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願意儘自己的所能,給予報酬。
阿杏聽了她的話,有些傷感,“就說這小子,一個背簍倒了咱們兩大框,我阿姆以前就是戰亂時,逃難來的牧民,最是勤勞堅韌。”
葉姝怡拍拍她的腦袋,“阿杏,今晚啊,咱們有好吃的啦”
阿杏驚喜道“吃魚嗎?”
“不止呢,這兩大框好東西太多了,我路上給你慢慢說。”
“咱們這樣真的行嗎,讓李恒和青璃做午食,青璃才來,李恒一個男人。張頭會不會怪罪咱們。”
“放心吧,張頭一看這陣勢,心裡明鏡似的,肯定借故腰疼回去睡覺了,我打聽過了李恒會做飯,青璃一看就心細手巧,絕對沒問題。”
她又挑眉一笑,浪蕩道“且說廚房這個地方,四方之地,摩肩接踵,不經意的對視,不經意的觸碰,怎麼能不心跳加速,頭暈目眩,這可是最有煙火最有家最有愛的地方。”
阿杏馬上拱手“葉紅娘,失敬失敬。”
葉姝怡回禮“好說,好說。”
兩人頓時哈哈大笑。
殊不知耳力驚人又占據高位的晏某人,把她們的講話從開始到最後聽的一句不拉,“最有煙火最有家最有愛的地方麼。”
正午的太陽,耀眼得讓人睜不開眼,營中的操練依舊鬥誌昂揚,夥房在軍營的最東邊,院子裡有唯一的一顆槐樹上有一隻知了,‘知了,知了’地叫個不停。
李恒根本聽不見營中的任何聲音,除了這隻知了,不斷地‘知了,知了’,好像要道破他隱秘的心事。
他手心冒汗,心跳加速,瞄了瞄身後的女人。
青璃都要急哭了,今天是她第一天當值,都正午了,阿柚她們沒有回來,定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了,張頭腰又不好,她怎麼辦,她一會洗米,一會和麵,一會剁肉,急的都流汗了。
結果她越忙越亂,一轉身就撞飛了碟子,還好被李恒一把接著了。
剛才聽阿柚叫,是這個名字,她尷尬一笑,小聲謝過,就趕緊剁菜去了。
等她回頭,她洗好米飯和切好的肉一起上了蒸鍋,和好的麵變更了一個圓圓的大餅,已經進了油鍋。
她瞪目結舌地發現,他這會在一旁調料汁,覺察她的視線,男人緊繃了身軀,儘量調好表情,輕聲說“再過一刻鐘,把料汁倒到蒸鍋裡,把肉和飯攪勻,繼續蒸兩刻鐘,把菜鋪上去,燜一下出鍋拌一下就能吃。”
青璃驚訝地看著他,男人不自然的偏過頭,鋒利的側臉配上一個紅透了的耳朵。
氣氛一時有些旖旎,男人的脖子也紅了。
青璃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一對梨渦靈動清婉,淚光瑩瑩。
李恒瞥了一眼,趕緊轉回去閉上眼睛,又轉回來,僵硬抱拳“在下李恒。”
便嗖一聲跑了。
葉姝怡她倆回去剛好趕上飯出鍋,青璃魂不守舍連她兩想好的說辭都沒有聽明白,她倆互挑了眉毛。
阿杏指了指飯,用口型對她表達了崇敬的佩服。
她得意一笑,她可是向胡姐姐打聽過的,李恒雖然看著跳脫,武功也不是最厲害的,但是心思縝密,腦瓜靈活。
每每行軍,他都能在廣袤的草原上找出七八條路來,設計好方位和變故,確保大夥完勝歸途。
且會做飯。
又過了三天,晏溫沒有回家,遲鈍的阿杏都覺得出了問題,整日和她在一起,胡玉仙專門過來找她,讓她一定有人陪再出門。
最近都沒有見到玉仙姐姐,原來是薑舒大哥回來了,玉仙姐姐專門帶著薑大哥來她家串門,告訴她注意安全。
葉姝怡哭笑不得,“我沒事兒。”
“不能大意。”薑舒認真的說,他說話的感覺和他的人一樣認真,溫和。身材修長穿一身灰色的便服,不像個軍中人,倒像個教書先生。
很難想象他當年被全營暴揍是什麼樣的場麵,不過,想想也能理解,最不像軍中人的人,叼走了他們鍋裡的肉,不打一下都不敢說自己是軍中人。
葉姝怡最害怕這種人,語文老師一樣的感覺,讓你充滿耐心,不能反抗。她馬上正襟危坐,“好的,我會的,重視起來。”
然後她也意識到,這流犯可能與她有關。
這該死的劇本,她隻能瞎抓。
認真對待起來的葉姝怡最近和阿杏快成連體嬰兒啦,但卻是青璃那邊出了事。
“這鍋湯有毒。”
青璃慘白著臉說,“是青絲。”
青絲,葉姝怡一驚,想起來了,這種毒顧名思義,中毒會在人的手腕上行成一挑詭異的
沒有軌跡的青絲線,中毒之人不會死,但會腹痛如絞,涕泗橫流,哭爹喊娘,顏麵儘失。
隻有吃下金槍花磨成的粉才會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