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塔之青雲仙緣!
“小凡,怎麼傷得如此狼狽?”
眾人圍攏過來,不小心碰到張小凡傷處,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不過麵對諸位師兄關切詢問,張小凡狼狽麵容之上,卻有著歡喜的神情“沒事、沒事,隻是皮外傷而已!”
秦燁見此心中一動,問他道“小凡,你比試結果如何?”
張小凡又是驕傲,又有些不好意思,他道“師兄,我好像、又勝了一場。”何大智等聞言頗為意外,道“你勝了?好小子,運氣不錯啊!”張小凡撓撓頭,也讚同地道“的確是運氣不錯,與我交手的那位師兄最後臉色不太好看,想來是內傷未愈,發揮不了完全實力,才讓我占了個便宜。”
果真如此?
秦燁心中有過短暫懷疑,不過似乎也沒必要深究,畢竟小凡贏了,不是嗎?他搖了搖頭,從袖子裡取出一個瓷瓶,遞給張小凡“小凡,這是師父煉製的療傷丹藥,你服下一兩顆,把傷先治一治吧。”
張小凡猶豫道“師兄,我隻是一點皮外傷,不必浪費這麼珍貴的丹藥了吧?”秦燁知道他謹小慎微到略顯自卑的心思,笑著道“這是師父吩咐下來的,你彆擔心,而且——”秦燁歎了口氣,“咱們大竹峰現在,二師兄、四師兄與六師兄,都已經敗下陣來,明天指不定還得靠你給咱們大竹峰撐場麵呢!不早些恢複過來,如何能行?”
張小凡神情一凜,看向吳大義三人,見他們點頭確認,這才心思複雜地接過秦燁手中的丹藥。他未曾料到第二輪大試便如此殘酷,三位師兄接連被淘汰,反倒是他這“不成器”的小弟子僥幸取勝,心中平添了幾分壓力。
與此同時,也有另外一種情緒在心中醞釀,沉甸甸的。
那是被認可之後,肩負起為本脈爭光的責任感!張小凡也未曾想到,原本隻是在門中屬於“湊數”與“長見識”那一份子,此時卻要擔負重任,心中慌亂無措之餘,也生出一點不起眼的自豪來。
悠揚鐘鼎之聲,響徹雲海廣場。
震字擂台下,秦燁與張小凡,再加一隻從通天峰廚房尋來的猴子,一條大黃狗,組成了台上大竹峰老三鄭大禮的聲援隊伍。而且秦燁觀戰多是神情專注,少有喝彩叫好,張小凡一個人便成了唯一大聲助威之人了。
可惜鄭大禮的對手,乃是來自長門通天峰的一位段師兄。通天峰門下弟子占了主場地利,周遭觀戰之人大多都是段師兄本脈同門,張小凡再如何努力,也隻不過是人聲鼎沸裡的一朵小浪花,最後也隻能無奈地與秦燁那般,用眼神默默為三師兄加油了。
段師兄修為不弱,比起鄭大禮來說,要強上幾分。
按道理而計,鄭大禮在段師兄的手上,應是撐不過太久的。但此時距離比試初始,已經過去了一刻鐘,擂台上的局勢不僅未曾以“常理”那般顯現,反而是一反常理,修為略差的鄭大禮禦使法寶“撼山印”,生生壓製住了長門段師兄!
究竟是如何發展到這般局勢的呢?
回想起來,秦燁也覺得頗為意外。
鄭大禮的“撼山印”,外形的確不好看,當他在眾人麵前禦使而出時,便是秦燁,心中也生出愧疚——當初是否應多花時間,為師兄精細琢磨呢?想一想,又覺得不可能,因為那“撼山印”材質極為特殊,想要細致打磨成功,至少需要好幾年的時間。即便秦燁不介意花費這幾年時間,三師兄也絕不願意因此而錯過此次“七脈會武”大比的。
興許是犧牲外形,為他贏得了法寶威能,這“撼山印”禦使之下彆無其他神妙之處,唯沉重而已。秦燁使過,以他真元法力全力禦使,一印落下,其沉重力道幾乎能與千鈞巨石媲美!那是他麵對時也得避開鋒芒的可怕一擊。三師兄修為差些,禦使法寶威能也不如秦燁,但“撼山印”的“以力破法”特點,被他使得極為純熟,可見平日私底下是下過苦功的!
而三師兄與段師兄兩人之間的鬥法,過程其實很簡單——麵對段師兄銳不可當的劍訣,鄭大禮催動“撼山印”化作一塊巨大山石便擋下,而後順手朝對手砸過去。段師兄修為不可謂不精深,劍訣也修得極為堅實,遺憾的是他並不能撼動那以法陣祭煉都十分困難的“撼山印”!
“撼山印”便真如一座山那般,任你千變萬化,我自一法應對。
三師兄正是這般,禦印擋劍,砸過去;再禦印當劍,再砸過去。以最簡單的辦法,把這場鬥法慢慢拉入他的戰鬥節奏,長門的段師兄起先還與鄭大禮有來有往,攻勢不絕。
但在一刻鐘之後,段師兄便不再主動進攻,而是被動承接對手的每一次沉重攻擊。兩人的鬥法,竟是從比拚法術修為、劍訣精妙而成了單純的比拚真元雄渾程度。
而鄭大禮在這般比拚之中,乃是占據優勢一方,因為他在主動發起進攻。
“嘭!”
“嘭!”
“嘭!”
不知何時,擂台下觀戰的青雲弟子都安靜下來,默默地注視這擂台上兩個為了本脈榮譽而儘力爭取之人,竭儘全力地進行比拚。每一次法寶的對轟,都激蕩起一陣勁風,由巨木搭建的擂台在兩人毫無花哨的比拚之下,已經裂開了一道道縫隙,西北側擂台因為先前挨了“撼山印”一擊,已然塌下去半丈來深的凹陷。
撼山印幽幽玄黃之光,仙劍璀璨劍芒,映照著每一個觀戰之人緊張的麵孔。
漸漸地,鄭大禮開始止不住喘息,攻擊的頻率一度放緩;長門段師兄同樣汗流浹背,身上因真元而蒸騰起一陣熱氣。先前笑過鄭大禮法寶,或是本就為著傳言中滑稽的法寶而來的青雲弟子,此時大都臉頰發燙,皆在內心當中,對那位黑矮壯實的“尋常”之人,生出敬佩之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