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雄渣爹再娶後,我帶親娘去逃荒!
劉媣是紅著眼從母親屋裡出來的。
“過會兒,我就向嶽父提及駐守平昌城一事。”謝蘊是不太會哄小姑娘的,見小蘿莉舍不得母親,隻好許諾“隻要嶽父點頭,我們明日就接嶽母出府,然後,一起搬家去平昌縣。”
這個安慰是有效果的。
劉媣麵上的傷心,褪去了不少。
然而,她很快又生出愁緒。
阿父不喜謝郎,豈會輕易答應謝郎的請求?
謝蘊覺得自己有必要糾正小蘿莉對自己親爹的刻板印象“嶽父此人,雖說有些龜毛,有些怕死,心中卻也不是全無百姓,我的能力,而今嶽父必已一清二楚,定會知人善用。”
劉媣再一次感受到謝蘊的孝順。
自從他們來到北海郡,謝郎從未說過阿父的壞話。
兩廂一比較,阿父當真是有些刻薄了。
太守府上,認為劉恒刻薄的,何止一個劉媣。
劉恒箭傷久未痊愈,眼下已不往前院去,召見幕僚也是在住處。
畢宜得到召喚,踏進那間藥味蓋過了熏香的主屋,發現自己的同事兼老鄰居郭梁早已在榻前,至於使君,倚坐在榻頭,而其長子劉玢,正端著藥碗站在一旁。
說起來,除了稟報日常庶務,劉恒已許久未主動召他。
自打雒京歸來,使君明顯更倚重郭梁了。
要說自己因失寵就記恨郭梁,那是絕對沒有的。
畢竟人各有命不是?
劉恒見畢宜來了,隻讓郭梁將遠處案幾上的木匣子取給畢宜。
饒是畢宜做足心理準備,當他看到匣子裡裝著的人頭,依舊煞白了臉“這——”
“此物,是姑爺昨夜遣人送來的。”
郭梁雙手插回寬袖內,又道“按照夫人身邊的薑氏部曲所言,頭顱的主人,正是那率秦胡攻破平昌城的主事頭人。”
這一點,郭梁也尋前往平昌縣的太守府護衛對質過“他們都說,是姑爺親自帶著薑氏部曲去砍的頭顱。”
畢宜不免揣度郭梁的言外意“使君是懷疑這頭顱的身份?”
“既然姑爺說是首惡,必不會有假。”眼下這屋裡,郭梁儼然成了使君的代言人“召仲懷前來,亦是有要事相商。”
一旁的劉玢也說道“就在一個時辰前,州牧府的親兵入城報喪,崔青州家的公子瑜與其舅父青州督軍從事陳煊,被秦胡射殺於沛郡郊外。”
這個消息對畢宜來說,是有些猝不及防的。
昨日傍晚沛郡送來急報,劉恒隻召了郭梁前來,至於畢宜,並未接收到第一手信息。
青州牧公子身殞,是家事,亦是一州大事。
床榻上,劉恒終於開口“我欲讓廣坤前往臨淄吊唁,並獻上此頭顱,然,廣坤終歸年少,隻好請仲懷辛苦一些,陪廣坤走這一趟。”
這個安排,聽得畢宜眼皮輕跳。
前去臨淄吊唁之人,實為劉恒的使者。
姑爺雖能征善戰,出身卻有短板,與女郎的親事更有入贅之嫌,使君出身世家,豈會不知士族的門楣之見?命姑爺去州牧府吊唁,與其說是抬舉,不如說他是存心折辱這個十幾歲的少年郎!
在畢宜看來,這屋子裡,明明就有更好的選擇。
郭梁見畢宜不接腔,橫眸來問“仲懷可是不願去臨淄?”
“某以為,大公子才是前往臨淄的不二人選。”
畢宜的話音剛落,那邊劉恒就咳嗽起來。
劉玢忙端著藥上前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