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婦重生·絕世狠妃!
“皇上,這位是……”如黃鶯般悅耳的嗓音自那薄紗裡吐出,白蘇也不由得暗自為這清澈乾淨的嗓音讚了下,卻也因她的明知故問而皺眉。
她相信方才陸英的行禮已經表明了她的身份,而這個公主卻還要再問一遍,這似乎有意在跟她挑釁。
“素兒,她是蘇妃。”尉司隱主動拉上那位公主的手到跟前來為二人引見丫。
一聲‘素兒’恍如雷光閃過劈過眼前,白蘇震驚得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靠了些,臉色慘白的看著這個蒙著薄紗的女子。
此素兒和彼素兒是同一個人嗎?那個素問不是早已香消玉殞了嗎?怎會又再出現,還是以鳳淼國公主的身份出現媲!
“蘇妃,這位是鳳淼國的素素公主,素兒初來乍到,你代掌後宮,日後她若有何不解你可要負責為她解惑。”尉司隱親昵的扶著身前的女子,又溫柔的看向臉色有些蒼白的白蘇。
白蘇隻覺得心亂如麻,她淺淺一笑,道,“臣妾會的。”
“那素兒日後就有勞蘇妃娘娘照顧了。”素素有禮的朝白蘇福了個身,白蘇回以莞爾一笑,“公主不必客氣,這是本宮應該做的。”
這素素公主倒是謙卑有禮,沒有急著喊她一聲姐姐,反而尊稱她一聲‘蘇妃娘娘’。看皇上對她嗬護備至,幾乎全部的目光全都遺落在她身上,就算眼前這個人不是素問,也該是和素問有許多相同之處的人兒吧,否則怎能在一夕之間就得到皇上如此關懷呢!
“皇上,臣妾還有些事要處理,臣妾告退。”她覺得自己無法再像個木頭一樣佇立在這裡,傻看著他們眉目傳情的畫麵,微微福身高退。
“阿嚏……”與他們背道而行,才走出幾步遠,白蘇就控製不住鼻頭湧上來的酸氣,一個噴嚏不聽話的打了出來,儘管她已經努力用手捂住了,卻還是傳入了有耳朵的所有人耳裡。
“想必是娘娘昨夜等了皇上沒照顧好自己,所以著涼了。”剪秋替白蘇攏了攏披風,彆有心計的道。白蘇無奈看了她一眼,加快了離開的步伐。
她知道剪秋是有意那麼說,想要讓那個男人自責和愧疚。其實,他貴為皇帝,即便她真的等他等到受涼了也是活該,他壓根就不需要自責和愧疚。
尉司隱側首以餘光看著她們主仆倆離開,眉峰輕微跳躍著,她昨夜等了他嗎?
不知為何,他的心在狂喜,也在發疼。
她等他,是因為他是皇帝,還是真的期待想要見到他?
“皇上,蘇妃娘娘真的很大方得體。”素素輕柔的出聲道。
“素兒與蘇妃各有千秋!”尉司隱抬眸道,他的雙手很本分的負手在後,對待眼前的女子無比尊重,就連平常的邪笑也藏起來了,認真且誠摯。
或許,因為她像‘她’,對素問,他永遠也沒法放浪得起來,素問太美好,就連每次他靠近她都覺得自慚形穢,儼然不敢拿這樣沾染花香的自己去侮辱她的聖潔。
“皇上,素素有些乏了,恐怕不能再陪皇上繼續遊園了,素素告退。”素素淺淺矮了下身,從皇帝身邊走過。
一陣熟悉的藥香掠過鼻端,尉司隱不由自主的伸手抓住了她,將她猛地扯入懷中,緊緊抱住。
是遺憾,是眷戀,還是依賴?
他不懂,他隻知道他要抓住她,不會再讓她不留痕跡的走了!
