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雄渣爹再娶後,我帶親娘去逃荒!
文士得知都尉大晚上去了馬場,暗道一句‘不好’,顧不得拔上鞋履後跟,帶著身邊伺候的小童匆匆去追張清!
然而,他終究是遲了一步。
待他趕到馬場小屋,孫乾已被拿下。
隔著那扇木門,隻聽見少年人在講些什麼,稍一挨近,文士麵色驟變,握著羽扇的手開始發顫。
那少年正向張清進言,要給孫乾用一種前所未聞的刑罰。
“勿需其它刑具,一個木籠即可。”
“到時候,人站在木籠中,頭露在籠外,隻要在肩膀上再戴枷,腳下墊數塊磚頭,根據犯人罪行輕重,來抽掉磚塊數量。”
宛若清泉乾淨的少年音,落到文士的耳裡,卻令他後背泛起了寒意。
殺人也不過頭點地。
如此施刑,竟是要將人活活磨死!
同樣是懸吊脖子,卻不像白綾懸梁那般將人直接勒死,即使他尚未切身體驗一番,卻已預想到那會是何等酷刑!
少年的聲音再次傳來“最好將木籠置於大營門口,如此一來,才能起到殺雞儆猴的效果。”
好一個殺雞儆猴!
文士握扇的手抖得愈發厲害。
受刑就受刑,竟還要如此羞辱受刑之人,豎子狠毒!
屋內,謝蘊瞥了一眼地上的孫乾,繼續跟她新認的叔探討“要不,先枷他個三天三夜。”
孫乾“……”
張清“……”
親兵“……”
何·牆角圍觀群眾·大“…………”
“小兒歹毒!”
謝蘊的話音剛落,虛掩的木門就哐地推開,伴隨著老者的嗬斥!
回頭,看到了張清的那個幕僚。
謝蘊挑眉。
孫乾瞧見來人,倉皇出聲“先生救我!”
那立枷之刑,彆說三天三夜,便是一天一夜他都受不住!
一時間,七尺男兒竟落下兩行清淚“先生,你替我向都尉求求情!我不要那鋪蓋了!我願將我的鋪蓋都讓與他,我的朝食夕食也給他,隻求饒我一命!”
文士來到張清跟前,開口就勸“都尉切不可施行此酷刑傷了將士們的心呐!”
說著,扭頭瞪向始作俑者,手中羽扇也指過去“我早知你絕非善類,未曾想,竟如此狗肺狼心,還捏造出此等駭世酷刑!”
“先生誤解大郎了!”
張清伸手,將那快戳到謝蘊鼻子上的羽扇撥回來“大郎不過是將他在珩陽縣所見告知於我,立枷之刑,實乃王琮所創。”
文士當即反駁“王琮出身世家,豈會想出如此陰毒之刑!”
他不是隻懂打仗的都尉,不會被這陰險小兒所蒙蔽!
這一刻,他愈發篤定心裡的那個念頭——
絕對不能叫此子憑軍功入仕!
小小年紀就這般心狠,它日若入朝堂,必然成為一代酷吏。
出身不顯的酷吏,往往喜歡將屠刀對準世家士族。
到那時,不管是他還是張清,恐怕全族都不能幸免於難。
“都尉——”
文士還欲陳述利弊,卻被一道委屈的少年音捷足先登“張叔,你莫要與先生起爭執,我受點冤枉沒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