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那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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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h市迎來了最炎熱的酷暑。
許多人出門都會塗好防曬霜,撐起遮陽傘,戴好墨鏡。生怕一不小心,便曬得像非洲人一樣,好久都白不回去。不過,這隻是針對個彆上班族而言。對於許多高中生來說,最好的避暑勝地,莫過於在家吹吹空調,吹吹風扇,看看電視,打打遊戲。
當然,這也隻是針對有家的孩子來說的。
像我們這些從小就沒了父親和母親,在孤兒院長大的孤兒們,孤兒院就是我們避暑的最佳場所。
我叫蘇默然,今年十七歲了,在景鴻高中上高二二年級,暑假過完我就升三年級了。
如你們所見,我是個孤兒,孤兒院就是我的家。
父母長什麼樣子我已經記不清了,唯一有點印象的是,我父親因為胃癌晚期,在我剛開始記事的時候,便狠心的離我而去了。在父親去世後不久,母親也迫於生活的壓力,把我送到孤兒院,跟彆的男人一走了之了。
相比起因病去世的父親,我很是憎恨,拋下我一走了之的母親的。
正因為如此,我從小到大都很討厭家長會和夜晚的來臨。
我討厭家長會上彆的小孩子都有父親母親而我沒有,我更討厭夜晚來臨,我一個人躺在床上,回憶起母親把我送到孤兒院,和彆的男人一走了之的那個夜晚,那股從心底蔓延出來的,無法言喻,又無法消散的孤獨感,總是令我十分難受。
也許,這是因為我從小就缺少父愛和母愛的緣故吧……
正當我沉浸在對往事的回憶的時候,一隻胖嘟嘟的小手猛地拍在我的後背上。嚇得我反身就是一個掃堂腿。待我看清倒在地上的人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便是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哭出聲來“哎喲喂,我的小祖宗喲,怎麼是你啊?你可千萬不要哭啊!姐姐也不是故意的嘛,這不是你嚇到我了,我才一腳過去的嘛。這樣,你不哭,姐姐就鬆開你好不好?”
我看著被我捂住嘴的小胖墩,一時之間,心中五味雜陳的。
這小胖墩名叫蘇胖胖,是孤兒院裡年齡最小的孩子。因為他長得胖嘟嘟的,我們那年老的蘇院長便給他取名為胖胖,美其名曰蘇胖胖。因為他年紀最小,又生性膽怯,所以蘇院長曾特地囑咐過“誰要是敢欺負胖胖,彆怪老婆子我抽他。”
回想起去年不小心把胖胖踩了一腳,這小家夥哭的驚天地泣鬼神的,聞聲而來的蘇院長,上來就用雞毛撣子給我來了兩下,用勁之大,把我疼得夠嗆。打了個寒顫後,看見胖胖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我這才顫顫巍巍的鬆開了手。
見他真的沒再哭泣,隻是眼圈還有點紅紅的,我長呼一口氣,檢查了一下他確實沒什麼大礙後,這才語氣輕柔的問道“胖胖,你找姐姐有什麼事啊?”
“院長讓我喊你去吃西瓜。”胖胖吸了吸自己有些紅紅的小鼻子,揉了揉自己摔疼的小屁股,拉著我的手,便“蹬蹬蹬”的往餐廳跑去,邊跑還邊喊,“默然姐姐來啦,可以吃西瓜啦。”
到了餐廳,我鬆開胖胖的小手,向坐在一群孩子中間的白發老人問好“院長下午好。”
“嗯,下午好。”蘇院長微笑著點點頭,滿是皺紋與老年斑的手指了指麵前桌上切好的西瓜,“孩子們,吃西瓜吧。”
“哇哦!太好了,可以吃西瓜了!”
“哈哈哈。”
我伸手從桌上拿了兩塊西瓜,一塊遞給蘇院長,一塊遞給胖胖,轉身正欲再拿時,卻發現西瓜早已經被他們搶完了。正鬱悶時,一塊鮮紅多汁的沒有西瓜籽的西瓜遞到了我的麵前“給,默然。快吃吧,我籽都給你剃好了。”
我接過西瓜,看著這個長相帥氣,皮膚呈小麥色的高大少年說道“謝謝,蘇年,你還有嗎?”
蘇年聞言晃了晃另一隻手上的西瓜,笑起來的樣子既陽光又帥氣“你以為我是你這隻笨豬啊,連塊西瓜都搶不到。”
我撇了撇嘴,朝他翻了個白眼,低頭咬了一口西瓜,懶得理他。
冰鎮過的西瓜汁水飽滿,入口香甜涼爽,我砸吧了一下嘴巴,低頭連咬了好幾口。
“喂,又沒人和你搶,你吃那麼急乾嘛。”蘇年咬了口西瓜,極其享受的眯了眯他那雙迷人的桃花眼,“看哥的吃相多優雅,你這隻笨豬不好好學著點。”
我幾口啃完手中的西瓜,把手裡的西瓜皮往他那張欠抽的臉上一拍,大喝一聲,“我看你現在還優不優雅。”
“哇,院長,默然又欺負人了。”蘇年一邊故意大喊大叫,一邊用空著的手抓住我的手臂,想把我的“魔爪”從他的臉上移開。也許是怕弄疼我,所以,他並沒有使勁,
蘇院長看著打鬨的我和蘇年,無奈的搖了搖頭,她的笑容永遠是那麼的慈祥“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彆鬨了,都多大的人了,還是這麼調皮。”
蘇院長都這麼說了,我自然不好意思再和蘇年鬨下去,隻好收手。
我倒是沒多大損失,隻是可憐了蘇年,一臉的西瓜汁,好生狼狽。
“默然,你看你穿的,哪裡像個女孩子啊。”蘇院長頗為頭疼的看著我,不知道怎麼說我才好。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著,並不覺得有何不妥啊!
一條洗的有些發白的黑色牛仔褲,一雙地攤上幾十塊錢買的白色板鞋,一件純白的短袖襯衫。領口解開的兩顆扣子使衣領敞開著,恰到好處的露出迷人的鎖骨。一頭利落的黑色短發,幾縷碎發搭在我光潔的額頭前,嗯……頭發好像還是有點長……哪天抽個時間再剪短點。
“我覺得我的穿著沒問題啊……”
“你這看起來像個假小子似的!”
“那說明我長的好嘛,怎麼穿都帥,院長你應該替我長得帥而高興。”
“不要臉。”蘇年忍不住插嘴。
“蘇年你是不是搞?”我舉起握成拳頭的手,威脅的朝蘇年比劃了一下。
“不敢,不敢。”
“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