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婦重生·絕世狠妃!
頭頂上回應她的卻是低沉好聽的笑聲,白蘇手上一個不穩,針尖刺入了指心。
疼!並非幻覺!
她愕然抬眸,一雙明亮的龍紋靴映入眼簾,順著往上,便是明黃色錦袍加身,眼前的人不是皇帝還能是誰丫!
“臣妾恭迎聖駕!”她趕忙起身迎駕,“臣妾不知皇上駕到,適才失禮了,請皇上恕罪!媲”
“是朕故意沒讓人通報的,不怪你。”尉司隱單手扶起她,臉上掛著柔和的笑意。
“那方才……”方才她可是使喚了他?
“沒錯,方才是朕替你剪的燈花。”尉司隱玩味的看著欲言又止的她。
“臣妾該死!臣妾竟如此大逆不道使喚了皇上!”聞言,白蘇立即蹲下身去請罪,她可以想象得到方才那修長如竹的尊貴手指替她剪去燈花的畫麵是怎樣的優雅聖潔。
“是啊,朕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使喚呢,蘇妃,你倒是有本事吶!”尉司隱說罷,撩袍坐到繡架前,炯亮的目光落在繡架上的布帛上。
靛藍色的上等綢緞,經繡上花紋,倒是好看得緊,顏色搭配得當,每一針每一線也繡得緊實有度,可見拿針之人繡工有多精湛了。可他也看得出來這不是用爛做女子衣物的布料,而是屬於男子的顏色衣物。
她要為誰做衣裳?若是此塊布真是用來做衣物,還沒裁剪就先自個量著繡上衣邊花紋了還真是獨特得很。
“皇上就彆取笑臣妾了,是臣妾眼拙,沒認出皇上!”白蘇知道他是故意揶揄她,也就施施然的回話。
這男人今夜不是應該待在未央宮安撫她那個受了傷的‘姐姐’嗎?怎會有空來她關雎宮?
“朕哪是取笑,你真的是第一個使喚朕的人!”尉司隱從繡架上移開視線,落回她冷靜的麵容上,輕笑道。
“是,臣妾知錯了!臣妾下次再也不敢了,不知皇上可否饒了臣妾呢!”白蘇知他隻是想看她的窘態,便順了他的意罷。
“蘇妃,你可知你是朕的所有妃子裡頭最無趣的一個?”尉司隱散漫的伸開了腿,一隻屈起,手擱在膝蓋上,邪魅如斯的盯著她。
白蘇心尖一顫,卻是微不可查的掩飾了過去,莞爾一笑,“令皇上失望是臣妾之錯,請皇上給臣妾些時間,臣妾會改的。”
“喔!如何改?不如蘇妃現在就改給朕瞧瞧如何?”尉司隱邪氣的挑眉。
白蘇心下一惱,他今夜是從姐姐那落得不舒坦了才來關雎宮刁難她,找樂子來了是吧!可他是一國之君,她即便怎麼氣也得把他當佛主一樣供奉著。
尉司隱興致昂昂的等待這般拘謹的她如何個改法!從方才他悄聲無息的踏入,看到她全神貫注的模樣,並且聽到她出言使喚,他知道,那才是真正的她。
認真的做著手中的事,嘴角掛著滿足的笑,一臉恬淡。
如這才是真正的她,那為何突然間你爭我奪,心狠手辣,六親不認?
“皇上,臣妾去替您沏壺熱茶來。”在那樣灼熱的視線下,白蘇力持鎮定的福了個身就要往外走,倏地,一隻手飛快的將她抓住了她,將她拉入健碩的胸懷。
“皇上!”
繡架搖動,她出聲驚呼,雙手抵在他堅硬的胸膛間,紅著臉望進閃著危險光芒的黑瞳裡。
這男人有貴為天子的威嚴霸氣,也有公子哥該有的狂放不羈,她知道的,他從闌是什麼善類,隻要他心念一起,想把你捏扁揉圓就看他的心情了。
所以,在他麵前,她一直都很小心翼翼,生怕一子錯滿盤輸!
“沏茶是奴才的事,身為朕的妃子,你所需要做的就是。”他惡劣的動了動他的腿。
跌坐在他腿上的白蘇感到臀下的戲弄,她臉色頓時漲紅,尤其是他話裡的意思已經極為明顯,他是想要她像彆的妃子那樣嬌聲媚語的取悅他!
