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
這個問題剛問出口,桑尼亞便突然意識到了問題出在哪裡,
“終於發現了嗎?你的反應,可要比我預料地慢上了不少。”
杜陵的食指在麵前交疊,然後分開。下一幕,眼前巨大的血肉王座,就如被摩西分開的紅海一般裂成了兩塊。
而處於王座之上的桑尼亞根本沒有料到事情的發展走下,她腳步一踉蹌突然就從十多米的高空摔了下來。
雖然中途有傀儡作為緩衝,但她還是被摔了個七葷八素。
杜陵雙手插兜,一步步的走向狼狽起身的桑尼亞。
“你知道嗎?
我真的需要好好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把這些居民變成了不能動的傀儡,我又怎麼能輕鬆地輕鬆地將汙血植入他們的體內。
我還應該謝謝蘭特。如果不是他吸引了你的全部注意力,我也沒有把握在你注意到之前竊取你所有傀儡的控製權。”
杜陵就這麼在桑尼亞麵前四五米的距離停下。
此時的杜陵被血月的光芒所籠罩。看著對方的身影,桑尼亞突然發覺對方是那麼的聖潔,又那麼的恐怖。
直到這時桑尼亞才終於清楚的明白自己究竟在麵對什麼樣的怪物。
掙紮的爬起身,桑尼亞吐出口中的血沫。
“彆以為你這樣就贏了。你的能力應該隻是血液操控吧。
你依靠能力,最多隻能依靠這些傀儡的神經反應,對我的操控進行乾擾。
但隻要我的能力還在生效,即便他們無法為我怨念。但他們的軀體和夢境,依舊可以成為我全新的軀體,我完全可以在死後附身在他們身上。
你是無法徹底擊敗我的。”
桑尼亞似乎是給自己找到了不敗的理由。她緩緩站起身,並且在這過程中還從地上拿了塊碎石攥在手心。
“隻要還在夢境之中,我就是不死的。”
說著,桑尼亞惡狠狠地朝杜陵丟出了石塊。
麵對這種小孩玩鬨性質的攻擊,杜陵甚至沒有躲避的欲望。石頭砸在了杜陵的額頭,鮮血順著傷口人染紅了杜陵的半張臉。
而這整個過程,杜陵甚至連眨眼的動作都沒有。
他隻覺有些失望。
“看來,我有些高看你了。本以為你最起碼會留些後手,沒想到你連上位者最基礎的城府都沒有。”
此時的桑尼亞根本沒有理會杜陵在說些什麼,她隻是不斷地不斷地從地上撿起石子砸向杜陵。企圖分散杜陵的注意力。
雖然她口中說自己可以依靠複活能力拖死杜陵,但她真正的依托還是聖胎孵化後,自己將獲得的強大力量。
到那時,即便不依靠著這些傀儡怨念,自己也能夠輕鬆的抹殺麵前這個男人。
所以,此時桑尼亞裝出的癲狂與歇斯底裡不過是她用來拖延時間的表演而已。
但杜陵的反應有些超出她的預料。
對於飛來的石子,杜陵絲毫沒有躲閃的意思。他任憑石塊劃過他的身體在他皮膚上留下一道道傷口,血痕。
見杜陵沒有躲閃的意思,桑尼亞眉頭皺起。
‘怎麼回事?他為什麼不躲?’
疑惑在桑尼亞的心中滋生。但在短暫的思考後,她還是決定繼續自己之前的行為。因為此時的她,已經沒有其他的路可走了。
就這樣持續了大概有兩分鐘。
天空中紅月的顏色變得越來越深。而在紅月之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存在。那東西似乎沒有固定的形體,那就像一坨粘稠的深紅色血液。它似乎在月亮之上搖搖看著地麵惡鬥的兩人。
那感覺,就像是神明在看著兩隻愚蠢的螻蟻互相撕咬。
也許是砸累了,也許是知道這舉動在杜陵麵前根本沒有效果。桑尼亞停了下丟石頭的動作。
她拋掉了手裡攥著的石頭,不解的開口。
“你為什麼不躲?”
杜陵答道“我為什麼要躲?”
杜陵的回答十分傲慢,這傲慢的態度讓桑尼亞自己受到了侮辱。不過緊接著桑尼亞的嘴角隱蔽的勾了勾。
‘也好,現在我最需要的時間。你現在越傲慢,等聖胎成熟後你便越是懊悔。’
正當桑尼亞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她的麵頰上突然感覺到了一絲冰涼。
緊接著窸窸窣窣的雨落之聲響起。
天空,下起了血雨。
桑尼亞雙手攤開,看著將自己雙手染紅的血雨她再也無法抑製住心底隱藏的激動。
她染血的雙手按在了臉上,血雨染紅了她的臉。此時的桑尼亞宛如從地獄深層爬出的惡魔。
杜陵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到這邊的變化,他隻是站在原地冷冷的看著對方一切瘋狂的舉動。
“你應該早點動手阻止我的,或許你早點動手還有機會,但現在一切都已經晚了。”
說著,她朝杜陵露出猙獰的笑容。
然而杜陵給出的回應卻讓桑尼亞有些摸不準。
“是嗎?我很期待。”
“裝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