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霧都往事!
到了三八年初,所有的英國人都感覺到了不安。廣播裡經常有個威嚴的聲音安撫民眾的情緒說“我們確實沒有強大到足以冒進行戰爭的風險……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通過明智的退卻和高明的外交來縮小正在衝我們而來的危險。”
艾伊爾則經常受困於巨網的幻覺中,這讓她精神不濟,她隻能和湯姆吐露她的困擾,“我不敢睡覺。”她坐在小木床上,雙手抱膝,將頭埋在膝蓋上,“我一睡覺就會夢到奇怪的歌聲,和從白色變成黑色的巨網。”
“什麼時候開始的。”
“瑪莎死後。”
“你隻是太想她了。”
“她去世已經兩年了,我不是一個喜歡緬懷過去的人。”
艾伊爾的情況越來越糟糕了,她的睡眠時間越來越短,這讓她的亂蓬蓬的黑色短發越來越粗糙,雙目充血,有紅血絲的眼白部分更加多地暴露在人們眼前,而且常常會產生莫名其妙的幻覺,她會沒有感情地大哭,大笑,大鬨。
艾伊爾的古怪行為讓科爾夫人請了很多的“醫生”,他們給艾伊爾吃藥,打針,她很排斥,她會用她布滿針孔的手,扔掉那些“能讓她變正常的東西”,然後一個人躲在房間裡。
湯姆無法理解艾伊爾的情緒,他隻能守在艾伊爾的房間門口,等她好起來。
雖然他擁有力量,但是他無能為力的事情太多了。他握緊了拳頭。
——
終於,事情的轉機發生在了七月末。
長頭發和長胡子都是赤褐色的年輕的阿不思·鄧布利多來到馬路的一邊,他順著人行道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身上那件考究的紫紅色天鵝絨西服吸引了許多好奇目光。他穿過孤兒院的大鐵門,走進了一片光禿禿的院子,院子裡有且僅有一棵樹。他走上通向前門的那幾級台階,敲了一下門。過了片刻後,一個係著臟圍裙的姑娘把門打開了。
“下午好,我跟一位科爾夫人約好了,我想,她是這裡的總管吧?”
“哦,”那個姑娘滿臉困惑地回答,一邊用銳利的目光打量著鄧布利多那一身古怪的行頭,“恩……等一等……科爾夫人!”她扭頭大聲叫道。
遠處有個聲音大喊著回答她。那個姑娘又轉向了鄧布利多。
“進來吧,她馬上就來。”
鄧布利多走進一間鋪著黑白瓷磚的門廳。整個屋子顯得很破舊,但還算常整潔,一塵不染。一個瘦骨嶙峋、神色疲憊的女人向他快步走來。她麵部輪廓分明,看上去與其說是凶惡,倒不如說是精神焦慮,“是醫生來了嗎?比利的手被艾伊爾抓破了,真倒黴!”她像是對著空氣說話,這時她的目光落到了鄧布利多身上。她猛地刹住腳步,一臉驚愕,仿佛看見一頭長頸鹿邁過了她的門檻。
“下午好。”鄧布利多說著伸出了手。科爾夫人還在發愣。
“我叫阿不思·鄧不利多,我給您寄了一封信希望能見一次麵,您很親切地邀請我今天到這兒來。”
科爾夫人眨了眨眼,在確定鄧布利多不是一個幻覺,後她說,“哦,不是醫生,對了,恩——好吧,你最好到我的辦公室來。”
她帶著鄧不利多進入了一間一部分像是起居室,一部分是辦公室的小房間。這裡和門廳一樣簡陋寒酸,家具很陳舊還不配套。她請鄧不利多坐在一個搖搖晃晃椅子上,自己則坐在了一個混亂不堪的桌子後麵,緊張地打量他。
“我已經在信中對您說過了,我來這兒,是想跟您聊聊湯姆·裡德爾和艾伊爾·布蘭溫的事,給他們安排一個前程。”鄧布利多說。
“你是他們的親人?”科爾夫人問。
“不,我是一個老師,”鄧布利多說。“我過來請他們去我們學校念書。”
“那麼,這是個什麼學校?”
“校名是霍格沃茨,夫人。”鄧布利多說。
“你們怎麼會對他們感興趣?”
“他們具備了我們所追尋的一些品質。”
“你是說他們贏得了獎學金?這怎麼可能呢?他們都在房間裡從來沒有報名參加過什麼考試啊。”
“噢,他們出生的時候就被列到學校的名單裡了——”
“誰替他們注冊的?他們的父母?”
毫無疑問,科爾夫人是個不太容易對付的精明女人。顯然鄧布利多也這麼認為,他悄悄從天鵝西裝口袋裡抽出了魔杖,與此同時在科爾夫人的桌麵上拿起了一張完全空白的紙。
“給,看看這個,”鄧布利多一邊把那張紙遞給了她,一邊揮了揮魔杖,“我想這個能說清楚一切。”
科爾夫人的眼睛突然飄忽了一下,接著又專注起來,她認真地凝視著那張空白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