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也是,知道的人不會這麼叫,不知道的人不能這麼叫。
建築是一水的十九世紀歐洲風格,無論遠觀、近視,外牆、裡屋,無不彰顯著它的高貴與逼格。
無論腹黑君怎麼抹黑,我也很難將它的造物主跟俗勾連在一起。隻是它總能讓我想起十九世紀的“國際友人”們在一片爛泥地上建起的外灘。
聽雨果說建築本是藝術的表現形式,隻是不解這些個對那些模仿再模仿的所謂建築藝術品在傳遞什麼,難道是自嘲嗎?
但為何又捎上我們呢?我是不是該罵你賤格呢?其實罵人的不是我,賤格的也不是你,我應該悲哀,替那些熱血的人悲哀。
不好意思,又扯遠了。我還沒到稚犢就停了下來,因為好奇,我看到金玉瑤正和一位衣著光鮮的儒雅人士站在路邊上。
從金玉瑤的麵部表情和肢體語言上,不難猜出這是位她不待見,又不得不應承的主。
助人乃快樂之本,況且還是女人,又是受得起漂亮修飾的女人。
乾脆把車直接停在了路邊,就在我低頭去鬆安全帶的瞬間,隻聽到“砰!”的一聲。
如我所知兩輛車撞在了一起,沒被預知的是兩車車頭中間還夾著一個人,不是彆人,正是剛才金玉瑤不待見之人。
我趕緊跳下車來,這時一條狗正搖著尾巴,若無其事的從我的車頭前經過。
我飛奔穿過馬路來到事故現場,隻匆匆一瞥,發現金玉瑤正一動不動的跌坐在不遠處的地麵上,一雙杏眼瞪得如銅鈴一般,我無暇顧及她。
但後來發現受傷最重的應該是她。其實兩輛車的車頭並非平行相撞,而是有一個夾角。在許多外因的相互疊加之下,不仔細看近似在一條線上。
而我們以為的傷者的兩條腿的的確確嵌在兩輛車的車頭中間,不過這隻是西裝褲因為寬鬆造成的假象罷了。
更大的假象是他慘白的臉,以及僵硬無法移動的雙腿,也許他自己都信了。但結果是他連一根毛都沒有傷到。
陽光依然和煦,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現場兩位愛車親密接觸的女司機驚恐的臉上終又漏出了笑容;一瘸一拐的金玉瑤杏眼也彎成了月牙兒;
周圍都是說話的嗡嗡聲,像千萬隻蜜蜂在煽動翅膀,完全沒法分辨他們都說了一些什麼,但我想我應該能猜得到。
“我真沒想到,在死亡麵前,那男的會第一時間把那女的推開。”
“這樣都沒事,那男的上輩子怕是拯救過地球吧!”
“哇!真不知他上輩子積了什麼德。”
“那女的真幸福!”
當然也應該有對話。
一個說,“如果換成我們,你會像那男的一樣推開我嗎?”
另一個說,“當然啦!這還用問嗎,我毫不猶豫。”
一個說,“紅顏禍水!”
另一個說,“對!”
……
期待著,期待著,伴隨著一陣微弱的好像是馬林巴琴的手機鈴聲,西裝男掏出手機。
毫無疑問觀眾是震撼的;兩位女司機是走運的;西裝男是幸運的;金玉瑤是幸福的。
鋪墊了這麼多,我隻想說一句與此情此景格格不入的話其實鴻運當頭的人應該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