能陪上這麼久的好脾氣。
“我不跟貧民窟的臭蟲談錢。”男人的臉色暗沉。
塞勒一雙銀眸清透無比,嘴角噙著笑。對方拒絕的話根本不能激怒他。依然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勸說
“要知道我們有共同的立場,來意也表達得非常友善。鹽幫最討厭機械跟槍支;您看,我們身上一杆槍械都沒有。這還不能說明我們對您的尊敬嗎?王先生。”
與生俱來的沉穩,優雅從容的舉止。根本不似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而這幾個小鬼徒手就能夠殺掉異種,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哪裡還需要槍?!
他信他個鬼。當他鹽幫是什麼地方?!
鹽幫王冷哼一聲,對於這種場麵話,完全不受用
“你們到底要什麼?”
“與你合作,或者與政府合作。”塞勒銀眸微斂,狀似亮出底牌。
然而,對方卻仿佛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忍不住爆笑出聲
“哈哈哈!聽到沒有,這幾個小鬼,要跟政府合作——”
鹽幫的人跟著附和,笑容譏諷,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輕視,暗嘲著他們的自不量力。
塞勒並不惱,好脾氣地撣了撣衣角上的褶皺。在他這裡,話題算是結束。
見此,笑麵虎亞伯度咧開嘴,溫柔著帶著些許魅惑,用他最擅長的技能,含笑收場
“好吧!談話不歡而散,既然王先生沒興趣,那就作罷!”
待對方笑完。他朝著為首的人微微頷首,看似恭敬地說道
“如今我們贏了比賽,是否可以放我們走了呢?”眸瞳忽而一轉,似有若無地瞟向白羽,忽而又轉移回來,故作遺憾地歎了口氣,“說實話,我們不介意留下來,不過女士們餓了呢!”
半是威脅半是警告。在這裡動起手來,怕是誰也不好過吧!
鹽幫王臉上的刀疤抽了抽,眼底一片陰霾。這小子竟在他的地盤威脅他,可此時此刻偏偏他又拿對方沒辦法。
沉默了許久,一揮手
“上官,放人。”
“大哥——”
被喚的上官頭領哪裡肯,整個人都不好了。死了一位金腰帶,還折損一員猛將。就讓他們這麼走了?!
“放人,沒聽見嗎?”鹽幫王衝他一瞪眼,氣勢冷冽,“另外,拿條金腰帶給那個小鬼。”
揮了揮手,他今晚已經夠賠本的,不想再看到他們。
上官頭領緊握地手攢緊又緩緩地鬆開,深深吸了口氣,木著臉,領命。
臨走關門,亞伯度痞痞地一笑,落款收尾
“感謝王先生,不殺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