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雄渣爹再娶後,我帶親娘去逃荒!
丁陽等人回城的時候,張清尚未去歇息。
這一夜,張清那顆心一直半懸。
派人去燒糧草,此舉無疑是冒險的。
他不過是在賭今日一戰鮮卑人必然以為岷縣守軍疲憊不堪、繼而放鬆夜裡營中的值守。
然——
鮮卑人極擅騎射。
北地馬匹,堪稱良種戰馬。
一旦火燒糧草被發現,那五十幾騎必定有所折損。
郡兵大營的騎兵本就不過兩百餘人……
不顧手下人的相勸,張清穿著帶血的鎧甲,一直等在城頭,於瑟瑟夜風中,眺望著那條地平線。
在這期間,他還溜了會兒神。
空氣中未散去的臭味,讓他想起昨日兢兢業業奮鬥在熬金汁第一線的少年。
今夜叫謝蘊一塊去燒糧草,張清存著試探對方的心思。
看畢宜在信中將謝蘊誇得神乎其神,也不如他親自探一探少年的深淺,隻有清楚了對方的真本事,來日才好做安排。
隻是,試探之餘,他忽略了少年另一重身份。
倘若少年此行有什麼好歹,隻怕使君夫人第一個不會罷休。
正想著要不要派城中剩餘輕騎前去接應,身後親兵抬手一指城外“回來了,都尉你看,丁軍侯他們回來了!”
張清定睛望去——
果然!
有幾十騎迎著破曉的微光而來。
隨著城門緩緩開啟,幾十匹駿馬卷塵而入!
丁陽看到從城頭下來的張清,當即翻身下馬,單膝跪地“卑職幸不辱命!”
“好!好!”張清將人扶了起來,也問“可有人員傷亡?”
“未折損一人一騎。”
這個結果,令得張清笑容愈發真切“既如此,大家先下去——”
‘休息’兩字尚未出口,張清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他意識到一個挺嚴重的問題。
——謝蘊沒回來!
經都尉一問,丁陽才發現的確少了一人。
“這——”
不說丁陽,其餘騎兵亦麵麵相覷。
他們都是軍中騎兵營的,往日裡吃住都在一塊兒,自然彼此熟悉,因此放完火聚攏後,尋到同隊的熟臉孔就往回撤,情急之下,也就忘記今夜有位小謝軍侯是與他們一道的。
“卑職這就去尋人!”
丁陽才欲上馬,隔著城門,傳來一聲劃破天際的嘶鳴。
張清再次登上城頭,便瞧見他家賢侄。
依舊是那個背弓的少年郎。
隻是馬背上多出了一道窈窕身影。
而且,那匹棕黑色大馬後頭,還拖著一隻麻袋。
謝蘊一仰首,也看到城頭探著身的張清,提聲催促“叔兒,是我,快快開門!”
張清“……”
這岷縣的夜風啊,吹得人頭痛。
他這賢侄著實能乾了些。
放完火,還不忘順手牽頭‘羊’回來。
張清看到謝蘊幫著那鼻青臉腫的女娘下了馬,再看女娘身上裹了件鮮卑人的衣裳,心生疑竇“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