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青絲繞指間!
遇見你,是你緣分的偶然,也是我劫難的開端。
你看到我如此雲淡風輕的同你擦肩卻不問一句便決然離去,那是我太明白,儘管在意也不會被回憶而排練許久的一場戲。
一中排課表的老師太喪心病狂了,大早上的排的都是政治地理語文,一個賽一個的枯燥,政治老師是個頂著高原紅的中年男人,滿嘴:“政治生活、經濟生活”,聽的我直犯困。
長長的哈欠過後,趁他切換課件的間隙,從褲兜裡掏出手機,迅速的藏的在了政治書下,解鎖,點擊qq,迅速不帶一絲遲疑。
聊天界麵上第一個聯係人就是他,昨晚十一點二十四分,他發來了驗證信息,幾乎是同時發送的通過驗證之後,就靜悄悄的,再無一絲波瀾。
屏幕開開鎖鎖,一節課又墨跡到頭了。
課間眯了幾分鐘,上課鈴聲響之前又把手機掏了出來。
語文老師正對著t念課文,我點開了他的空間。
不出意外的,乾乾淨淨,日誌說說都是空的,唯有留言板是16條。
他中考那年斷了聯係,我曾發過無數條信息給他,長久的沒有回應後,一怒之下,我刪掉了他的qq與手機號,試圖以這樣的方式斷掉一切,昨晚他的驗證消息過來的時候,我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通過,薛檸啊薛檸,你可真沒出息啊。
翻開他的留言板:“明天,我要中考了,下午去放了兩個紙船,紙船漂走了,我要放棄了,再見!”
“我生氣了,再也不會理你了。”
“你再不回我消息,我就刪好友了!”
“我坐在靠窗第四排的位置了,你的桌子上寫了一個忍字,是什麼意思?”
“重新排教室了,我們要去你原來的教室上課了,嘻嘻。”
“開學了,暑假沒出門,你在哪呢?”
“你去中考了呀,為什麼不告訴我呢,害我白白擔心那麼久?”
“其實我挺希望你能跟我同級的,就是不知道這次你要休多久,一年夠嗎?”
從這條往下,都是之前胡亂留的,大概是為了逗他,表情包居多,文字很少。
手指不停的滑動,留言板很快見了底。
第一條留言是沒見過的名字,頭像灰灰的,網名很霸氣,叫做“傲世群鷹”,他說:“要好好生活哦!”
這也是唯一一條梁生俊回複過的留言,與留言時間間隔了三個月,他回複道:“我會的,你放心。”
鎖上屏幕,投影儀上的t已經過半,我往窗外瞅了幾眼,操場上正在上體育課,來來回回的轉圈跑操。
“一中也太喪心病狂了,午飯前最後一節課竟然排體育,這讓我們這些個老胳膊老腿的怎麼搶得到飯嘛!”我的同桌是新轉來的一個男生,胖胖的,不戴眼鏡,眼睛很小。
我們班49個人,排座位那天我一個人坐到了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前天,付帥領著苟文傑來了,指著我旁邊的空位說:“你就坐那吧,先自我介紹一下!”
他是從市區長慶一中來的,聽說父母都是搞石油的,因為休學,誤了課時,華池一中的課時比較慢,所以他的父母把他送來這裡借讀。
“唉,雪鐵龍,你看那些高一的,跑去餐廳吃飯了!”
我控製著想錘死他的衝動:“人家體育課下的早,就去吃飯了。”
苟文傑又說:“咋們班體育課排到啥時候了?”
“周三和周五下午最後一節。”
“那還行,最起碼那兩天不用搶晚飯了。”
他又推了我一把:“雪鐵龍,手機借我玩會兒。”
“不借。”我鎖上屏幕。
不知道他耳朵是不是不好使,第一天剛坐到這裡,特彆大聲的問:“你叫啥?”
我正在翻數學練習冊,頭都沒沒抬“薛檸。”
他放好書包:“你這個名字不太好。”
電視裡鋪天蓋地的汽車廣告,每次電腦開機都會彈出來,“東風雪鐵龍”的廣告,看的多了,苟文傑就把這個名號就安到了我頭上,一天雪鐵龍的叫喚,我們班裡都開始跟著叫了,我也任由他們去了,外號而已,誰沒起過呢。
午休時間趁太陽大洗了頭發,端著飯盒站在樓門口吃,手機震動了幾下,楊容容問:“你們這周放兩天,你回家嗎?”
我挑了最後一筷子米飯:“不回。”
“那我們周六去爬山吧。”
“哪裡?”
“東山公園啊,我還沒去過呢。”
我扔掉了一次性筷子,擦乾淨手:“可以,到時候提前叫我,我怕我起不來。”
楊容容喊我的時候,我正在洗漱,她探進來個腦袋:“檸檸姐姐,好了嗎?”
我吐掉了漱口水:“好了,穿個鞋就走。”
她拉著我走到校門口:“還有我們初中以前的兩個同學,一起去。”
參與爬山隊伍的一共有四個人,據楊容容介紹,康海燕是她閨蜜,王占東是她初中的班長,關係一直很好。
可走到半道上,我就發現了一絲不一樣的味道,康海燕瘋狂的往我這湊,一副不想當電燈泡的樣子,而楊容容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爬山微紅的臉也在訴說著這一對荷爾蒙爆發期的少年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