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門外有人回來了,麵容又變得從容。
褚湘抬步輕盈地走向門內,瞧著有人在等著她呢,安了安心。
“怎麼,王兄今日沒出去?”褚湘徑直地走向中間桌,一手把著茶壺,一手扶著杯子,倒了一杯飄香的碧螺春,熱氣騰騰。
褚奕欒看著那熱氣溢出的茶香,咽了咽口水,“湘兒可是換茶了?”眼睛緊盯著那茶壺。
“要喝自己倒啊,”褚湘話落,褚奕欒就不客氣的地拿起茶壺,往旁邊的陶杯倒了一杯,算是曉得有點燙嘴,沒往嘴裡直接灌。
“這是碧落在外集買的,你看碧落出去回來都曉得幫我帶杯茶,你呢?”
褚湘的意思是不是在質問褚奕欒吃白食……
“我,我出去那是去享受的,再說你也沒有給我錢讓我帶東西啊!”褚奕欒說的是字字有理。
褚湘喝了一小口茶,是清香的很。
“是的。”
抬眼望向外麵的天,褚湘道“你的廂房在西二所,我今日找了餘承鈺得來的。”
褚奕欒那一高興的,不過忘了,西二所,怎麼,好像有點遠,褚湘在的是東邊,那兄妹倆怎麼能各那麼遠呢!
“是不是有點遠哦?”褚奕欒拿起桌上的茶杯,往嘴裡咕嚕咕嚕地灌了進去。
“不遠。”
“那好吧。”有房住就不錯了,褚奕欒也不挑了。
褚湘直麵褚奕欒“我,過幾日就要和餘承鈺一起去鄴城查案了。”
鄴城,褚奕欒今日才知曉鄴城的事兒,估計當國皇帝也是今早開的朝會,說的這件事,當時聽是讓沈太尉去查,如今又叫上了餘承鈺鈺,但他想不到怎麼會牽扯到褚湘……
褚奕欒不平靜道“誰讓你去的?”
“我自己。”褚湘要是說了餘承鈺,就沒得商量了。
“再說是官家糧草失蹤的大事,還是從西歧運出,不管怎樣,王兄我們都不能當睜眼瞎吧。”
在這件事上,褚奕欒的確想讓自己妹妹當做睜眼瞎……
“你一個女子,本來就來到這上邱的地方不長,如今又跟那餘承鈺瞎跑什麼?”
“總得曆練一下吧,不然無事可做。”褚湘曉得褚奕欒本是不太同意的,但如果再軟磨硬泡一下,說不定就答應了呢!
“你既然都已經決定了,我還能說什麼。”褚奕欒故意把頭一偏,裝作不看褚湘。
褚湘既然都說明白了,自然也就從偏角後門走出去了,沒帶一點聲響的。
褚奕欒還等著自己妹妹來哄哄他呢,結果等了等,回頭一看,“人呢!”
人都走了……
餘承鈺算了時間,後日就是端午了。端午過後,他就打算帶著褚湘去鄴城查案了,舒服日子活多了,是該涉險曆練了。
矮桌前,餘承鈺席地而盤坐下來。拿起旁邊的白毛筆,左邊抽了一張寫紙,蘸了蘸麵前的墨硯,白毛筆尖頭變黑了,餘承鈺習慣左手襯著紙麵寫字,那樣右手寫出來的字穩,也會工整許多。
江憐此時端了一杯茶進來,沒有去刻意望餘承鈺寫什麼,隻是輕輕將茶托上承著重量的茶放在了離寫字台遠的地方,那樣不會驚擾餘承鈺。
將茶放好後,江憐轉身就想走。餘承鈺抬眼看向右邊的一杯茶,“我不喝茶。”
江憐也隻能依著他,輕聲一句“主子若是不想喝奴婢就端了下去,若想喝了,吱一聲,奴婢給你熱熱。”
餘承鈺嗯了一聲,江憐過去把茶又端了起來。
餘承鈺道一句“你先把茶端走,待會兒我有事要交付與你。”
江憐內心又有了希望,餘承鈺有事交付於她,算是對她的存在有了運用麼。
答應了一句,江憐就端著茶快步走了出去。
餘承鈺寫的那封信是給鄭華嵐的,既然江憐是自己母妃派來的人,就讓她送去吧,也免了自己到時候還要被說不是的過程。
果不其然,在餘承鈺寫下那封信的下幾秒,江憐踏門而入。
“奴婢參見主子。”江憐還帶著點愉悅。
餘承鈺收了筆,將毛筆搭在了硯台上,折了兩折,將信件塞進了信封。
“把這封信帶給我母後吧。”餘承鈺拿起信,手在半空,等著江憐接去。
江憐也是快步過去,雙手接下那封信,還帶著點微笑,“不知主子這封信件是寫什麼的呢?”江憐試探性地問道。
反正到時候自己母後也要告訴她的,餘承鈺隻說了一點“我要去外查案了。”
短短幾個字,查案二字就被江憐反複揣測。
“不知主子去幾日呢?”江憐直接問出所疑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