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雄渣爹再娶後,我帶親娘去逃荒!
至於芹娘……
謝蘊想了個折中的辦法“等到平昌再說吧。”
一個能在逃難路上護住女兒的年輕婦人,絕對不是菟絲花,況且,謝蘊與芹娘幾番相處下來,也察覺到這個小婦人的聰慧。
芹娘會織布懂刺繡,外形也沒問題,到了平昌縣,是可以在織布坊或繡坊找到一份活計的。
有了收入,養活自己與女兒也就不成問題。
在有選擇的前提下,謝蘊不認為還有人會想賣身為奴。
現下芹娘作出這樣的決定,無外乎是在長途跋涉之後身心俱憊、對未知前程生出隱憂。
芹娘才又張嘴,謝蘊佯作沒瞧見,徑直往前頭去。
還沒走出幾米開外,謝蘊身邊就多了個人“前有王氏,後有芹娘,再加上劉家女,這一個個的,待恩公情深意切,誰看了不道一句人不風流枉少年,但某還是想勸恩公一句,月季雖美,但它有刺。”
謝蘊“……”
“你可閉嘴吧!”
自家恩公深受婦人喜愛,這一點劉蟾如今看得透透的。
當真是澇的澇死旱的旱死!
嫉妒歸嫉妒,他依舊給少年郎敲警鐘“那王氏對恩公因愛生恨,不惜言語詆毀恩公,今晚恩公拒絕芹娘,可得早做打算!”
謝蘊 ̄?? ̄
王氏對她算不上詆毀吧。
王寡婦這號種子選手,頂多算在臨近終點時不小心搶了跑道,導致第一名的成績被取消。
隻能說,王寡婦運氣不怎麼樣,遇上薑氏這種護短的裁判。
——不但被剝奪比賽資格,還差點被打斷腿。
某隻招財貓顯然也與她一樣想到了薑氏,見周遭無人,揣著手挨近“那劉夫人果真名不虛傳,行事狠辣,眼裡容不得沙子,恩公做了這劉家婿,日後就自求多福吧。”
謝蘊有被冒犯到。
她怎麼就要自求多福了?
一扭頭,發現劉蟾朝她投來一記‘男人都懂’的眼神。
謝蘊“…………”
這樣的暗示,她一點都不想懂。
突然有點手癢怎麼辦?
謝蘊正在劉蟾那張臉上找可以下手的地方,後者卻正經起來“明日入了臨莒縣,恩公若不想表露身份,不如就說自己乃廬陵謝氏之後。”
“廬陵謝氏?”
“不錯。”
劉蟾摸著那撇八字胡,一邊又道“廬陵謝氏,乃曆經四朝的關東望族,不說遠的,前朝時謝氏便有一十七人位列三公,隻是前朝末年,謝氏因進言‘誅妖道、清君側’而遭滿門抄斬,未有一人逃脫。”
“大鄴建朝已有二百一十三載,恩公隻要咬定自己是廬陵謝氏旁支,彆說北海郡太守,便是雒京天使來了,也查不出個子醜寅卯來。”
作為一個假古人,謝蘊對廬陵謝氏一無所知。
一旦她在出身上造假,也意味著她得將劉蟾時時帶在身邊。
饒是如此,也經不住刨根問底的‘寒暄’。
謝蘊當然也知道劉蟾為何要讓她撒這樣的謊,有了廬陵謝氏的出身,哪怕她現下已是破落戶,與青羊劉氏結親,就不那麼顯得她高攀了,也算給雙方一個台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