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吊喪謁書聖_神機道士在大唐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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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吊喪謁書聖(1 / 2)

神機道士在大唐!

到了下午,張彥遠放衙後過來拜祭,安慰燕娘一番。

此人白麵長須,相貌堂堂,眉毛很濃,雙目有神,又身著官服,頗有點威儀,讓人看著莫名感到可以信賴。

“當初張某就不該將魚老弟介紹到青龍寺去,想不到竟然招來殺身之禍,真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啊。”張彥遠歎道。

“這事怪不得張外郎,先夫多蒙提攜才畫藝大進,青龍寺中卻是有人加害,便是不去那裡,在彆處怕也躲不過。”劉燕娘泣道。

“凶手可曾落網?”張彥遠道。

“萬年李明府正查辦此案,已經抓住動手之人,還沒有供出背後指使。”雲玄素道。

張彥遠關切地問道“家中如有難處儘管明說,張某能幫的絕不推辭。”

劉燕娘道“近來魚氏族人一直苦苦相逼,要將我母女趕走,好霸占先夫遺產……”

張彥遠一聽大怒“長安為聖人腳下首善之地,怎容得如此欺壓良善之徒,我家與吏部杜外郎有舊,可以通過他把此事報到京兆尹和大理寺那裡去……”

張彥遠出自河東張氏,祖上張嘉貞、張延賞、張弘靖三代在玄宗、德宗、憲宗、穆宗朝為相,素有“河東張氏,三相盛門,四朝雅望”之稱,他是張弘靖之孫,父親張文規如今是國子司業。

張杜兩家是世交,張弘靖年輕時曾受到杜佑的賞識,杜牧是杜佑的孫子,跟張彥遠的父親張文規交好。

劉燕娘一聽就急了,說道“不可,不可,此事不勞張外郎了……”

張彥遠有些奇怪,問道“這是為何?”

劉燕娘當然不會說出自己跟杜牧的關係,支吾一番總算糊弄過去。

她一直留心這負心人的消息,知道他如今已經是吏部員外郎,住在安仁坊,就在雲玄素所住的福光坊北麵隔壁。

劉燕娘一般不去西市,實在要走也儘量繞開安仁坊一帶。

張彥遠見這婦人不肯多說,也不再多問,隻是暗暗搖頭,杜牧素有風流之名,想來過去與劉燕娘有所交往,使她不願麵對。

他想了想又開口說道“既然如此,張某一會兒便去拜訪柳秘書(秘書監柳仲郢),請他出麵,柳公是前任京兆尹,想必會有辦法。”

“如此多謝張外郎。”

張彥遠不再多聊,告辭出了魚家,繞到主街,便直奔柳府府門。

既然是過府拜望,自然要先到二房所在的西院探看柳公權。

柳公權是元和三年(808年)進士及第,張彥遠的祖父張弘靖是元和四年(809年)的權知貢舉,柳公權之兄柳公綽當時是吏部郎中,兩家素有交往。

張彥遠的父親張文規會昌三年(843年)任從四品下的國子監司業,柳公權時任從三品國子監祭酒,是其頂頭上司,而且張家也是書法世家,所以張文規跟柳公權私交甚篤。

柳公權已經七十一歲,如今擔任正三品工部尚書。

他早年跟李德裕交好,會昌年間受牛黨崔珙推薦升官,李德裕因此很不高興,將他降職打壓,牛黨上台後又迅速回升,如今做到尚書,是朝中掌權的大佬之一。

牛李黨爭其實根本不是什麼新舊勢力之爭,牛黨也不代表新興地主,因為他們如今的首領就是清河崔氏,是東晉以來資格最老的門閥。

李黨的首腦隻有李德裕父子為首的隴西李氏和他們的姻親故交,連宗室都沒搞定,另一位牛黨大佬李宗閔就出身宗室。

牛黨也沒多少人,其實朝臣大部分都是中間派,誰掌權就跟誰合作。

朝臣沒有人會公開承認結黨,畢竟這是最遭皇帝忌諱的事。

他們私下裡會說彆人是牛黨、李黨,給對手扣上結黨的罪名,但絕不會自稱是某黨,而牛黨、李黨兩個詞也是在相互攻訐中產生的。

張彥遠跟著仆人來到書房,發現柳仲郢也在,正一邊研磨,一邊觀摩柳公權寫字。

柳仲郢看到他進來,就輕輕擺了擺手,張彥遠識趣地悄聲走過去,站在一旁觀看,隻見柳公權正聚精會神,揮毫寫下幾行詩句

不分前時忤主恩,

已甘寂寞守長門。

今朝卻得君王顧,

重入椒房拭淚痕。

寫完之後,又欣賞了一會,才抬頭看到張彥遠,便點頭笑道“賓護,你來啦。”

