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攻擊是撕逼的必要流程,安皓白道:“很難看出你有半分女人味。”
“卿有雙目,奈何眼瞎”,楚靈犀品著香氣鮮靈醇厚的茉莉香片,悠悠然反擊,不過她真心好奇,懸絲事精的心神究竟被何事所擾,於是追問道——
“隻要活著,就要麵對接連不斷的麻煩,群策群力總好過孤軍奮戰,與其把煩心事悶在心裡,不如講出來,讓大家幫你出出主意嘛~”
“我的煩惱,無人可解。”
安皓白不愛酒,歡喜或煩憂時才偶飲小酌,他悶悶不樂地喝儘樽中酒,還是未鬆口吐露實情,隻是在不經意間瞟了瞟鐵憨憨,暗淡的眸子中藏有複雜難言的情愫。
楚靈犀外表大大咧咧,不過觀察力極其敏銳,注意到了懸絲事精的小眼神,腦中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想——
“你該不會是…喜歡阿瀾吧!”
轉念她又自我否定:“沒道理呀,你好像是婚宴時才第一次見到阿瀾,哪有在彆人婚禮上對新娘一見鐘情的…難不成…你以前就認識阿瀾嗎?”
柏誠愛妻心切,智商瞬間掉線,圓房之事已足夠讓她頭疼,再跳出來個情敵那還了得,驟然緊張激動:“兄弟,朋友妻不可欺,你不能這樣!”
安皓白平白無故被扣上了一頂覬覦兄弟愛妻的黑帽子,簡直比竇娥還冤:“你不要被妖女的胡言亂語蒙騙,我怎麼可能喜歡阿瀾!”
“你心裡的秘密…”
楚靈犀直覺感知,解開秘密的鑰匙就在事精剛剛的神情之中,忽而靈光閃現,思明其中原委,驚天大瓜近在眼前,而她卻一直未察覺,訝異之中手一鬆,噴香的豬蹄掉落,在她的朱紅裙擺上打了幾個滾。
柏誠是鐵憨憨本憨,鋼鐵直男本直,完全猜不出妖女心中所想,還存著鬥嘴的心:“你嬌弱到連豬蹄都拿不動嗎,要不要請尊上親手喂你?”
楚靈犀八卦的心激昂澎湃,忙不迭地催促憨憨:“房都沒圓的掛名新郎官,你的心也忒大了,把打嘴炮的時間用在正事上行不行,麻溜兒的回去準備春宵一夜吧!”
柏誠是戰場上的英雄,情場上的狗熊,一想到用手段套路圓房,就難以抑製地犯慫,還打算多聊聊:“現在才剛過午時…”
楚靈犀截斷他的話頭:“我不大舒服,想和安鬼醫單獨談一談病情和後續治療,你快去忙圓房大業,慢走不送!”
柏誠一頭霧水地離去,安皓白看出妖女彆有用心,帶著諷刺的意味問道:“敢問寵妃娘娘,你又打算掀什麼風、起什麼浪?”
楚靈犀一邊斟酒一邊說道:“我年幼入軍營,成日跟一群大老爺們兒習武殺敵、吃喝玩樂,比起女人,我更了解男人,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我發現安鬼醫是一位與眾不同的美男子。”
安皓白心有不祥預感,眉頭緊蹙:“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楚靈犀又拿起一隻豬蹄,津津有味地啃著,同時不緊不慢賣關子,講著一件件一樁樁反常之事——
“之前我見過你的手帕,上麵的刺繡圖樣像是月上柳梢頭,不過那樹不是柳樹,而是柏樹;你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冷淡性子,同時還有重度潔癖,一副厭棄仙魔妖人的模樣,可唯獨對柏誠關懷備至;柏誠大婚之日,你想儘辦法阻止洞房,今日還極力反對他圓房…”
最後她拖著長調,隱晦點明關鍵:“這些事情背後的原因,細細思量起來,可真是了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