取悅他不難,隻是,時機未到,若真照做了,一會兒準停不下來,那她不是處子的事不就……
“蘇妃,朕是要你,不是要你魂遊天外!”薄唇邪肆一揚,長臂一攬,矯健的身姿猛然一翻,方坐在腿上的嬌人兒此刻已經被他壓在身下,“朕今夜來此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低低柔柔的語氣聽得白蘇心驚膽顫,他臉上掛著邪魅的笑,無比精銳的眸中卻驟然陰冷,令在他身下的她恍如置身冰窖。
是了,他不會平白無故來她這裡,方才是為了找樂子,現在是真正表明他來意的時候了。
“皇上,臣妾而今這身子生怕汙了皇上的眼!”白蘇怯生生的說,彆開臉拒絕他灼熱的呼吸灑下來。
“嗬……朕不看就是了!”
伴著一聲冷笑,抬手一揚,殿內所有的宮燈均一致熄滅了,瞬間陷入黑暗的殿裡隻有彼此依舊平穩的呼吸聲。
不看就沒事了嗎?言下之意,他的手也不會碰是吧?若真如此,隻怕對她來說是另一種酷刑,甚至極有可能像前世她被侵犯的那,下身被硬生生的撕裂,她求救不得。
每想到此,白蘇的身子禁不住的顫抖起來。
她的雙手緊緊抵在他的胸膛,那力度擺明了是在拒絕!
“蘇妃這欲拒還迎的把戲玩得可比誰都開心!”
黑暗裡,冷冰冰的話帶著邪笑回蕩在耳畔,倏地,她的手被大力扳離,準確無誤的壓在她頭頂之上,接著,溫熱的大掌滑到她的腰間,輕扯開了她的衣帶。
“宸妃的腳傷得不輕,手心也是。”外衣被剝開,灼熱的呼吸吹拂在頸畔,白蘇聽到冷絲絲的聲音像蛇吐信一樣鑽入她耳中。
上次他突然駕臨碰上了她隻著中衣的樣子,於是此後沐浴完她便習慣著回正裝了。
他明白他為何在這種時候突然對她說起白薇的傷,他是在怪她太狠,算計了白薇,令白薇受了傷。
她從不奢望這些日子來的所作所為能逃過他的銳眼,隻是,既然他視而不見她也樂於繼續耍狠下去罷了。
“皇上愛姐姐嗎?”也許是在黑暗中,不用對著他邪魅精銳的眼睛,她才敢這沒要命的問這樣的話。
如果愛,那麼前世,為何白薇會被雲茯苓害死?如果不愛,那他又為何要讓白薇懷上他的子嗣?
懸宕在身上的男人明顯一頓,隨即輕笑,“你猜?”
“臣妾猜皇上不愛!”白蘇篤定的道,感覺到遊移在身上的大手改而把玩她的衣帶了,她暗自鬆了口氣,繼而道,“臣妾認為姐姐隻是皇上心裡的一個結而已,倘若哪天,這個結解開了,那麼姐姐也就與彆的妃嬪無異了。”
身上衣帶撩動的感覺消失了,白蘇知道是他停止了把玩。他在黑暗中沉默是代表她說對了嗎?
“那你猜朕心中有什麼結,猜出來了,朕這結由你來解,如何?”
隨著他的邪笑響起,白蘇隻覺身子一輕,整個人已經翻轉而上,趴伏在他身上,平日裡看起來修長挺拔的身姿,這會經由她貼身一量,倒是健碩寬厚得很。
“這個結藏在皇上心裡,臣妾猜不到。”貼在他胸口的白蘇聽到他平穩有力的心跳聲,他身上好聞的龍涎香幽幽襲來,不可否認,她仍是會被這味道所惑。
“……”
許久,沒了聲響,白蘇趴在他身上隻感覺源曰斷的熱力湧入自己的體內,她伸出食指輕輕戳了戳身下的他,“皇上……”
“……”
沒見回應,在她想要再喚的時候,身下的男人動了,又一個翻轉,她已經被放置一旁。
“蘇妃以後還是少自作聰明為妙,今日宸妃受傷的事朕就不與你計較了。切記,宸妃和皇後,你動不得!”
一陣清風拂過,白蘇知道他走了。
他說宸妃和皇後,你動不得!
在他心裡她儼然已經成了狠辣無情之人,所以才給她撂了警告。
白薇,你果然是幸運的啊!可你若是能用這份幸運來保全白家那該多好!
