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場!
李淩祿采納了韋林秋的意見,他挨個走串老教師,征求他們的意見,從尊重的角度上讓他們感到李淩祿的真誠。一個個都像笑麵虎一樣,表麵上紅嘴白牙的都說沒有意見,都是老人手了,沒有這點覺悟還行了,你說啥就是啥,一切聽從組織安排。嘴上說著一套,背地裡卻偷偷聯絡在一起和李淩祿對抗。李淩祿逐一拜訪完後,這些人倒給了他一些錯覺,他覺得這項工作推動起來不像先前想象的那麼難啊。有些人善於偽裝自己,可能說的是冠冕堂皇的話,不過讓他感覺到這些人並不都是齜牙咧嘴的人,世上還是好人多,惡人畢竟是少數。
意見征集完畢後,韋林秋也給他了回複,同意承擔文科的教學任務。李淩祿一拍大腿,興致勃勃地說“成了”,因為沒有人願意去文科,這下子消除了他一半的後顧之憂。等一切有了眉目,他像排兵布陣的將軍一樣,熬了一天一夜,把文理教師匹配問題統籌安排妥當。智者千慮,必有一失。畢竟還是年輕,他沒有深度地去思考教師之間的利益平衡,他左右手挑人站隊,做了一個大翻盤調整,沒有分到優秀班級的老師自然不乾,他的做法招致多名老師強烈不滿。韋林秋就是其中的一位,他嘴上不說,心裡也是窩了一肚子的火氣。誰站哪支隊伍需要自行決定,統籌安排後再做調整,李淩祿把工作順序倒置了。說來湊巧,還真有一些老師頂風作案,不服從組織安排,私自停課,一個多星期竟然沒有數學老師去給上課。這事竟反映到薄楚軒那裡,著實讓他這個“新兵”吃了不少苦頭。
數學停課的事傳到薄楚軒那裡,他火冒三丈拍著桌子大罵,這都反了天了,職業道德那裡去了,有意見提嘛,耽誤學生上課那就是“犯罪”。薄楚軒氣勢洶洶地給李博文打電話說“博文同誌,你最近有啥天大的事情在忙?停課的事情你知道嗎?學生反映情況你們就壓住不給我彙報,你們都乾什麼吃的。”薄楚軒的話說的有點重,李博文的火一下子也被點燃了,他強壓怒火給薄書記解釋說“薄書記,這件事情正在有序處理中,還沒來得及給你彙報。”薄楚軒氣不打一處來,他說“一個多星期以前的事情了,你們還在處理中,依我看你知不知道還不一定呢?你和李淩祿現在來我辦公室。”李博文一下子被點中死穴,電話放下氣的嘴抖手哆嗦,細致一想的確是他的工作失誤,說的拔高些就是履職不力,瀆職失職行為,不能怨薄書記無情,薄書記一定是氣傷了,要不不可能說出這樣不留情麵的話來。
老師罷課問題,性質嚴重,影響惡劣,這是前進中學多年來未出現的新情況。李博文思索片刻後,讓人通知李淩祿迅速去薄書記辦公室,他拿起電話給許峰成打了過去,電話占線中,他一下子把電話聽筒摔出去老遠,嘴裡罵著竟敢私自壓事。辦公室回過話來,李淩祿正在上課。薄楚軒沒有給李博文調查的時間,他摔門而出直接下二樓找許峰成。門反鎖著,屋裡有人說話。李博文用腳踹了幾下,許峰成放下電話趕緊開門,李博文不容分說亂罵一通,你這鎖上門子煲電話粥。許峰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發生了啥事,許峰成膽怯的說“李校長,什麼事情,你清坐下說。”李博文不帶好氣的說“數學組私自停課怎麼回事?你穩坐釣魚台不上報,這事你能壓的了嗎?責任你能擔起來嗎?現在薄書記要追責問責,你還有心思在辦公室煲電話粥了!”許峰成一聽是私自停課的事情,他瞬時緊張起來,他沒把這個事當成要事來辦,隻是簡單的約談一下,課倒恢複了正常。許峰成說“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情,已經找過代課老師談過話了。”李博文說“約談經過紀檢組了嗎?關英光書記知道嗎?”許峰成說“關書記沒有介入,我和李淩祿直接辦的。”李博文氣的來回度步,指著許峰成的鼻子說“峰成同誌,你也是領導班子成員,違反組織紀律問題事,你就不痛不癢的壓下來,你的政治敏銳性去那裡了?你的政治站位的高度在那裡了?你以為這是普通的校園事件嗎?這是工作作風問題,你抓緊時間草擬處理意見,提交校務會研究。”李博文罵完氣衝衝地走了,許峰成被訓的無言以對,此事可大可小,如果薄楚軒以此來整風肅紀,那問題就嚴重了。誰捅了馬蜂窩了,誰就會被蟄的疙瘩多,李淩祿看來吃不了兜著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