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神餘燼!
十分鐘後。
格裡芬帶著一隊人馬趕到。
此時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是一片廢墟。
在廢墟中央。一個穿著白色製服,臉上帶著製式防毒麵具的壯漢正單手拎著一個年齡不大的孩子。
格裡芬還注意到,就在壯漢腳邊。一個勉強能看出是人形的東西正拽著他的大腿,不讓他離開。
沒有任何遲疑,格裡芬拔槍指著了麵前的男人。
“彆動,把人放下。”
四周的其他警員看到隊長的舉動,雖然有所遲疑,但也都掏出武器指向了麵前的壯漢。
壯漢撓了撓自己棕色的短發,看向身後。
“什麼嘛,原來是你們。我記得你們好像是,是是什麼來著?”他說到一半突然卡殼。
“警員。”
一個男人的聲音在眾人身後響起。
“呦,蘭特,怎麼來這麼晚。我都把問題解決了你才到。”
名為蘭特的男人穿著和壯漢同樣的製服。他推開了眾人,來到了壯漢麵前。
彎下腰,他拎起男孩的頭發。打量著渾身沾滿鮮血的男孩。
“你不會把他弄死了吧?上麵可是交代過,這次行動的主要目標就是補充實驗室的活體材料。”
“應該沒死,我剛剛提著他的時候,他還動了兩下。”
男人看著壯男無辜的樣子,無奈的歎了口氣。
“喂!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趕快把人放下。”
蘭特沒有理會格裡芬一行,他隻是從兜裡掏出一張證件丟給格裡芬後便準備直接離開。
看著自己手裡的證件,格裡芬的眼瞳微微一縮。
“收容所下屬執行部。
第三支隊隊長蘭特·卡維奇。”
雖然收容所和警署是兩個獨立的機構,但支隊長這個身份足以與自己相當。甚至因為收容所的特殊地位,支隊長這個身份甚至略微的淩駕於自己這個警署隊長。
“蘭特·卡維奇先生是吧。我可以直接稱呼您為蘭特嗎?”
蘭特沒有說話,隻是乾脆的點了點頭示意對方可以這樣稱呼自己。
“那麼蘭特先生,能告訴我,你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還有,那邊那個孩子究竟做了什麼,值得你們這樣對待。”
壯漢把半死的男孩提起,指了指說道“你說這家夥啊。他是不眠者,不眠者這種東西隻要不死,隨便怎麼處理都行。”
說著他還左右晃了晃男孩。
“喂,死了沒?”
這幅絲毫不把對方當人看的姿態不僅僅是格裡芬感到了不適,就連他身後警員們也是偏過了腦袋。
蘭特把一切看在了眼裡,不過他並沒有解釋什麼。
“事情就是這樣,人我們會帶回去。至於功績和報告,你們隨意就好。”說完,他就準備離開現場。
壯漢看到蘭特準備離開,也拎起男孩準備跟上。
“把我的孩子留下來。”
一隻顫抖的手掌抓住了壯漢的腳踝,手掌上的血汙在壯漢純白的製服上留下了一個個血手印。
壯漢的步子停下。他不滿的看向自己身後肢體扭曲,幾乎看不出人樣的婦人。
“混蛋,這是我新製服。”
說著壯漢的腳重重的踩向在她身後的婦人。如果這一腳踩實,沒人會覺得婦人能夠活下來。
砰!
血液飛濺。
壯漢的身子因失去平衡直直倒在了地上。在他不遠處,格裡芬的槍口在冒著尚未完全消散的硝煙。
蘭特停下了步子,回頭看向格裡芬。
“這位警官先生,關於您無故攻擊一位執行人這件事,我想我需要一個解釋。”
蘭特說話的時候異常平淡,可在場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在空氣中蔓延。
而作為正麵承受了絕大部分壓力的格裡芬甚至感覺自己背負著幾座大山。即便是挪動一下手指都變得無比艱難。
“回答我,我需要一個解釋。”
蘭特向前邁了一步,他周圍的地麵開始不規則的顫動了起來。有些與之相近的石子甚至被碾成了齏粉。
麵對著以勢逼人的蘭特,格裡芬卻沒有絲毫退後的意思。
他拳頭被握的嘎嘣作響,指甲刺破了掌心,鮮血順著指節滴落在了地麵。而然即便是這樣,他依舊選擇向前邁步。
因為此時他不僅僅代表著警署的顏麵,公理的正義。他也代表著幾乎被這個時代給掩埋的人性。
“不眠者是那個孩子,女人是無辜的。”
看著邁著緩慢而堅決步子的格裡芬,蘭特古井無波的表情上首次露出了啞然的表情。不過這表情隻是一瞬,快到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
“根據收容所與庭根政府簽訂的博肯瓦爾條約。所有包庇、縱容、隱瞞不眠者行蹤的人,都將被視為與之同等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