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小福妻!
房中,趙海棠遣了所有的下人出門,隻留了劉媽媽一個在屋裡侍奉。
“小姐,你要老奴怎麼說你好,這平白的挨了一下子,肩膀怕是要疼上個把月了。”
劉媽媽手裡拿著芙蓉花膏,剜了大半揉在手心裡化開,剛剛還結塊的藥膏慢慢凝成了花露,劉媽媽一點一點的揉在趙海棠肩膀上,滿眼的心疼。
“大小姐,這藥膏化開有些疼,您且忍著些。”
趙海棠低著頭,與上一世的顛沛流離比起來,這點疼痛當真不算什麼,隻是剛剛,那小廝口中的雷大人,說的可是雷渡嗎?
那個男人,印象中總是冷著一張臉,像是全世界都欠他一般,可唯獨對著她,會不時的露出些許微笑。
原本,他們是有過婚約的,隻是後來,因為她的任性非要嫁給沈知,鬨到兩家不歡而散,最後連婚約也跟著取消了。
趙海棠摸了摸左手的玉鐲子,微微歎氣。
想起之前雷夫人慈愛的握著她的手,給她戴上象征雷家媳婦兒的玉鐲子的時候,她也才不過七八歲,那個時候也許隻是長輩的玩笑。
後來,她手腕越長越大,這鐲子倒也摘不下來了。
出嫁前,她一心一意的想要嫁給沈知,對於手上戴著彆家鐲子的事情,甚是在意,“不然,我摔碎了還你。”
“不必,既是母親送你的,你戴著就好,算是我送你的出嫁禮物。”
上一世的雷渡,第一次在趙海棠麵前露出慌亂的神色。眼睛閃著些許憤怒,似乎要把這鐲子盯出個窟窿來。
“哎!”
趙海棠想到過往,忍不住的歎息,她索性翻了個身,徑直趴在連軟墊上,讓自己能舒服些。
之後的幾年,她也陸陸續續的見過雷渡幾麵,都是在沈知的攬月閣,那是他經常會見幕僚的地方。雷渡每次總是神色凝重的過來,與沈知一聊就到深夜。
後來,沈府參與奪嫡倒台,沈知鋃鐺入獄,雷家因其和沈府交往過密,最終也落得個抄家充軍的下場。雷渡究竟什麼時候,開始和沈知往來的呢?
趙海棠眯著眼睛,閉目養神。
好像,就是從自己嫁給沈知之後吧?該不會……
一個想法猛的竄入趙海棠的腦海。
雷渡曾經高中狀元,卻在殿試上因為不願意趨炎附勢而被貶官,如今,不願涉足官場的雷渡,主動投靠沈知,一個在奪嫡之戰中幾乎毫無勝算的空殼王爺,該不會是為了她吧?
“不會不會。”
趙海棠搖晃著腦袋,不知是逃避還是不自信,總之她快速的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外麵秋風蕭瑟,屋內卻異常的溫暖,肩膀上塗了消腫的藥膏,傳來陣陣涼意,趙海棠迷糊著眼睛,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在想些什麼。
另一邊,沈府前廳,一個麵容清冷的男子正襟危坐在偏側椅子上,手邊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清茶,茶浮層飄著幾片花瓣,熱鬨卻也不失冷清。
大堂上,紅彤彤的喜字貼在正中央,可除了這喜字,這大堂之上,竟一點兒昨日新婚的樣子都尋不到。
“讓雷兄久等了,著實抱歉。”
沈知換了身衣裳,見著雷渡,著實好好的行了個反手禮,他本就是個閒散王爺,雷渡家大業大,這握在手裡的權勢,孰輕孰重都還說不好。
“王爺客氣,今天本是王爺新婚第二日,正式新婚燕爾之際,雷某一大早便來叨擾,著實失禮的很,還請王爺見諒。”
雷渡倒是態度十分的恭敬,抱手規規矩矩的一個拜見禮,隻不過臉色十分的冰冷,眼神也帶著些許威脅的味道。
她昨日剛進門,今日這喜堂便撤了,不難看出沈知對這個側妃到底有多麼的不在意。思至此,雷渡不禁心中泛點心酸,垂在一旁的手掌也不自覺的握緊了幾分。
“嗬……嗬嗬,不過是側妃進門,不足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