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身為警署隊長的你,應該不會連這也不知道吧。”
這話說出,站在格裡芬身後的警員麵麵相覷。他們本想聲援下自己的長官,可對方的說辭占據了整件事情的正確性,這讓他們無從開口。
一個年級稍大的警員想要勸格裡芬不要激化矛盾,可格裡芬並沒有打算就此服軟。
“根據邁爾斯王國法。
所有罪犯在接受審判前都隻被視為犯罪嫌疑人,他們擁有王國公民所應當具備的所有權益。
在未被審判前,沒有人有資格剝奪他們的生命。”
“這位隊長,我需要提醒你。你所說的這些不包含不眠者。根據邁爾斯王國法,隻要確定目標為不眠者,任何人都有直接抹殺其的權利。”
“那麼蘭特先生,你告訴我。那個可憐的女人是不眠者嗎?”
蘭特微微一愣,不過很快他便補充道“可根據博肯瓦爾條約。包庇、掩護、隱瞞、縱容等行為可以視為與不眠者同罪。
既然是同罪,那麼我們就應當享有直接處置權。”
“那麼蘭特先生,請告訴我。誰來證明這個女人有以上的行為。”
“你什麼意思?”蘭特的表情有些不善。
“你是在質疑我的判斷還是質疑收容所。”
“都不是,蘭特先生。”搖了搖頭,格裡芬繼續說道“雖然你說對方是隱瞞、縱容、包庇了不眠者。
但在我看來,這隻不過是一個母親在保護自己的孩子罷了。
在你有證據證明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前,那麼我隻能將你的行為看做對一個普通的民眾施暴。
那怕這個民眾是個犯罪嫌疑人。”
蘭特沉默的看了格裡芬半晌才開口。
“托爾,帶上人,我們走。”
話音落下,剛剛因為腿部中槍的壯漢,扭了扭脖子一臉輕鬆的站起了身子。如果不是他腿上還有著尚未乾涸的鮮血,恐怕沒人會認為這家夥在幾秒鐘之前才被人用槍打穿了小腿。
壯漢起身後一臉不善的看向格裡芬。他可不會忘記,就是這個男人才害得他當眾出醜。
就在他打算給自己解解氣的時候,無意間他注意到了蘭特的視線。
“我說了,我們走。”
那雙冰冷的眸子讓壯漢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
他拎起了生死不知的男孩,朝著腳邊啐了口唾沫不屑的說道“一群廢物。”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跟著蘭特遠去。
警員們麵麵相覷,但最終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格裡芬身上。
“看我乾什麼,救人啊。”
隨著格裡芬的命令下達,所有重新恢複了忙碌。
格裡芬遙遙看著北方那棟壯觀建築,目光憂然,麵色深沉。
然而今天所發生的一切,注定不是特例。
在未來的一周裡,每天都有類似的事件發生。
清晨,杜陵吃著從街邊買的三明治,百無聊賴的漫步在嘈雜的街道上。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一個多月了。杜陵也漸漸的習慣這種沒有網絡,沒有便利的現代科技的生活。
他和往常一樣,在樓下的報亭買了一份庭根日報。
報紙的內容駁雜,但杜陵最在意的還是其第一章的內容。
‘昨天又有七個不眠者被逮捕,這種鈍刀子割肉的感覺,不知道共助會能忍多久。’
正當他打算找個地方,一邊吃一邊看的時候,旁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呦,杜陵,好久不見。”
萊恩娜遠遠地朝著杜陵招手,在看到杜陵注意到自己的時候,一陣小炮來到了他的身邊。
“最近過的好嗎?”
聳了聳肩,杜陵輕笑道“還不錯,你呢?我記得你請假的理由是老家的農場需要有人幫忙。”
“彆提了,累死了。”萊恩娜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我每個月的薪水有一百鎊出頭。這次為了回家幫忙,光請假扣掉的工資就不止50鎊了。這些錢足夠他們去找兩個農工來幫他們乾半個月的活了。”
“也許,隻是你的父母想要見你,又不知該用什麼理由讓你回家也不一樣。”
聳了聳肩,萊恩娜說道“或許向你說的那樣吧。”
說著她注意到了杜陵手上的報紙。
“最近庭根有什麼大新聞嗎?雖然我在老家的農場,但偶爾也會聽鄰居提起庭根最近有些不安穩。”
“確實是那樣。”杜陵把報紙打開,翻到了有關不眠者被抓捕新聞的那一頁。
萊恩娜隻是粗略的看了一下內容,臉色便變得有些難看。杜陵注意到了這點,但也沒有多說。
兩人還想多聊些什麼,街道另一頭突然傳來了一陣騷亂。
“那邊怎麼了?”萊恩娜問道。
“不清楚,我們去看看吧。”
街道上的行人停下了步子。在杜陵他們的街對麵,一行穿著純白製服的人,正拖拽著四五個被困束住雙手的人,向著庭根北部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