“皇上,您該放開素素了。”良久後,木然任他擁在懷中的素素柔聲提醒。
尉司隱恍如從回憶中驚醒,放開了手,對上一雙似有千言萬語卻總是欲說還休般的美眸,能言善辯的他此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皇上,素素先回了。”素素一丁點兒也沒有怪他輕薄她的意思,眸光帶笑的流轉了下,轉身蓮步離去。
尉司隱佇立在原地目送那道背影,附在後的雙手緊握成拳,就連背影都如此相似,要他如何去相信,她不是‘她’?
昨夜,他本來打算動身前往關雎宮,沒想到剛走出殿門就看到風雲王領了個女子來覲見,方一聽到是鳳淼國的公主他便讓陸英安排她暫時住在宮裡,但是,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即便她什麼話也沒說,臉上還蒙著麵紗,就憑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幽幽藥香已經足夠讓他停下腳步了。
他仍清晰的記得,昨夜,在諾大的大殿上,她緩緩揭開麵紗的時候,他整顆心都停止了跳動,終於……在那麵紗背後,他看到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唯一不一樣的是她毀容的臉從左邊變成了右邊。
她是她,卻又好像不是她!總之,這個素素公主的到來填補了他心裡多年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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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蘇確實受了涼,回到關雎宮後腦袋就越發昏沉起來,索性,之前鬼卿開的藥方還在,剪秋差人跑趟太醫局把藥煎好給她喝下,及時壓抑住了病情。
到了夜裡,她早早就更衣就寢了,沒心力去管外邊因為那個鳳淼國公主的到來傳得有多沸沸揚揚。
直到深夜,不該出現的這裡的人卻出現在了她的寢宮,她的榻前,在暗黑的燭光裡俯視她。
“皇上似乎越來越習慣做賊子了。”白蘇臉上的驚駭褪去,揉了揉惺忪的眼,冷冷嘲笑了聲,漠然起身。
對於他總是突如其來的出現,她似乎已經適應得不錯了,儘管她再怎沒願也還是得從暖暖的被窩裡爬起來對他行禮。
一隻大掌壓住了她要掀開被子的手,高大的身影旋即坐到榻上來。白蘇皺著秀眉靠在前,不解的看著他。
尉司隱為她捏了捏被角,柔柔的低聲詢問,“你,身子受涼了?”
“謝皇上關心,臣妾沒事。”白蘇淡漠的迎上他注滿溫柔的黑瞳,在心底不停的告訴自己,這溫柔隻是一種假象,不可當真。
尉司隱還是不放心,抬手要摸她的額頭,白蘇然配合的挪了挪身子,側開臉,他眯起不悅之色,大掌扣住了她的下頜,讓她再也躲不得。
探完她的體溫,確定她真的無礙後才鬆開了手,目光灼灼的落在她故作冷漠的臉上,“昨夜,你可是等了朕?”
“皇上的命令臣妾不敢不從。”白蘇冷淡的道。
“果真是如此?”尉司隱勾手將她拉到身下,身子半壓在她身上,俯首與她眼對眼,鼻對鼻,勾唇而笑,“為何親自去給玉太妃送東西?去了也見不著,何不吩咐那些奴才去做?還是蘇妃的宮裡人手不夠,需要朕跟內務府說一聲嗎?”
“不用了,關雎宮人手剛好,當然,皇上若是想安插幾個人進來,臣妾自是不能拒絕。”躺在他身下的白蘇努力控製住不規律的心跳,他不是該去陪他的‘素兒’嗎?怎會又跑到她關雎宮來?
“蘇妃是在生朕的氣嗎?”尉司隱明知故問的道,大手從她的耳郭劃過,插入她的秀發裡,似有若無的撫弄,那眼神是眷戀的,繾綣的,聲音輕得迷魅。
“臣妾不敢。”白蘇動也不動的僵著身子。
“為何對玉太妃這麼好?”明明已經猜到了答案,他卻還想聽她親口說。
“幫某個不孝子儘孝吧。”一點兒也沒想到他會拿玉太妃來說事,她怔怔的看了他一會兒,才彎彎嘴角,道。
“幫裕親王?”他挑眉,食指摩裟在她的唇畔。
“皇上明知故問。”她譏笑,拿開了他的手,他的唇卻以迅雷不及而的速度覆蓋上來取而代之。
“蘇妃,你太聰明,凡事看得太透徹未必是件好事!”輾轉吻了幾下,他貼著她的唇瓣道。
“皇上定是在顧忌臣妾,所以才會覺得臣妾聰明。”白蘇哂笑了聲,雙手放上他的雙肩,道,“若一個人真正在意另一個人,就不會錯過對方的每一個表情變化,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他的喜怒哀樂。皇上,臣妾這答案可滿意?”
