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青絲繞指間!
讀初中就需要建檔案了,剛好趕上身份證到期,辦新身份證的時候說服爸爸爸同意了我改個名字。
一周後我終於擺脫了那個像寵物名一樣的名字,拿著新發的身份證,黑色字體描繪的“薛檸”異常顯眼,我很喜歡我的新名字。
爸爸問:為什麼偏偏選了“檸”字,
我說:“因為檸字好聽。”
其實是我在韓芬那裡的一本小說裡看到的,女主角就叫“唐檸”,書中寫的神乎其神,美貌智慧於一身的瑪麗蘇女主,也是我曾經的夢想。
列寧學校就在希望小學旁邊,唯一不同的是大門方向,列寧學校隻有初中部,占地略小,據說是個紅色學校,上了一周課之後,紅色不紅色沒感受來,極品老師倒有一堆。
第一周之後,原本的初一七班撤銷,七班的學生都要重新分配到其他六個班,入學前就聽說,列寧學校分班是按成績來的,成績最靠前的是一班,成績最差的也就是七班;
七班的學生要重新分到其餘六班,我想,沒有一個班主任是願意接受的。
接著一個美女獸一般的數學老師徹底顛覆了我的三觀。
她每天上課前總會甩著數學書,尖細嗓音,略帶矯情的說,“把窗戶打開,臭死了!”;
窗戶打開之後,她必是要一腳踹開後門的,“真是不知道你們一天天咋坐住的。”
她將“重男輕女”這個傳統思想發揮到了極致,第一堂課的時候她指著坐第一排的一個姑娘大聲說,“臟死了,你的劉海兒可真臟。”
我那個時候並不知道“劉海兒”這個詞彙,我們方言裡都是叫“索索”的。
她不準女生留頭發,上她的課,必須要把頭發紮起來,因為“女人的頭發是這個世界上最臟的東西。”,這是她的原話。
她帶一班和二班的數學,我們私底下叫她“美女獸”,一班二班的女生受了美女獸多少摧殘,男生就得了多少“寵愛”,她會對問練習冊的男生加以表揚,對問習題的女生甩來白眼,尖細的嗓音帶著嘲諷,“你咋這麼笨,都是你頭發留的太長,回去把頭發給我剪了!”
嘲諷你的同時,一臉不耐煩的講題,“記住了嗎,這題我都講過多少遍了。”
“你們班男生都比你聰明,一點就通,就你笨的跟豬一樣。”這是她罵過我的原話。
從未否認過教師是個高尚的職業,但,那個姓魏的美女獸,她不配。
她肆無忌憚的踩踏著我們的尊嚴,甚至逼的好幾個姑娘輟學了。
美女獸的摧殘,讓我們苦不堪言,我們甚至私下討論過,她是不是個變態,這是我們有限的知識裡能想到的最貼切的形容詞。儘管那時候我並不理解變態這個詞的含義。
七班分過來了十個學生,班主任也是個市儈小人,他們坐在靠近後門也靠近垃圾桶的最後一排,有一段時間班主任幾乎天天他們的茬。
韓芬很幸運的跟我分到了一個班,報名那天,我對著分班名單找了很久,她的首字母是“h”,名字排的比我靠前,確認她也在二班之後,我們打了很久的電話,開學之後,我們按照約定坐了同桌。
我跟韓芬的同桌沒有堅持過一周。
班主任“四眼”第三周摸底考試後按照成績重新排了座位。
我被分到了第四排靠窗的位置,同桌是一個叫做劉春傑的混混,他每天睡覺泡網吧,一度我想過換個座位,但很快,靠窗帶來的好處抵消了一個混混同桌的壞處。
二班的教室在景文樓一樓樓梯口右邊的第一間,旁邊那間就是原來七班的教室,後來初二六班搬到了這裡。
周五下午,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集合之後點完名就自由活動了,韓芬拉著我躲在了教室裡。
她帶來了相對而言比較新的一期花火,我手撐這腦袋,連載的言情小說已經不大記得上一期的劇情了,看的我有些瞌睡。
樓道裡吵吵嚷嚷的,好像是有學生和老師吵起來了,驚動了教務主任來勸架,我對看熱鬨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喜愛,扒著窗戶透透觀望,畢竟在那個年代,公然挑戰老師權威是一件很酷的事情。
他又一次以猝不及防的闖入了我的視線,自此我的青春將都與他相關。
“喯、喯、喯”敲擊窗戶的聲音,我一抬頭,對上他略帶好奇的眼眸,淺淺的笑,乾淨的白襯衫外麵套著校服外套,這是我第一次見他穿校服的樣子,很好看,比我想象中的要好看。
“你看什麼呢!”他把窗戶拉開;
“聽說那邊學生跟老師打起來了,看個熱鬨。”,我十分乖巧的說。
他笑的更深了一些,“小孩子不要瞎湊熱鬨。”
“你在初一二班呀,聽你哥說你跟我在一個學校,我還鬱悶開學三周多了,咋沒見過你呢。”
“你見過我哥啊。”我捕捉到了他話裡的重點;
他稀鬆平常的說道,“開學前幾天剛一起喝過酒,齊哥還問起你了,你哥說你在鎮子上學,沒來縣城。”
說完遞給了我一張優惠卡,上麵寫著“飛天網吧”
“這是我哥開的,我們平時都會在那裡玩,你如果啥時間想來的話可以來。”
臨走之前他還補了一句,“僅限放學後啊,逃課可不是好習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