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駕到!”
大堂口,一個小太監扯著嗓子尖聲尖氣的喊了一聲。沈知黑著一張臉,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不知王爺駕到,有失遠迎……”
“茹兒不必多禮。”
沈知冷著臉,徑直坐到了大堂中央,比著唐玉茹的肩而坐,拿起手邊的清茶,一飲而儘。
“王爺可是……”
唐玉茹有些猶豫,沈知臉色不善,一直以來,唐玉茹是從不詢問沈知朝堂上的事情的,可如今唐玉茹做了虧心的事,沈知又一臉的冷漠,平白讓她一陣的心虛。
“無妨,左不過是些小事。”
沈知放下茶碗,皺著眉毛。朝堂之上,父皇這忽冷忽熱的態度,實在讓他摸不到頭腦,大皇子如今幾乎可以隻手遮天,戶部和刑部皆在其管轄,如今這雷渡勢頭正盛,雖為都察院掌院,實則朝中半數官員,都與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他如今名言歸順,其中又有幾分虛實呢?
“砰。”
劉媽媽扶著杏兒朝外走,杏兒本雙腿就軟,一個站不穩,撞到了一旁的柱子。一聲不大不小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堂上,倒是顯得格外刺耳。
“女婢有罪,女婢有罪。”
沈知的思維被這一陣的求饒聲拉回了思緒,這才發現這滿堂的老媽子哭,女婢跪的。
“怎麼回事?”
沈知轉頭看著一旁的唐玉茹,這幾個奴才看著麵生,不像是茹兒身邊的丫鬟,倒像是……
“回王爺,臣妾……”
唐玉茹一輩子沒做過這麼虧心的事情,沈知這麼不冷不熱的一問,倒是讓原本就心虛她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表哥,表嫂隻是懲罰了幾個女婢丫鬟罷了,許是吵鬨了些,讓她們下去便是。”
一旁的宋朝顏瞧著唐玉茹這幅做賊心虛的樣子就氣不打一出來。關鍵時刻,還得是她出頭。
“哦?抬起頭來。”
唐玉茹言行之間的不自在,沈知看在眼裡,相處這麼久,哪裡見過她如此慌亂的樣子,一時倒讓他來了些許興趣。
劉媽媽和杏兒聞言,原本要退出去的步子徒然停下了,怯生生的抬頭,就這麼瞧著沈知。
這不是趙海棠房裡的人?沈知沒說話,隻是轉頭看著唐玉茹。
“王爺,這丫鬟頂撞了我,按照家法,臣妾罰了趙小姐關禁閉,如果王爺……”
唐玉茹蒼白著嘴唇,那日沈知看趙海棠的眼神,一直回蕩在唐玉茹的眼前,此時自己在沈知心裡到底還有幾分幾兩重,她著實也拿不準,如若沈知因此怪罪她,或是要把這場子虛烏有的心機查到底,她也是……
“隻是關禁閉,會不會太便宜了她?”
唐玉茹這百轉千回的心思,沈知自然是不知,可想到趙海棠那副桀驁不馴的樣子,沈知便覺得教訓教訓她也沒什麼不好。
“王爺?”
唐玉茹原本以為沈知會責難她,誰知他言語間竟滿是袒護著她,難不成她還罰輕了?
“也罷,茹兒開心便好,這趙海棠啊,生性狡詐,罰她需記得找個人看這些。”
沈知大手一勾,直接把唐玉茹抱進了懷裡,一隻大手扶在唐玉茹的肚子上,一圈一圈的輕輕的繞著。
“王爺……”
唐玉茹窩在沈知懷裡,一下子羞紅了臉,這一屋子都看著呢。
沈知瞧著懷裡嬌妻害羞的樣子,現下心情大好,順手揮了揮,遣走了一屋子的丫鬟媽媽,抬手直接把唐玉茹抱在了懷裡。
“本王怎麼覺得茹兒清瘦了不少呢?”
“王爺……”
沈知眼底的情緒,唐玉茹看的真真的,如今她懷胎也有七月,太醫告誡過,同房倒也不是不行,左不過……辛苦些。她實在不想,把動情了的沈知推到趙海棠房裡。
“為夫瞧瞧,茹兒哪裡清瘦了?”
沈知笑著彎了彎眉,懷裡這小女人一臉嬌羞的模樣,原本隻是想逗逗她,可如今倒也真的泛起了心癢。算下來,從唐玉茹懷孕到現在,也有些時日了。
“來人,備水。”
沈知抱著唐玉茹徑直走進了內房,不出半刻,已是滿室春光。
王府後院,消息傳的最快,一盞茶的功夫,趙海棠被罰關暗房的消息,便不脛而走。
後院偏房裡,雷渡手裡握著石頭送來的暖胃茶,滿眼的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