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非魚!
我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狀態,很疑惑於當時的毫無疑惑。但深知的是應該多看些書了。
門前窗檻邊坐著一個婦人,露出綠紗衫兒來,頭上黃烘烘的插著一頭釵環,鬢邊插著些野花。
見有人來到門前,那婦人便走起身來迎接。
下麵係一條鮮紅生絹裙,搽一臉胭脂鉛粉,敞開胸脯,露出桃紅紗主腰,上麵一色金鈕。
見那婦人如何?眉橫殺氣,眼露凶光。轆軸般蠢坌腰肢,棒錘似粗莽手腳。
厚鋪著一層膩粉,遮掩頑皮;濃搽就兩暈胭脂,直侵亂發。金釧牢籠魔女臂,紅衫照映夜叉精。
當時那婦人倚門迎接,說道“客官,歇了腳再去。本店有好酒、好肉,要點心時,好大饅頭!”
經她一叫賣提醒,我更覺得嗓子冒煙,渴得難受,趕忙衝進屋裡,要了壺茶水先。
一通牛飲之後,嗓子裡的焦渴不但得到了緩解,而且緊繃著的疲累也忽然鬆散了開來,惺忪的雙眼逐漸迷離不清了。
終於再也支持不住趴在桌上昏昏睡去了,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悠悠的醒轉過來。
耳邊不斷傳來看金石摩擦之音,轉頭看時,隻見壁上繃著幾張人皮,梁上吊著五七條人腿,嚇得我不禁失聲,“啊!”
一人光著膀子,手裡攥著一把尖刀,一雙三角眼冒著綠光,一步步朝我逼來。
我想喊,但喉頭好像打了結,怎麼也叫不出聲來;想逃,雙腿抖的像篩糠一般,怎麼也抬不起來。
感覺身體忽然向下一墜,有種瞬間失重的感覺,抖了一下,猛的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斜倚在車窗上。
“做噩夢了吧?瞧你這一頭大汗的,來喝口水吧!”嘴角有痦子的女人微笑著把一瓶水遞給我。
他不笑還好,一笑起來一對三角眼更顯邪惡,似乎立馬就要冒出綠光來。
我忙收回目光,顫著聲回道“謝謝!我不渴。”
“拿著,客氣個啥?出門在外的,可不得互相幫襯嗎?”他說著一把將水塞到我手裡。
我把水虛虛捧在手裡,一時不知所措。她接著又道
“您大姐,要不你朝裡挪挪,讓你叔也靠這邊歪一會。”說著她已經開始朝我這邊移動了。
我趕忙讓出了半邊座椅,生怕人家嘲笑說不夠積極。
行李架上的小夜燈閃著昏黃微弱的光,車窗外一片漆黑,偶爾有一個光點飛快劃過,像流星。
夜正深,我卻睡意全無,身邊鼾聲如雷的胖女人擠得我有些透不過氣來。
第二天下午,車上的人去了少半,有些座位空了出來,嘴角有痦子的胖女人第一時間就把平頭方臉的漢子轟到了新空出的位子上。
同時出走的還有昨晚她硬塞到我手裡的那瓶水。我終於可以自由地呼吸了。
“你真不喝?那彆浪費了,您叔還渴著呢!”話還沒說完,水就已經回到她手裡了。
她忙灌了一口,接著便遞給了平頭方臉的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