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往年有誥封夫人都需在祭祖前進宮朝賀,然後回去到各家宗祠主持祭拜的。
但是今年,京城裡有頭有臉的人家夫人們都在宮裡。
所以遠遠沒有往年女眷按品大妝,選用擺全副執事進宮朝見祝賀的壯麗景象了。
等花菱說完,葉姝怡即可冷下了臉,“你是說那位史官的夫人被殺了?”
“是的,前個早朝後,就被殺了。”
“這麼死的?”
“一刀斃命,之後把屍體送了回去。”
葉姝怡儘管放平的心態,還是被氣的發起抖來,自從聖人重病,口諭昱王代替出征的太子監國以來,朝堂上不管是刻板保守的先皇黨,還是意氣風發的太子門生,亦或是渾水摸魚的其他勢力,都被平日裡溫和謙遜的昱王殿下的鐵血手腕活活刮了一層皮。
一時之間人心惶惶,朝堂震動。
等著大家還沒想好怎麼站隊的時候,昱王就把所有的女眷接來的宮中,美其名為重病的太後和皇後祈福。
這一祈福就是好幾個月,眼看著快過年了,京城留守在家中的大佬爺們都陸陸續續提出想讓宮中女眷歸家的意思。
沒想昱王直接送出了一具屍體。
他這是說,離開的隻能是屍體?
真是瘋子!
“小花菱,咱們去東苑。”葉姝怡決定再去夫人那裡走一遭,探探情況,小說的男主極不客觀,按作者的描寫,他是個溫柔多情的人,不喜政治,不愛權術。
可他現在卻手腕殘暴,殺父弑兄,直指寶座。
葉姝怡眉頭緊皺,有些震驚男主他黑化了?
葉姝怡趕到東苑的時候,滿院子都是一臉悲憤的高門夫人。
她們再也沒有之前的光彩亮麗和趾高氣揚。有的惶恐不安蹙眉垂淚,有的神經恍惚麵色憔悴。
她們誰也沒有注意到院子裡來了兩個外人。
“老太君,我們要怎麼辦呀?”說話的是寧國公府上的大夫人,她平日裡最是沉穩大氣,此時也露出幾分焦急和驚慌。
“現在太後和皇後都閉門謝客,我們要找誰求情?”
“趙妃那裡?”
“去了,還不到前院都被‘請’了出來。”
夫人們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那位薛夫人多溫柔討喜的性子,如今才幾天就冷冰冰的讓人給抬出去了。
太後避而不見。
咱們這位皇後更是壓根就沒有現身過。
趙妃,嗬。
真是走投無路了。
“老太君?”
老太君坐在木椅上,陽光穿過層層疊疊的樹梢照在老人的頭上,隻見她滿頭銀發,梳妝得很整齊,一雙深潭似的眼睛充滿了關切,一絲不易覺察的慈愛滄桑掛在了臉上。
她是太傅司馬祈風的夫人,已經七十多高齡了,在這京城的女眷圈子裡不算地位最高的,也不是年齡最長的,可是先前入宮的寧國公老夫人和上江王府上的老夫人一個病的病,一個歿的歿。
最後居然就剩下她這麼個老骨頭。
老太君憶起太後年輕時候,再想想的她現在的舉動,深深皺起來眉頭,微微下陷的眼窩裡一雙褐色的眼睛,像是悄悄訴說著什麼故事。
但她動了動嘴卻沒有說什麼,隻是看向了葉姝怡所在的地方。
“葉縣主?”不知道是誰也發現了她,驚訝地叫出聲來。
“抱歉,各位夫人。”
“不請自來。”
老太君微微一笑,“葉縣主可不是不請自來。”
“我”
“她來這裡做什麼?”
“前段時間成親都傳的沸沸揚揚的,真是不知羞恥。”
“昱王居然‘請’了她,不知道兩人是否”
“諸位,既然已經有了對策,那麼我來錯地方了”葉姝怡察覺到莫名其妙的敵意,終於忍不住為自己辯解,“我以前可能不入大家的眼,但也沒有妨礙到你們那裡去吧?丟人丟的是葉震葉老爺的臉,鬨的是國宴,搶的是人家陸卿卿不要的男人,最後自己食了自己的惡果,跟諸位沒什麼關係吧。”
葉姝怡不怒反笑,她淡淡挑眉,輕嘲道“我是對你們下手了?”
是搶了你們男人還是吃了你家糧食?!
“像你這樣卑劣的女人,不配跟我們說話!”一個站在樹下的夫人,毫不客氣地嗬斥道。
老太君聽到這裡,不太舒服地擰起了眉心。
花菱生氣地往前一步,被葉姝怡攔住了,“王卉小姐,是昭王新納的側室,果真美豔的緊,聽說和昭王府裡的李箐側妃並稱畫舞雙絕,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不知道,李箐側妃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