他說動不得就動不得嗎?若逼急了她,她誰都不放過!死過一次的人還有何懼,怕的無非是闌及挽回那場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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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輪椅一人,一前一後漫步在未央宮的庭院裡。
“鬼卿,不知用何物能換得你一滴雪裡青?”尉司隱放慢了步子,朗朗問道。
雪裡青,此藥如名,隻需一滴便能使傷口結痂,隻要傷得不是太重,幾滴更能令肌膚宛若新生,光滑細膩,在最短的時間裡令傷口痊愈,令人察覺不出有受傷過的痕跡。
身後,軲轆聲停了。尉司隱微微一怔,停下腳步,回過身去,看到鬼卿沉著臉打算一語不發,再看他身後推輪椅的啞婢,心裡隱隱奇怪了下。
“朕知道你的雪裡青一滴可傾城,朕也知道,這世上除了‘她’不會再有第二個人有資格用它。今日,就當朕與你等物交換,如何?”
目光淡淡的落在他的雙膝上,這雙腿本健全,卻因為一瓶雪裡青而廢了。是誰踏遍千山萬水,走遍天涯海角,隻為千年開一次花的花燭之淚?是誰不惜以身犯險,飛踏於萬丈高崖中,隻為一滴破曉之露?
雪裡青便是由這天方夜譚般的倆東西提煉而成,再加上天下間隻有他種得活的百草霜。
“回皇上,微臣身上沒有雪裡青。”鬼卿沉默了一會兒後,終於平淡的開口。
尉司隱驚訝的眯起了眼,旋即勾唇輕笑,“鬼卿,這世上你沒有雪裡青,誰有?”
“蘇妃娘娘。”
鬼卿坦然的道,尉司隱嘴角的笑弧霎時收斂,折回一步,“你說什麼?你把雪裡青給了她?”
“是!”鬼卿平靜的點頭。
“哈哈……好你個鬼卿,這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模樣裝得比誰都像,唯獨沒有拒絕她,反而將隻屬於‘她’的雪裡青輕易的交出去,朕開始對你刮目相看了!”
當日他問他可有辦法去掉白蘇背上可怕的疤痕時,鬼卿卻想都不想的回答了他,沒有!
“謝皇上目光獨具!”
鬼卿淡定從容的諷刺令尉司隱再也譏笑不起來,他掃了他一眼,道,“不過,你再對她這般熱忱,朕可會認為你對朕的妃子居心!”
“微臣隻做分內事,從不逾越!”皇帝話裡的提醒鬼卿不會沒聽出來,他淡淡一笑,俯首保證道。
又是一副不死不活的語氣,尉司隱瞧著倒覺得他與那白蘇在他麵前做戲時有幾分相似,都是心裡不屑,表麵拘謹,奉承。
正要再說什麼,未央宮殿門那邊傳來細微的痛呼,如細線般鑽入了尉司隱的耳,他連看都不用看卻已知道是誰,轉身,大步過去。
迎春正與一個宮女扶起她們的主子,一隻手臂橫在了她們眼前,輕輕抓上了主子的手臂,她們看這衣服顏色就已知道是誰,連忙鬆手,深低下頭退到一旁。
“皇上……”白薇嬌弱的喊了聲,楚楚可憐的眨著剪水雙瞳,下一刻,身子已經被打橫抱起。
“愛妃真不乖,好在朕還沒走。”尉司隱邪魅一笑,將她輕放回榻上。
“臣妾是聽到皇上在院裡沒走,想送送皇上的,一時忘了自己身上帶傷了。”白薇抓著他的衣袂嬌滴滴的低頭認錯。
“好了,朕沒說要怪你。”巧妙地拿開了抓在肘子上的手,“好好歇著,朕回去批閱奏章,晚些再來看你。”
“皇上……”
尉司隱起身要走,白薇又再抓住了他的衣袍,對這種再三作態的戲碼他表示不是很喜歡,眉心蹙了蹙,再強行舒展開,“還有何事?”
“皇上,臣妾想從蘇妃那取一件東西,可是皇上知道的,因上次臣妾太心胸狹窄傷了妹妹,妹妹隻怕這會還沒原諒臣妾這個姐姐,所以……”
“哈哈……難得愛妃在這時候還想著與自己的妹妹冰釋前嫌。”尉司隱聽了龍心大悅。
“皇上,人在脆弱的時候若是有個親人來看望心裡也會好過些,蘇妃是臣妾的親妹妹,臣妾隻希望日後能和妹妹和睦相處,一同服侍皇上。”白薇鬆開了手,幽幽歎了聲。
她的深明大義不出意料的打動了皇帝,當下親口授意,“愛妃想從蘇妃那要什麼儘管開口就是,朕相信蘇妃是識大體的人,不會令愛妃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