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信世上有神仙?”
謝蘊這話,無疑將劉蟾給問住了。
不等他想好措辭,謝蘊就站了起來“神仙,大抵是沒有的;不過,這世上,難免會有一些超越你認知層麵的東西存在。”
“比如——”
“這個西紅柿。”
劉蟾半蹲在原地,許久的許久,沒回過神來。
他的手心,躺著一枚紅彤彤的圓果。
這是謝蘊方才給他的。
此物,他亦是生平第一次見。
劉蟾聽著自己還在撲通撲通的心跳聲,腦海裡揮之不去的,是謝蘊展露的‘神跡’——他親眼目睹了謝蘊憑空變出這個紅果。
……就這麼近在咫尺。
沒有任何遮擋物。
“某的恩公,不是天師道那等神棍。”
竟真是小神仙!
……
謝蘊半夜給自家嶽父快遞人頭的下場,就是太守府管事一大早登門,喊她去跟前聽訓。
一進太守府,謝蘊先去見了薑氏。
比起她前往岷縣那會兒,薑氏的精神狀態更差了。
現如今,江主任已不再給薑氏做針灸。
因為江主任說,沒有必要了。
此刻薑氏倚著長枕,落在謝蘊身上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柔和“大郎安然歸來,也算了卻我一樁心事。”
“小婿今日過府,是有一事與嶽父商量。”
既然要帶薑氏母女同去平昌城,謝蘊也提前知會“承蒙張都尉器重,小婿如今身負曲軍侯一職,眼下平昌城十戶九空,百廢待興,小婿欲向嶽父請命,從今往後,由小婿駐守平昌城。”
昨夜劉恒屋裡的事,薑氏已經知曉。
而且,阿大是先來向她複命,再去送的人頭。
“那個秦胡頭人——”
“為我所殺。”
簡簡單單四個字,卻讓薑氏咳嗽起來。
“阿娘!”劉媣麵露擔心。
薑氏勉強止咳,疼惜地望向女兒“杳杳,你先出去,我有話需單獨與大郎講。”
劉媣一步一回頭地出門,謝蘊也為薑氏倒來一杯溫開水。
然而薑氏沒喝水,隻一把握住謝蘊的手腕“大郎,你與我說實話,你當真隻有十二歲?”
對上薑氏灼灼的眼神,謝蘊沒回避“我應允過您的事,從來與年齡無關。”
“……”
“我知道,您心中必有猜疑。”
有些牌注定要攤開。
早攤半個時辰,還是晚攤半個時辰,對謝蘊來說,是沒區彆的。
“平昌城外,那些秦胡的死,是我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