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尼亞僵硬著脖子,緩緩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
看著自己那裸露在外,僅剩下心臟肝肺等器官的腹腔。和空空如也的四肢與腰腹。
桑尼亞最後的理智終於崩潰了。
她拚命的尖叫哭號。可聲帶被摘除的她,卻連這種簡單的事情都無法做到。
桑尼亞的蘇醒很快就被負責她的黑袍人發現了。
一個黑袍人來到桑尼亞的麵前。
他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自己懷中拿出小冊子記錄著下方儀器上桑尼亞的各項體征數據。
至於隻剩軀乾還朝著自己麵露猙獰的桑尼亞,黑袍人則顯得渾不在意。
就在黑袍人專心於自己工作的時候,一個桑尼亞熟悉的聲音再度響起。
“龐貝格爾,彆在標本那浪費時間了。關於不眠者極限生命力的實驗,早就已經不知做過多少次了。你與其把經曆浪費在那,不如去看下子宮裡的神性胚胎孕育的如何了。”
被稱為龐貝格爾的黑袍人聽到對方的斥責也不敢反駁,隻是畏縮的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薩維奇部長。”
說完便拿著冊子前往另一個培養去調取數據了。
桑尼亞的視線跟隨著對方移動,很快黑袍人在位於整個實驗室最中心的一個巨大的圓柱體玻璃容器前停下了腳步。
那玻璃容器大概有三四米高,兩米寬。裡麵裝滿了和桑尼亞同款的綠色溶液。
溶液中的一半空間被一個扭曲的肉塊占據。
那肉塊似有生命的在不斷顫動,那頻率就如人的心跳一般規律。
桑尼亞在看到肉塊的瞬間,整個人僵立在了原地。
她的瞳孔擴散,眼中失去高光。一種與現實割裂的抽離感,在她心中緩緩浮現。
在她意識還保持著清醒的的最後一刻,桑尼亞用顫抖的聲音說出了四個字。
“我的孩子?”
隨著這四字的說出,肉塊的顫動猛然停止。緊接著肉塊之上出現了道裂縫,一顆眼球自裂縫中死死的盯著桑尼亞的殘軀。
眼球的出現先是讓整個實驗室陷入了一陣死一般的寂靜。緊接著負責觀測數據的黑袍人驚恐的開口。
“不好,神性胚胎的活性化突然暴漲。按照這種勢頭,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突破臨界值。”
“趕快注射惰化藥劑。先把神性胚胎的活性化給抑製住,那東西如果現在被激活我們這沒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報告。神性胚胎的自我意識逐漸覺醒,它似乎產生自我保護的意識。正在抗拒吸收我們注入營養液中的惰化藥劑。”
“它不自主吸收,難道你們這群蠢材不會用外力注射嗎?”
“報告!
外力注射失敗。胚胎在表麵生成了一層堅硬的膜,這膜的強度與硬度大概和金剛石相當。以我們現在注射接口,根本無法做到外力注射。”
“那就用金剛石鑽頭破開一個洞,然後注射惰化藥劑。
你們這群白癡,連這種事情都需要我來教嗎?”
“薩維奇部長,來不及了。神性胚胎的活性化速度太快,按照這個進度沒等我們將它的表皮破開,它就會提前完成孵化。”
“部長!趁著胚胎沒有完全孵化,我們還占據主動權。我們乾脆直接把他破壞。”
這人話沒說完便被鳥嘴麵具一腳踹倒。
“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如果讓我再聽到你開同樣的玩笑,我一定開槍斃了你。”
“部長!”開口之人的聲音中,已經帶上了哀求的意味。
“如果這東西完成孵化,到時候彆說是第二實驗室了。
就是整個收容所的庭根分部,也有可能瞬間被拖拽入夢境世界。”
這話引起了其他黑袍人的附和。
“是啊,部長。
實驗可以再做,神性胚胎可以再培養。可如果胚胎暴走或是提前孵化,一切就都完了。”
“同意吧,部長!”
說著,有人去一旁端起一個外形酷似魚叉發射器的東西,準備給那玻璃容器內的肉塊來一個狠得。
但下一秒。伴隨著一聲槍響,那人的額頭破開了一個血洞。
“我說了,彆和我開這種玩笑。”
說完這話,鳥嘴麵具男惡狠狠地掃視了一圈眾人說道“聽著,這東西耗費了我半生的精力。與整個收容所近半的資源,不管是我還是高層都不會容忍這東西在這被破壞。
如果有人想嘗試的話,那我現在就告訴你你嘗試之後的結果是什麼!”
說著鳥嘴麵具朝著最初開口的幾人扣動扳機。
伴隨著一陣嘩然,周圍的質疑聲徹底安靜了下來。
黑袍人們看著倒地的屍體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