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非魚!
至於如何之妙,容我賣個關子,以後再說。
就在我微微抬起下巴輕輕扭了扭脖子的時候,正好望見還未升到中天的一輪半月,像半個新拋的銀盤一樣光潔明亮,當然那位粗心的工匠並沒有打磨徹底,盤中仍有些許凹坑、暗痕。
我不禁在心裡感慨距離真是一位神奇的魔術師,僅僅借助於一縷光就把體積龐大,結構複雜,表麵坑窪不平且布滿塵埃的月球變成了如此小而簡單光亮的銀盤。
更神奇的是他竟然把三維實體變成了二維平麵。由此我忽發奇想是否宇宙間所謂的物質從來就不曾有過所謂的形狀,隻是我們的意識在他某一刻的認知後賦予這些所謂物質我們深以為真的形狀。
極有可能隨著科技的發展,將來的人類會發現宇宙間這些所謂的物質之於我們完全不同的形狀,就像現在我們嗤之以鼻的,古人篤信並曾付與它們的形狀。
望著廣袤無垠的太空我忽然有一種想飛出地球的衝動,但在一陣恍惚和迷離之中我俯身撿起沙袋朝球場外走去。
回到宿舍在床沿上又呆坐了片刻,這才從恍惚和迷離中清醒過來,隻是對籃球場到宿舍這段位移竟毫無概念。
可能是好氧過度大腦有些昏聵,得虧了嗅覺和觸覺的提醒才想起去衝個澡,順便洗了衣服,正要去食堂,剛到樓下就遇到了王盼。
“哥,你乾嘛去?”
“去食堂啊,這不該吃飯了嗎,走吧一起!對了,你怎麼沒回家啊?”
“彆去了,晚上我請你出去吃。”
“你不回家就為了請我吃飯,今天是什麼大日子啊?”
“今天我生日。”
“哎呀!你怎麼不早說,我都沒準備禮物,這哪還有當哥的樣子,叫彆人笑話!”說完我也覺得陌生,想來是受錢鐸的熏染吧。
“你還真囉嗦,真把自己當家長啦?準備什麼,你人去就好了。晚上六點清華園二樓‘金榜題名’包間,我先走了。”
王盼剛走出幾步忽又回過頭來,“哥,你記得叫上趙敏一起來,我就不但獨通知她了!”
“她……她晚上出不來。”
“隨你吧!”王盼說完複又轉身離開了。
我隻好又上樓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等著六點鐘的到來。百無聊賴之中我接著回憶剛才在籃球場上讓我走神的往事。
我心花怒放地跑回教室,當然在“哐當”一聲推開門的前一刻就收起了臉上的喜悅。不過回到座位後發現同桌變成了錢鐸。
“老大,怎麼樣?”
我故意沒好氣地說“什麼怎麼樣啊?”
“你彆裝了,行嗎?是不是有一種想不帶一個臟字大罵她一頓的衝動。就是,她以為她是誰呀!”
“噓。”我移開放在唇邊的食指接著說“你吃錯藥了,我罵她乾嘛?”
“馮琳鳥你了?”錢鐸一臉的尷尬。
“什麼鳥不鳥的,這麼難聽。我們花前月下、一見鐘情、誌同道合、相談甚歡……”不開口還好,一開口我就再也難掩心中的喜悅,搞的錢鐸徒張了幾次都沒插上嘴,隻有聽的份。
“小池塘邊風扶柳,忘我亭外香迎嗅。同是詩裡夢中人,共解相思兩風流。”我由感而發,一時激動,說話也大起聲來。
“嗒!嗒!”
我一轉頭看到窗外年級組長暴龍(衛大龍,衛在我的家鄉算是比較稀有的姓氏,到目前為止我也隻認識兩個人,另一個是初中時的校長衛國民)正陰著臉、狠著勁用手指分彆指了指我和錢鐸複又指向窗外。
教室裝的是那種外開式的鐵窗,關上後仍有很大縫隙,基本不隔音。我和錢鐸遂站起身低著頭向前門走去。
暴龍人稱“文藝青年”,自詡唐詩三百首倒背如流。不過也有人說,“在詩歌的道路上遇見他是一種恥辱。”
想想他寫的詩,“大風起塵土,滿天飛雞毛。”在校報上,還曾名噪一時。
剛出門暴龍抬手就“梆梆”給了錢鐸頭頂兩下(後來聽錢鐸說他用的是反關節,想想都疼。)。我正咬牙等著他的時候,他卻把手放下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