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念星河皆是你!
昔日魏太醫妙手回春,救人無數,可惜不幸死於獄中,臨鋒有所耳聞,聞言巫姑為魏太醫之後,其醫術便不足為奇。
茶香縷縷,燈影盈盈,月色暗淡,一片寧靜。
初聞自己的丹藥被用於市場之上,可怒不敢言,此事定與水月瑤息息相關,水月瑤時與天佑國國師來往,他一直視而不見;如今看來此事非同小可!
心緒煩悶,他拂袖而起,負手立遇窗前,眺望著天佑國一片燈火輝煌的夜景。
突然對麵樓閣一黑影晃了晃,不知在此地站了多久“十三王爺,許久不見,彆來無恙?”
“無疆國師!”臨鋒身形一震,滿是詫異,若其不出聲自己根本沒發現其存在,無疆國師功力由上了一個境界。
“十三王爺好眼力!”那黑影咻一下來到了窗前,與臨鋒一窗之隔,臨鋒頓感鋪麵而來的壓力,暗暗運功穩了穩身形。
“十三王爺,世人皆知十三王爺是幽冥大陸第一藥師,鮮有人知道十三王爺也是幽冥大陸寥寥無幾的武神境高手,果然是名不虛傳啊。”無疆國師鬼魅的臉一笑不笑,幽幽道。
“無疆國師修的鬼道想必又上升了一個境界,不過無疆國師你我並無交情,不知深夜來訪,所謂何事?”
“十三王爺何必拒人於千裡之外,你修武道,煉靈丹,我修鬼道,連巫丹;萬道同宗,目的不也為了變強。”無疆國師饒有趣味的勾嘴一笑,十分詭異。
臨鋒馬上撇開臉,望向高空,心道無疆國師的鬼道怕是要突破天人境,竟能隨意運用九級以上的媚術。他心一沉,一本正經道“少胡說八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嘖嘖,都一把年紀了,還如此沉不住氣,難怪水月瑤最後還是選擇了六王爺。”
臨鋒聞言,不由看了眼無疆國師,精致的臉容就像凍了齡一般,不知其為何要激怒自己,但自己並無心聽其廢話,作勢要關上窗戶。
無疆國師輕輕一翻身變坐在了窗台之上,一腳蹬著要關上的窗,與臨鋒暗暗對抗著,窗戶咯吱咯吱的微微作響。
“十三王爺不用著急,我可是受水月瑤委托,前來給您帶個話,你愛聽不愛聽,我也要把話給帶到的。”
臨鋒一聽水月瑤便不淡定了,那個從自己生命裡抽離的女人,一舉一動依舊能牽動著他的心弦,他收回手,假裝鎮定的說道“什麼話?”
夜風習習,二人衣襟飄揚,四處寂靜無聲,連一絲風吹之聲都聞無可聞。
“大賽之後,送臨淵進入幽冥訓練營。”
臨鋒麵色大變,“她可是要參與奪嫡之爭!”
“當然,母憑子貴,水月瑤高瞻遠矚,此次藥師大賽,六子參賽,必除五子。其餘三子玄冥王已作了送入幽冥訓練營的打算,臨淵此去,為除三子。”
“她是真的瘋了嗎?瘋婆子!這是殘害皇子啊!”臨鋒蕩魂攝魄,沒想到時光可以徹徹底底的改變一人!
“你放心,她與我達成交易,你隻需保護好臨淵,其餘的交給我即可。”無疆國師漫不經心的撂了撂額前的碎發。
不過是讓他袖手旁觀,哪是為了保護臨淵!臨鋒墨言。
無疆國師突然站起一躍,淩空轉身回眸,“話已帶到,十三王爺好之為之,再會!”說罷,化作一縷黑煙飛向了高空,沒入了暗夜。
臨鋒眺望著原空,站成了雕像,久久不動。
直到門口傳來“嘟嘟嘟嘟……”敲門聲,才回過神,長歎一聲,開門。
臨淵直奔椅子上一攤,軟塌塌的伸出舌頭喘氣“皇叔,我都累死了,敲門敲這麼久不開,你不會睡了吧!”
可能是因為水月瑤的關係,臨鋒對他這侄兒分外親切和寵愛,他嗤聲道“做賊去了?要死要活的……”
“不是為了幫你預約巫姑,自從那事暮色醫館名聲大噪,根本排不上號,唯有去她醫館做藥師,忙到深夜,累死我了!”
“你乾的體力活?體力活也不至於累成這樣吧?”
“皇叔啊,你不知,哪裡是藥師,簡直就是流水線生產,本來有一份輕鬆的工作擺著我麵前,可惜我不珍惜非要和陌上公子搶那藥師之位,真是眼瞎啊!”臨淵繼續哭訴道。
“你知道那巫姑怎麼些的藥方,嘖嘖,那個藥方寫的……堪稱史上最不正經的藥方!歪歪斜斜,不堪入目,我現在看什麼都是歪的,正的都得歪著眼睛看……”
臨淵說著歪著臉看臨鋒,“皇叔,我太難了。”
“就一點小事,你是說陌上公子也在醫館幫忙?為何他能勝任藥師,你不能啊?”
“那不一樣,情人眼裡出西施,不了,從明日起,我要跟他互換工作!”
“……”臨鋒驚訝張了張嘴,最終變成了“你明日還要去做小廝?這麼說來,你今日是白乾了?”
臨淵哭笑不得“那可不嘛,他們早早的收工了,隻有你侄兒我一人忙至深夜,啊……真是太丟臉了,明日定要去把台子找回來!”
臨淵不服輸的性格倒是隨了他母親,臨鋒無奈搖搖頭“那明日你要做的工作是?”
“維護醫館的秩序,皇叔,我跟你說,這個可簡單了,就是讓病患排好隊,斟茶遞水照顧一下。”臨淵想起今日陌上公子的悠閒,大大的羨慕。
臨鋒匪夷所思的看著眼前的侄兒,一日不見刮目相看,從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能去乾這種活?他很懷疑!
“皇叔你不信嗎?隻有那樣清閒的活才能跟巫姑說上話呢!”
“不是不信,隻是懷疑你真的能勝任那份工作。”
“連風輕雲淡一身仙氣的陌上公子都能做,你侄兒做不到?嗬嗬,彆開玩笑了,我太累了,我今天就在這裡睡了,明日一早就要到醫館呢,我要睡了,你沒事彆喊我……”說著聲音越來越小,漸漸呼嚕聲傳來。
臨鋒歎息一聲,取來一床毯子輕輕蓋在其身上。臨淵確實需要曆練曆練,可是要他堂堂一王爺眼看著其他皇子被殺害,他如何做得了袖手旁觀若無其事?權力之爭一定要踩著血淋淋的屍體,相互殘殺嗎?
一邊是深愛女兒的兒子,一邊是眾多皇子都是他侄兒,於心何忍?於心何忍?她不是正要逼他走上一條不歸路嗎?
臨鋒從袖口中取出那顆能令人“起死回生”的氣丸,左看看,右看看。巫姑讓他在大賽之中多多照顧寒亦,如此奇才,必是脫穎而出,他能幫他什麼?寒亦,寒亦……真沒有聽過這號人物,到底師從何人,隸屬何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