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認真的看著孟善。
如今，大公子隨著小姐出府，現在告訴孟善事情的原委在合適不過。
……
夜晚的風本該清清爽爽的，可是孟善卻感覺特彆的陰冷，冷的他渾身忍不住打顫。
“你可以不相信我的一麵之詞，你也可以自己去求證，但是，請二公子務必保護好自己。
不為了你自己，也請可憐可憐我們小姐，你受傷，她比自己流血都心疼。”
小桃的話一遍遍在耳邊回蕩，可是，孟善卻連求證的勇氣都沒有。
他怕。
從大公子院回來以後，公子就自己一個人坐在窗邊，也不說話，就這麼對著窗外發呆。
他的眼睛一直盯著一個地方，可是，他明明看不見啊！
孟五看得心裡發慌，公子可彆想不開啊。
“公子？”
孟善眨了眨酸澀的眼睛，輕聲問道：“孟五，你說，小桃的話可信嗎？”
“這……”
孟五低歎一聲，“公子，孟五這條命是公子給的，我隻認公子一個人。
有什麼事公子隻管吩咐，孟五就算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孟善痛苦的閉上眼睛，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如果他不是孟善，那他是誰？
平靜了片刻，緩緩睜開眼睛，孟善沉聲道：“你先去門外候著，兄長來了，再進來喚我。”
躲是躲不過的。
孟五點點頭，“是，公子。”
孟善沒有等多久，就聽見孟五帶著孟子暉進來的聲音。
孟子暉抬眼看著端正的坐在那泡茶的孟善，眼神一閃，要不是親自為孟善看診過，他還以為孟善的眼睛沒有問題呢。
他溫潤一笑，緩緩走過去。
“阿善這泡茶的手法真是越來越好了。”
孟善低頭含笑，“確實，有時候不能光用眼睛看，需要用心去感受。
就比如這泡茶，因為我懂茶，所以即便看不見，同樣能泡茶一壺好茶。”
“看來阿善這次是頗有領悟。”
“兄長最喜歡喝我泡的茶，這幾日忙碌也沒時間替兄長泡一壺好茶，今日你們兄弟二人，可算是有時間坐下來一起喝喝茶談談天兒了。”
孟善給他斟了一盞茶，想起以往種種，眉目柔和，仿佛陷進了回憶中。
像他這樣的急性子，跟泡茶這樣高雅的詞實在搭不上邊。
也確實，孟善起初並不喜歡茶，可是孟子暉喜歡啊。
孟子暉愛茶，可謂是嗜茶如命，可他每日奔波於藥田之間，忙著侍弄草藥，治病救人，很少有時間閒下來學習茶藝。
孟善知道他喜歡飲茶之後，便專門尋了師父學習如何泡茶，因為經常待在茶館，外界還傳聞孟家二子最愛在茶樓聽戲看美人兒，這風流的名聲也就傳出來了。
孟子暉含笑一聲，抿了兩口茶水，稱讚道：“阿善泡出來的茶越來越有味道了，這眼睛雖然看不見，卻能讓人的心更沉靜。
這麼一想，也全是壞事。”
以往孟善泡茶雖然也好喝，可是味道卻從來不會這麼讓人回味無窮。
今日這茶，淡淡的苦澀滋味在唇齒間蔓延，卻不惹人反感，反而帶著大徹大悟後的通透之感，口舌生津，回味無窮。
孟善笑了笑，“我也覺得眼睛看不見，並非是壞事。”
至少，讓他用心看透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