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青絲繞指間!
有沒有那樣一個人,他的出現就可以讓你滿心歡喜,一個眼神就可以讓你嘴角上揚。
我有!
我在開學前一周光榮的傷了腳,開學的時候是爸爸帶我去的,爸爸一向對打麻將很有熱情,在給我報完名領完課本之後被他的牌搭子叫走了。
臨走的時候掏出兩塊錢給我,“彆亂跑,我打幾圈就回來。”
我一向是拿錢辦事最勤快的,收了賄賂自然就乖乖的坐在學校大門口等著打十幾圈麻將才會回來接我的爸爸。
等得太久,我有些餓了。
拉著一瘸一拐的腿慢悠悠的去小商店買了包方便麵,還專門挑了印著我喜歡的那種圖案的包裝袋。
方便麵味道怎麼樣已經記不清了,隻記得那天蚊子很多,我的胳膊被咬了好幾個包。
報名結束的第二天是9月3號,我正式的去鎮子上學了。
希望小學裡除了並校過來的,還有他前身南梁鎮小學的學生,校園裡很快分為了兩派,原來鎮小學的叫做“老生”,而我們這些並校過來的叫做“新生”。
我小學五年仗著哥哥的勢力混的很好,很大的精神都用在了接受同齡人的阿諛奉承上,儘管那時候,我並不知道什麼叫做阿諛奉承。
新學期第一周,學校的摸底考試我考砸了,前所未有的砸。
六年級全級214個學生,我光榮的考了第199名。
下午放學爸爸來接我的時候,我心虛的將成績單扔到了臭水溝裡。
不過似乎這些在我爸媽看來也沒有什麼,他們很少過問我的成績,每次哥哥考砸被爸爸罵的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很幸運,因為我從來沒有被罵過,甚至需要家長簽字的時候媽媽都會說:“去找你哥簽,我字寫的醜。”。
我沒有太大的學習壓力,除了一個光芒萬丈的哥哥經常讓我很不爽之外,我的生活過得還不錯。
我在新學校裡交到了一個新朋友,她叫“韓芬”,我很羨慕她,她有個姐姐在我們學校教書,她還有個弟弟在我們學校讀三年級,每天她姐姐都會叫他們去教師食堂吃飯,在當時的我們看來,這是一種莫大的榮耀。
她說她也很羨慕我,我從來都不用為成績發愁,她的姐姐是教師,沒次成績出來,她若是有一點點退步,回家必然是要受到全家人連帶她弟弟的問責的。
她話不多,偶爾幾句也是柔柔的聲音,而我不僅話多,還嗓門特大。經常是我在一旁嘰嘰喳喳,她拿著語文書練習冊一類的東西認真學習。
我們很合的來,最大的共同點是我們都愛看小說,儘管那個時候圖書館裡小說少的可憐。
我一直很好奇,她課餘時間都跟我窩在一起看小說,為什麼她的成績依舊那麼好。
我家裡有很多哥哥的藏書,古龍的金庸的都有,我經常偷偷帶去學校,跟她交換她姐姐的花火和饒雪漫。
我們最大的愛好就是不愛回家。她跟我一樣,每次放學路上,彆的同學都走了,我兩還在學校門口墨跡;學校門口有一條馬蓮河,那幾年,政府要搞綠色鄉鎮,圍著河堤種了樹,蓋了幾個涼亭子,我們放學後經常窩在那。
她也偶爾帶我去教師食堂吃飯,我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地滿足,走路都帶風的。
第一學期期中考試,我的成績有一點點起色,從199到了124,我依舊我行我素的玩著,鬨著,從未將心思花在學習上。
我們班跟我從一個學校並過來的隻有六七個,除了木木的王婧婧,其餘全是男生;有了韓芬之後,我對其餘人一點認識的興趣都沒有,以至於到期末了,我還未將班裡40個人認全,韓芬說起的時候我一點都不在乎。
期末考試結束之後就是寒假,已經在讀初三的哥哥很快就要迎來中考,寒假也隻有十五天,就隻能過個年,其餘時間都要住在學校裡,我很失落,這就導致我的寒假失去了很多樂趣。
過年前一周,哥哥回來過年了,期末考試考了全班第一,全級第三,爸爸媽媽很高興,給他買了一雙耐克,我眼饞了好久,後來媽媽隻是在趕集的時候在店裡買了一雙小靴子作為新年禮物補給我,我並不是很喜歡,因為它是粉色的,而我,最喜歡的是藍色。
大年三十那天,在我再三央求下,哥哥答應帶我一起出去;說是去見一中的幾個兄弟,他馬上就要升一中了,提前去打個招呼。
我很喜歡這種充滿江湖氣的場合,一路上拽著我哥問東問西,我哥隻是告訴我,一中的勢力很多,我在初中樹大招風,得提前去“認門”。
我不知道“認門”是什麼意思,也沒有問過,隻是充當一個小尾巴,踩著粉紅色的靴子,蹦蹦跳跳的。
他們約在縣城一家ktv裡,到樓下的時候,哥哥又一次問我,“你確定你要跟我上去?”;
我把腦袋晃的跟撥浪鼓一樣:“嗯嗯……”
2008年,ktv的設施大多老舊,樓梯都是用鐵皮和鋼管焊接的,走在上麵發出舊機器沒油的聲音,這是我對那天還算有印象的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