“滿意!若是能出自真心朕會更滿意的。”她綻放的笑花太刺眼了,全都充滿了勉強和不屑。
“皇上又豈知臣妾不是發自真心?”白蘇不置可否的扯了扯唇角,就算她真的用了心他也感覺不到。
“你若發自真心會笑得這般慘不忍睹嗎?朕可不是瞎子,若你發自真心,方才你的眼神就不該那樣冷淡如霜。”他的大手隨他的話遊移過她的唇角,劃過美麗的眼睛,這雙眼明明很冷,時不時的充滿了不屑,卻莫名其妙的牽動他的心弦。
原來他看出來了,可是為何他一點兒也沒有生氣的樣子?她對他不敬,他不是該發怒嗎?
白蘇不知道自己方才被他扯到身下的時候,身上的衣帶已經悄然解開了,從尉司隱這個高度往下望是絕對可以看到鬆垮的衣襟裡藏著的美景,粉紅白的衣兜若隱若現跳入眼簾,眸色越發的幽暗了。等她意識過來,對上的便是那雙俯視著他的黑眸裡逐漸呈現出危險的火苗。
她輕輕挪了挪身子,表示眼下兩人的尷尬。尉司隱忍下下腹湧起的熱血,笑著在她唇上落下幾個蝶棲般的吻,拉她起身。
在白蘇還沒反應過來時,她腳上已經套好了繡鞋,像個傀儡般由他扶起,接著是第二層衣裳包裹上了她的身子。
“皇上!”她出聲製止他的動作,他親自為她穿衣,這對她來說太驚悚了。
“彆動!穿好衣服,朕帶你去一個地方。”尉司隱輕笑了聲,溫柔地拉開她的手,繼續熟練的為她穿衣。
“臣妾不要去,外邊好冷!”白蘇嘟著嘴脫口而出,剛從被窩裡被挖起的她確實覺得很冷,何況屋裡還有暖爐,外邊冷風呼呼,她光是想都不禁縮了縮脖子。
尉司隱因她自然發出的撒嬌語氣愣了一下,她不造作的嘟著唇的樣子真的好美,好可愛!讓他想要掠奪下這一刻屬於她的難得的甜美。
想了想還是作罷,嚇到她,下次隻怕她會更小心翼翼了。
於是,低頭,一雙修長如玉的貴手忙碌在一層又一層的衣裳上,最後為她束上腰帶,束腰的裙裝完全呈現出她不盈一握的柳腰,以及她曲線完美的身姿。
“原來皇上不止處理國家大事在行,幫女人穿衣也有一手。”白蘇伸開雙臂,轉了個圈,看著自己身上整齊的穿著,忍不住譏誚道。
“走吧,遲了就沒好戲看了。”尉司隱取來披風為她係上,而後霸道的攬著她出了關雎宮。
關雎宮的門一打開,強大的風湧進來,白蘇皺了皺眉,而門外,剪秋帶領著關雎宮的所有奴才恭迎他們出來。
既然他們都知道皇上來了為何沒人通報她一聲?
“是朕要他們不準通報的。”看到她皺眉,尉司隱便出聲為她解惑。
白蘇頷首,一點兒也不想開口回應他的話,他每次都悄聲無息的來然後悄聲無息的走,通不通報已經沒區彆了……
……
“夜深天冷,皇上要帶臣妾去哪?”出了關雎宮後,白蘇並沒有看到身後有人跟來,她不禁訝異的發問。
今夜的皇上為何如此神秘兮兮的?到底他要帶她去看哪出戲?
