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梅菲莉雅之間究竟達成了什麼樣的合作,她給予了你什麼樣的好處。才能讓你放棄仇恨,為她這個大貴族辦事。”
弗裡南的瞳孔巨震,此時他臉上淡定的表情已經快維持不下去了,但還是強撐鎮定說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見對方嘴硬,杜陵也不在意。
你覺得,在我這嘴硬有用嗎?
共助會建立至今不過六年。但就是這短短的六年,共助會從一個誰經過都能踢上兩腳的雜草,迅速成長成了一個根係網絡蔓延整個庭根的巨樹。
期間消耗的人力物力關係網絡,可不是一句白手起家就能帶過。
能在庭根做到這種程度的家族,除了政府外就隻有紫荊花家族了。
而在紫荊花家族內,擁有家族資源使用權的隻用四人。
分彆是家主普利西多,長子格羅夫,次子西鐸和小女兒梅菲利亞。
四人中。普利西多身為家主,自然不方便牽扯進這種麻煩的事情中,所以我們可以首先排除掉他。
其次便是最長子格羅夫。格羅夫醉心於皇帝陛下的新政,一門心思撲在市政府內,所以他也不能是幕後推手。
次子西鐸雖然看似是最可能的人。但根據我得到的線索,舊城區四大幫派中黑腕兄弟會的幕後老板就是他。所以他沒必要給自己培養一個競爭對手,自然也被排除了。
那麼最後剩下的就隻有身為小女兒的梅菲利亞了。
杜陵的分析並不複雜,甚至可以說十分淺顯。但這種仿佛站在上帝視角,將一切儘收眼底的態度讓弗裡南感覺一陣頭皮發麻。
“這些可都是貴族秘辛,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
杜陵歪頭想了想,笑著答道“猜的。”
杜陵的回答懟的弗裡南一窒,不過很快她就反應了過來,這是杜陵不想說的意思。
“好了,既然我都說了那麼多了。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幫她做事。”
“既然你說你是猜的。那你怎麼不猜,我為什麼會替她辦事呢?”
杜陵的雙眼緊盯麵前的男人說道“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答案。”
杜陵的視線極具壓迫感,但麵前的男人與之對視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退縮。兩人就這麼沉默著對視許久,最終還是弗裡南率先泄了氣。
“她和他們不同。”
聽到弗裡南開口,杜陵的嘴角隱蔽地勾了地勾了勾。
“和他們不同?你是指那些侵犯了你妻子,並且將你年幼的女兒虐殺的人渣嗎?
和他們不同?”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杜陵在和他們不同幾個字上加重了發音,似乎是在故意的挑撥弗裡南一般。
弗裡南沒有回答。
即便此刻他的雙目赤紅,拳頭攥緊,牙齒咬得發出脆響,但他依舊沒有出聲。
看著麵前沉默的男人的,杜陵打了個響指。黑色的絲線浮現,無聲纏繞上了弗裡南的脖子,將他直接吊了起來。
半空中,弗裡南拚命地掙紮起來。他不是很理解杜陵為何此時要對他動手,但這並不妨礙他掙紮求生。
但半空中,失去了地麵的支撐。無法發力的弗裡南做出任何的掙紮,都是徒勞的。
沒過一會,因為缺氧他的視線開始變暗,他的意識逐漸飄忽。
正當他以為自己就會這麼失去的時候,脖頸突然一鬆他就這麼直接落到了沙發上。
險死還生,弗裡南大口地喘息。吸入肺部的新鮮空氣,很快就讓他已經飄遠的意識回歸。
“混蛋!”
怒火讓弗裡南失去了理智,他抄起一旁的煙灰缸,直接朝著杜陵的腦袋上砸去。
此時的弗裡南甚至忘了兩人宛若雲泥的實力差距,等他反應過來想要收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煙灰缸毫無阻滯地砸到杜陵頭上,陶瓷的碎屑四濺在杜陵臉上留下了兩道血口。鮮血順著被砸的位置,緩緩流下。
杜陵沒有發怒,也沒有生氣,他隻是靜靜地看著麵前的男人。
“如果我剛才把你殺了,你猜梅菲利亞會幫你報仇嗎?”
弗裡南愣住了,他看著杜陵被鮮血染紅的半張臉嘴唇顫抖了幾下還是沒有說出話。
因杜陵在給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嘭。
弗裡南如被抽走了脊梁一般,癱在了沙發上。
“人與人之間隔著一堵牆,名叫做階級的牆。
這堵牆很高。上麵的人看不清下麵,下麵的人看不到上麵。
隨著時間的流逝,雙方早已不確定對方是否是自己的同類。
你會在意牲畜的死活嗎?”
弗裡南長長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他坐起身,看向杜陵問道“那你的目的呢?
摧毀這堵牆?”
“我可沒有那麼偉大無私。”杜陵伸了個懶腰,然後一臉輕鬆地說道“我要做的事很簡單,把高牆之上的人挨個踹下去,然後自己坐在高牆之上。”
杜陵的回答有些出乎弗裡南的預料,他本以為對方會說出什麼遠大理想,可沒想到最後對方給出的答案,這麼的現實。
“那你和桑尼亞和那群貴族人渣有什麼不同?”
“沒什麼不同。”杜陵乾脆地接下弗裡南帶著嘲諷意味的提問“如果一定要找不同的話,大概就是我必然成功這一條了吧。”
看著舉手投足間散發無比自信的杜陵,弗裡南最終還是將自己質疑的話咽回了肚子裡。
“必然成功嗎,你還真是傲慢啊。”
“傲慢?我可並不這麼認為,在東方有個更適合我的詞,叫做運籌帷幄。
現在,告訴我你的答案吧。”
吐出口濁氣,弗裡南站起身然後半跪在了杜陵的麵前。
“希望我這殘軀,能為您偉大的事業獻上微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