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莊版秦時明月之仗劍天涯!
第六章聚散流沙(下)
“秋一,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天明推開穀秋一右手之劍,舉起非攻再擋下她左手之劍的一劈。穀秋一後退半步,兩臂交叉,手中短劍雙雙橫擊,再攻向天明兩肩。天明一個後躍,手中非攻旋即變化為一架十字錘,趨身招架。穀秋一嬌叱一喝,奇步疾踩,閃電挪移,手中雙劍相應而出,接連使出一十二式穀家劍法“飛燕掠尾”,招招直取天明性命而來。沒有中毒,也沒有受傷,這一次穀秋一所展現出的實力相比於之前的情形,遠遠超出了天明的想像,其攻勢之淩厲多變,逼得天明不得不將非攻變成長劍,使出“鬼穀劍法”來應對。然而天明見秋一一看到自己使的是陰陽之力便怒火中燒,出手凶狠,不由得心中疑惑,遂隻是招架自保,不肯出手傷她。
站在一旁的靈兒見秋一雙劍如飛,步步緊逼,而天明又招招留手,似有心事,不禁心中擔憂,於是拔出腰間短刃衝上前去,打算速戰速決,幫助天明製服穀秋一。
秋一見靈兒也加入進來,手中雙劍攻勢更快,變化更多,如同春風燕舞,亦似柳雨相映。天明見狀,又擔心秋一出手傷到靈兒,便繼續加聚起了自身陰陽之力的輸出。頓時,他覺得眼前秋一的劍招變慢了,靈兒的動作也是一樣,就仿佛時間突然被什麼東西粘滯住了一樣。天明提劍一抵,正震得穀秋一左手虎口猛一發麻,靈兒看準時機,伸手一抓正握住秋一左腕。靈兒心中一喜,正要掰手一擰,製住秋一,卻忽覺耳邊一股掌風襲來,隻見天明雙眼發紫,舉起兩掌分彆打向了秋一和自己。這突然的兩掌實在太快,讓人根本反應不及,靈兒和秋一同時中掌摔出,雙雙跌在了河邊的水輪風車下。
“不好,玉中魚的效用已經消失了,”靈兒馬上意識到情況不妙,急忙起身,“快想辦法壓製住天明發作的咒印!”然而摔倒在她身旁的穀秋一卻並不知道這些,她反手一扭,正卡住靈兒的胳膊,又將靈兒按回地上。“天明有危險!”靈兒被秋一死死按住,動彈不得,她又氣又急,掙紮著叫道。
而天明此時早已長步上前,朝著靈兒和秋一麵前揮起了非攻之劍。
冷月蕭蕭,孤星半點,鷓鴣啼嗚,如怨如慕。
白鳳引鸞遨於天空,在夜色中劃出一圈圈影跡。倏爾,一道微弱的光亮閃過白鳳視野,轉而又消失不見。白鳳回頭,指引雪鳳兀自盤旋。“剛才那是…”白鳳在心裡麵道。借著月光的冷輝,白鳳輕站在雪鳳背上,低首尋找著,又轉過些許角度,方才的微弱光亮終於再次映入白鳳眼簾。白鳳深吸一口氣,朝下方的密林灑出幾枚鳥羽符,隨後縱身躍下。
寒夜清霧,翩躚白羽,飄飄搖搖,隨風沉浮。白鳳施展輕功,踏過一根根的白羽,就仿佛是跳躍在一塊塊的台階,轉眼便從百餘丈的高空飛將下來。
然而,就在白鳳離樹梢頂端還差十丈有餘的距離時,那道微弱的光亮頓時化為一束刺目的白芒,朝白鳳疾射而來。白鳳麵色一凝,踏住一枚飄著的白羽,騰身上撩,一個翻轉正躲開那束紮向自己的白芒。
此時的白鳳,正頭朝地下,隻見他張開雙臂,縱挺身軀,如浮萍漪漪,似蜻蜓點水,又更像是一種等待,等待著對方第二次的攻擊。
果然,隻一眨眼的功夫,那道白芒已然抽回,並再次飛射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取白鳳後腰。“叮”,電光火石之間,銀戈相碰,金星四濺。白鳳橫劍倒墜於虛空,正見一把銀光鋥亮的長柄鐮刀死死勾住自己手中之劍,緊接著,一股鋼鐵猛獸般的拖拽之力沿著後麵的索鏈驟一傳來,將白鳳猛然拉向下麵的密林。“我果然沒有猜錯。”白鳳嘴角一彎,順著索鏈看去,正見一股赤風撲麵而來。遊龍登身一躍,抓住鐮刀長柄末端,巨大的銀刃旋即劈割而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白鳳扭轉身形,手中羽劍迅速劃出數道弧線,擊向遊龍身上要害。遊龍快刀如割,手中之鐮如同一隻噬鬼轉輪,風卷殘雲般絞向白鳳周身。兩人在空中交手了整整七招,隻見白鳳突然反身彎膝一砸,遊龍也正出掌厚力一頂,二人一下便分開來,遊龍長步落地一穩,白鳳點足立於枝頭。
“雲霄羽刃,果然夠快夠輕。”遊龍仰頭,看向白鳳。
“九冥鉤鐮,的確夠絕夠狠。”白鳳微笑,也盯著遊龍。
“多麼精彩的重逢畫麵啊,”赤練嫵媚戲謔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白鳳,你終於還是被我們找到了。”
白鳳微一側目,看見赤練身旁,還有兩個身影。三人聯袂從黑暗中漸漸走出,來到月光之下。
中間那人白發黑袍,高大魁梧,傲然挺立,勢若停淵。
左邊那人長腿細腰,身材窈窕,烈火紅裙,姿如楊柳。
右邊那人白衣青帶,裝束儒雅,舉手投足,風度翩翩。
“昔日韓國禁衛軍四大高手排名一二的兩位奇人,今日刀劍相交,一招一式,有如出神入化,真教子房大開眼界。”白衣男子拱手以禮道。
“舊的歲月已經結束,新的時代正在開始,每個人都必須學會在這個新時代生存,”衛莊冷眼抬望頭頂那一輪圓月,道,“是不是,子房?”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張良背手吟道。
“當年意氣風發的子房,也開始多愁善感起來了。”衛莊輕笑。
“你呢,好像一點兒都沒有改變?”張良側頭看向衛莊。
“你覺得呢?”衛莊反問。
“成為嬴政的兵器,這好像並非是流沙創立的原意吧。”張良道。
“流沙創立的原意?”衛莊此時也看向身旁的張良。
“每個人都必須學會在這個新時代生存,聽起來更像是一個優雅的借口,”張良繼續道,“紅蓮殿下,你覺得呢?”
“這裡沒有什麼殿下,隻有流沙的赤練,”赤練微微抱起雙臂,似乎是對“殿下”這一稱呼頗為反感,“流沙不需要借口,借口是留給那些需要逃避的人的。”
“子房,你在逃避什麼?”衛莊悠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