賓護是張彥遠的小字(小名),他的字是愛賓。隻有柳公權這樣的長輩才以小字相稱。

張彥遠急忙施禮道“柳叔公(叔祖)。”

柳公權把筆放下,擺擺手說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氣。”

張彥遠有向柳仲郢行禮,稱其為叔父。

柳公權回歸主位,柳仲郢、張彥遠分彆落座,下人上茶。

“你父親的事急不得,若是時機成熟,老夫自然會鼎力相助。”柳公權喝了口茶說道。

張文規是他的老部下,唐代官吏一般二到四年一遷,他已經快六年沒有升遷,前日備了重禮求到府上,柳公權也答應幫忙從中斡旋。

張彥遠自然點頭應著,他又向柳公權討教一會書法,才跟柳仲郢提起劉燕娘的事。

柳仲郢聽了,皺眉說道“那魚孟威、魚仲德是前朝神策軍右中尉魚弘誌的同宗,魚弘誌死後,其後人沒有什麼出息,但魚家在神策軍中還有些故舊。”

魚弘誌跟隨仇士良在甘露之變中誅殺宰相李訓、鄭注,是仇士良的左右手,會昌三年(843年)被殺,仇士良見勢不妙便在不久後致仕,並於同年病死。

魚家的子孫和仇士良後代一起遭到武宗清算,大中皇帝繼位後,雖然得到重新啟用,但官職不高。

張彥遠聽了柳仲郢的話,明白事情比較棘手,便道“欺負孤兒寡母總是遭民憤的,那魚劉氏(劉燕娘)也是貴府鄰裡,還請幫忙拿個主意,柳叔父前幾年做京兆尹,不是還打殺過禁軍小校劉詡?想必是不怕神策軍的。”

柳仲郢搖頭苦笑,他和其父柳公綽做京兆尹時,都曾打殺過禁軍小校,但這並非無謀之舉,而是兩個小校沒什麼背景,便想藉此立威,但柳仲郢那次卻引起神策軍的反彈,最後將他調任秘書監,可以說失算了。

“賓護,這事先看看如何發展,若是果真被惡人得逞,我自會移書京兆府問詢。”

張彥遠知道是自己心急了,便又跟柳公權、柳仲郢聊了一會,才起身告辭離去。

柳公權見張彥遠走了,便對柳仲郢說道“張彥遠如此熱心為魚劉氏出頭,怕是彆有所圖,他父親張文規的事暫時不要動,現在還不是時候。”

柳公權歲數大了,絮絮叨叨,經常忘記說過的話,這次又是重複,柳仲郢記得張文規前些日子求上門來,叔父就曾對自己講過大致同樣的話

“穆宗朝長慶初年,賓護的祖父老相國張弘靖外放為幽州節度使,被朱克融所囚,誤國失地,為天下所恨,張氏自此門庭衰落,張文規當時入三省為郎官,時人大嘩,尚書右丞韋溫將他外放為安州刺史。

“韋貫之、韋溫叔侄是牛黨前身,與裴度相鬥,裴度和其後李吉甫、李德裕父子的李黨一脈相承,但裴度的幾個兒子卻與牛僧孺一家是洛陽老鄉,相互之間走得很近。

“李德裕早年曾入張弘靖太原河東節度使幕府,擔任掌書記,會昌年間為相就將張文規之弟張次宗提拔為考功員外郎、知製誥,張家屬於李黨。

“如今牛黨重入中樞,李德裕被貶到崖州,黨徒星散,張文規想升到正四品談何容易。”

柳氏、韋氏、白氏(白居易、白敏中)是牛李黨爭時期的中立派,白敏中在大中皇帝登基後成了執政,柳公權也做到工部尚書,可以說中立派此時摘了桃子,成為黨爭之後的最大受益者。

李黨已經崩潰,柳氏暗中對李黨中的張氏、鄭氏官員多有照顧,想收為羽翼。

柳公權指著自己剛才寫的四句詩,問柳仲郢道“你可知道我今日為何寫這首詩?”

柳仲郢道“這是二叔會昌五年(845年)正旦寫的應製詩,名為《應製為宮嬪詠》,當時武宗皇帝想念王才人,欲將其放出冷宮,便讓二叔寫這首詩,給自己一個台階。”

柳公權撚髯點頭道“這王才人後來如何,你我心裡明白,當今聖人以殺兄滅弟的太宗皇帝為楷模,心黑手辣六親不認,凡事還是小心為妙,莫要逆勢而為觸了逆鱗。”

柳仲郢連連點頭,他又陪著叔父聊了一會,才返回自己這一房的院落。

剛一進門就見二兒子柳珪收拾得乾乾淨淨準備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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