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姐今天表白了嗎!
顧葉澤的眼眸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蹙眉道,“那是誰派的?”
“還在查。”淳風認真地說。
“嗯,當年的事情再派人仔細查一遍。”顧葉澤將左手從兜裡抽出來撫了撫眉心,“謝了。”
掛斷電話後,顧葉澤將手機扔在大床上,手機因為慣性彈跳了兩下。
不是溫煒?那會是誰?
……
或者,還有一種可能,當年害顧行入獄的另有其人?
他還當真沒有細查過,隻是一味地搜集溫煒害顧行的證據,而不儘人意的是,這幾年來,有效的證據根本沒有幾條。
看來他得好好查清楚當年的事情了……
……
不管哪種可能,溫如初都是無辜的。
他真的不能因為一時的衝動給她下藥,隻是還好……藥效隻有一個月。
第二天清早。
顧葉澤一如既往地早起。
溫如初在夢中時不時聽見水流以及廚房切菜的聲響,緩緩地睜開自己朦朧的雙眼。
她習慣性地歪著腦袋,讓自己的目光聚焦在一旁牆壁上的時鐘,然後沒好氣地小聲嘟囔,“才五點,這人是不睡覺的神仙嗎……”
她翻了個身緩緩地坐直身子,看見廚房裡那個忙碌的背影不禁愣了神。
溫如初似是第一次看見他穿白色襯衫,襯衫的袖口被微微挽起來,下身是一如既往的黑色西褲和一雙家居拖鞋,簡單的穿搭也能顯示出他那黃金的身材比例和矜貴挺拔的身形。
是的,矜貴!
拋去他的身份來講,他給人的氣質絲毫不亞於溫如初以前認識的公子哥或者富二代。
他熟練有序地切著胡蘿卜絲,刀和木色的砧板碰撞時發出清脆的聲音,有那麼幾秒,她竟然不覺得那聲音是噪音。
溫如初不由地搖搖頭,內心想著,這副良家婦男的模樣,如果不是混混就好了,這副好皮囊,不去當……多虧。
想著想著,溫如初不由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顧葉澤聽見客廳的動靜停下了手中的刀,轉頭狐疑地看著她,隻兩秒,他又習以為常地轉過頭繼續切著砧板上的胡蘿卜。
溫如初自然看見他轉過頭來,她有些窘迫地將笑容停滯在臉上,隨意整理了下自己淩亂的發型,穿著拖鞋走向衛生間的方向。
她自然也沒發現,顧葉澤的眼神中少了一份往日的冷意和銳利……
等溫如初洗漱完畢,她將睡衣換下,穿上一件休閒寬鬆的白色t恤和一條灰色薄款長褲。
溫如初走到餐廳時,她很不可置信地揉了揉她的雙眼,嘴裡不忘念叨著,“我這不會是在做夢吧。”
她走向餐廳,眼前兩碗胡蘿卜麵呈現在了她的眼前。
她望著碗裡從下而上的冒著的熱騰騰的氣,再看了看廚房正在洗鍋的男人,她揚起聲音咧著嘴笑著問,“顧大廚,這碗是給我的嗎?”
他眸光淡淡的,道,“不然呢,給狗的?”
溫如初的目光掃向屋子裡,並沒有看見狗的身影。
反應了過來,總覺得他這是諷刺她,但看在美食的份上,她也沒有回懟。
這幾天的相處,她覺得他就是一個嘴硬心軟的人。
溫如初心裡想著,他果然還是喜歡她的。
她搖了搖頭自個兒笑著感歎道,“誒!男人哪!”
俗話說,餓死的虎被犬欺。她得趕緊吃得飽飽的……
她坐在凳子上,將屬於她的那一碗麵搬到她的位置上。
她拿起筷子,真正地看清楚了自己碗裡的麵時,溫如初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這大約是她這麼些天見過的賣相最好的麵條了。
紅色的胡蘿卜絲在麵條上鋪著薄薄的一層,幾塊牛肉薄片,以及在最上層隨意地撒上綠油油的蔥花。
配色著實好看,刀工可是真的了得!
她低下頭去,深吸了一口氣,碗裡散發出的淡淡的香味縈繞在她的腦海裡,遲遲揮散不去。
溫如初將筷子夾了滿滿一大口塞進嘴巴裡,邊咀嚼邊享受。
這才是生活啊……
“顧大廚,這味道,一個字,絕!”
這時,顧葉澤也忙完了,他紳士地拉開自己那邊的椅子,薄唇緩緩地吐出兩個字,“奉承。”
溫如初停下嘴上的動作,“真的,比我家廚師做得都好。”
她看不見顧葉澤垂下的眼眸中到底什麼神色。
他眸光中沒有一點點的波動,說,“今天隻是不小心煮多了。”
溫如初意會了他的意思,掃興地“噢”了一下,繼續吃得津津有味。
餐廳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溫如初隻想每天能吃得上一些可以下咽的飯菜有那麼難嗎?
有!
她此時真是想不通以前的她為什麼有那等毅力去拒絕美食的。
仔細想想,胖子的世界其實活得比她以前還要愜意和舒適,起碼她不必為了彆人的眼光和看法而節食去保持一個人人喜歡的身材。
她要做自己!
“你說我每天都不減肥的,怎麼還瘦了幾斤?”
她見顧葉澤沒有要回答她的欲望,便又開啟了自問自答模式,“水土不服?”
“挺服的啊。”
他突然出聲,“你不想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