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凡極為緊張,道了一聲“七師兄,三師兄他——”
秦燁內心之中的某一處,深受觸動,他看出些許端倪來了,但此時卻一點也不想說話,隻是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張小凡繼續觀戰。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
鄭大禮麵上露出蒼白,一股股汗水順著臉頰滑落。看他的對手,長門段師兄此時也如他一般,滿臉大汗,呼呼喘著粗氣。兩個都不服輸之人,此刻也到了極限的邊沿,顯然勝負馬上就要在兩人之中分出!
秦燁眼睛一眨不眨,死死地盯著擂台。
——上天會眷顧這一直試圖以勤補拙的人嗎?
他與鄭大禮同出一脈,自是更清楚此時在眾人眼裡綻放光彩之人,平日究竟有多麼努力。哪怕在資質不夠,努力之下也收效甚微時,他也從未有過放棄。時至今日,秦燁仍然清楚的記得,諸位師兄當中,唯有三師兄鄭大禮在突破禦物境時痛哭流涕!
能叫一個漢子如此激動,可想平日裡吃資質不夠的苦,已經吃得夠了!
“啊!”
“快看——!”
台下眾人一聲驚呼!
擂台上,那頑強得猶如一塊岩石的黑矮壯漢,在咬牙轟出最後一擊之下,法寶倒飛而回,他卻就此緊閉雙目,直挺挺那般倒了下去!而他的對手,長門段師兄接著那一招,仙劍跌落擂台,滿臉煞白,汗水早已將周身衣物浸透,此時不言不語,踉蹌著退後了一步,隨即徑直在原地盤膝坐下,默默調息。
“三師兄!”
張小凡擔憂地叫了一聲,剛抬起往擂台而去的腳步,忽地感覺身邊一道人影擦身過去,卻是秦燁閃身而動,徑直上了擂台。秦燁到鄭大禮身前之時,同時還有另一個人也出現在鄭大禮身邊,那人看了秦燁一眼,口中還意外地“咦”了聲,原來是震字擂台的監管長老,一位做中年道士打扮的長老。
“師兄!”
秦燁匆匆向那長老行了個禮,便隨即把鄭大禮扶著上身坐起,觀他狀態氣息紊亂,雙目緊閉,口鼻之中氣息微不可聞,不由得心中大為慌亂。
“彆著急,讓我看看!”那中年道士模樣的長老說了一句,然後仔細查探了鄭大禮的情況,伸手在其周身竅穴快速點出幾下,助其理順紊亂氣息,這才開口道,“你是他的師弟吧?不用擔心,他隻是脫力疲倦,進而昏迷罷了。隻是他此番比試用力過甚,怕也有些傷著元氣,下去之後定要好生將養,才能保他無虞!”
“是,弟子知道了!”
“多謝長老師叔!”
張小凡帶著一猴一狗,也爬上擂台。對麵段師兄處,也有好些通天峰弟子上來,麵帶擔憂之色地圍在那裡。
那中年道士長老並未阻止,也未催促,隻是讓其他人不要再往擂台上擠。如是等待了一刻鐘左右,長門段師兄睜開眼,臉上疲憊之色毫無衰減,目光落在昏迷不醒的鄭大禮身上時,神色極為複雜。
那長老此時開口道“鑒於你倆這場比試,一個昏迷不醒,一個脫力,我裁決本場比試以通天峰段師侄獲勝,你們可有異議?”
秦燁歎息,場上情形明確無誤,他即便心中著實為三師兄鄭大禮感到可惜,卻也無法提出質疑,道“長老師叔,弟子等並無異議!”隻是看向昏迷之後,仍自流露痛苦之色的三師兄,秦燁心中極不是滋味。
“師兄——”張小凡輕聲道。
他想要說些什麼,但感覺此時言語似乎都變得蒼白,沒了顏色。
“小凡,後麵幾場比試,或許真得靠我們為本脈爭光了。”秦燁望一眼遠處悠悠的白雲,心中默默地堅定了某個信念,“走吧,我們帶三師兄回家。”
張小凡按捺住心中繁複思緒與震撼,點了點頭,緊跟在秦燁身後。
——
夜晚。
大竹峰居住之處,有些擁擠的房間裡,所有人都自覺保持著安靜。
田不易看過鄭大禮傷勢之後,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讓眾人一塊離開房間,保證他能安心休息。眾人跟在田不易身後,一塊兒到了庭院之外。宋大仁第一個便忍不住問道“師父,老三他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