“抱好,掉下去朕可不管。”尉司隱倏然停下腳步,拉她的手環到自己的腰上。
話音才落,白蘇還沒從他的話裡意會過來,腰間猛然一緊,她與他整個騰空而起,她驚嚇得險些驚叫出聲,飛快用雙手緊緊抓上他健碩的腰腹,在冷風中任他帶著掠過花叢,飛簷走壁。
低頭看了眼懷裡的人兒害怕的緊閉雙眸,不敢看前方,他舒展另一隻手臂撐起寬敞的披風為她擋去厲風,再一次提氣加快了速度。
無疑的,他又一次帶她領略了何為甜蜜。
靠在他懷裡,枕著他的氣息,仿佛不管外邊發生怎樣的狂風驟雨,隻要有他在,她就能安心的依靠。
忘了他是皇上,忘了她是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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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著了?”尉司隱擁著白蘇輕盈落地,敞開披風,發現懷裡的女人還是一動不動,他俯首柔聲低笑。
白蘇窘紅了臉疏離的推開他,她方才居然貪戀他的懷抱到不自知的地步,若不是他喚醒她,她是不是真的就一直靠著他直到睡去?
尉司隱不在意的笑了笑,牽起她的手,帶她往前走去。行走間,白蘇抬頭環視四周,恍然驚覺到自己已經身處在冷哦那個後麵的那片梅林中,雖然四周黑暗無比,但是她還是認得出來就是上次她約龍修見麵的那片梅林。
他特地把她從被窩裡挖起來,帶她來這裡,是發現了什麼嗎?還是龍修已經背叛了她?他帶她來是要她跟龍修對質?
不!她雖然恨龍修毀了她的一生,但是她也相信有著那樣一雙堅定凜然的雙眼的男人不會做出那種背叛人的事來!
白蘇雖然這麼想著,可還是忐忑不已,對接下來即將會發生的一切未知感到緊張,她知道被他握在手心裡的手已經開始滲出細汗了。
以為她冷到出汗,尉司隱放開了她的手,將她攬得更近,揚起披風,將她整個人圈在披風與自己的胸膛前,繼續前行。
見她畏寒到這等地步,他有些後悔帶她來了。
感覺到他的細心,白蘇從他的臂彎裡抬眸悄悄凝望這張隨時都溫柔無比的俊臉,除了不解還是不解。
對她來說,這樣的他比那些滿臉深沉的人更加難以捉摸,城府更深。就好像戴著一張永遠帶笑的麵具,你分不清麵具背後的他到底是什麼表情。
“到了,抬起頭看看。”尉司隱摟著她站定腳跟,俯首對上她探索的目光,然後,不以為然。
白蘇愕然回神,微蹙著秀眉跟在他的話後麵緩緩抬起頭來,她看到從她旁邊這個位置開始一盞接一盞燈籠被點亮,形成一個圈,而她和他被火光包圍在中間,更讓她驚喜的並不是點亮的燈籠,而是……在燈火下靜靜綻放的朵朵梅花。
“好美!”她抑製不住欣喜,用雙手捂住了唇卻還是驚歎出聲。
這寒梅竟然在夜裡悄然綻放,有人說這片梅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不再綻放了,是因為離冷宮太近,冷宮的怨氣太重,所以寒梅隻結花苞不綻放。
白蘇開心的從尉司隱掌心裡抽回手,歡快的跑到這片綻放的花海裡,時不時的旋轉,時不時的拈花淺嗅,嘴角那抹笑弧從未合攏過。
負責點燃宮燈的宮人們早已悄聲無息的退下,尉司隱站在那裡,目光隨著那抹麗影移動,嘴角始終揚著溫柔似水的笑弧。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在他麵前綻放出這麼美麗的笑花,深深地震撼了他的心房!那麼真實,那麼自然,即便眼前梅花萬紫千紅的開著,他也無心去欣賞,因為,她已經是他心裡最美的花兒。
看來,選擇帶她來這裡選擇對了!
這麼美,這麼扣人心弦地笑容人間哪得幾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