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餘年之範閒的權臣之路!
今天,範閒早早的就起來了。不……應該說是全京都的官,都早早的起來了。不為彆的,就為了一睹陛下龍顏。是的,今兒個是皇帝陛下的生辰,
陛下的生辰禮,有的人從去年就開始準備了,好好拍拍馬屁,刷新自己在陛下麵前的存在感。目睹陛下的容顏。而今年也不例外,各種金銀珠寶,古玩玉器,就跟不要錢似的往陛下的禦書房裡塞,就差把陛下的禦書房給填滿了。
在遠方為官的官員們,像江南總督薛清等八路總督。是皇帝陛下的心腹,據說,八路總督曾向陛下遞過奏章,請旨,陛下生辰之際,特此回京,為陛下祝壽。隻是……被陛下一句話罷回了——卿等心意朕已明了,隻是……各地政務繁忙,不必白跑一趟。
而八路總督以下的官員,更彆提了,禮到人沒到。最關鍵的一點是,祈年殿非常大,但最關鍵的一點是再大也有人滿為患的時候。芝麻官自然沒有位置。
而範府,女眷自然是不能入席的,而範閒與範建兩人,均有資格入席。
鑒查院那位老破子本是不願去的,誰讓他是天子近臣,誰讓他是在陛下潛龍之時就跟著的友人。今兒個一早被陛下一道聖旨攆出鑒查院,轟到祈年殿去了。
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便是如此。
今兒個範閒與範尚書一同走出範府,範閒恭敬的扶著老態畢現的範尚書上了馬車,範閒向範尚書行了一禮,就去了後方,自己的馬車上。隨後,一行人去了那所金碧輝煌的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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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閒看著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暗自咽了口唾沫,不由感歎道:“有錢真好”。
今兒個提早入席了,陛下卻沒有來,範閒見這些高官們互吹彩虹屁,互捧。互拍馬屁。覺得特無聊。不由得對一大桌的飯菜發起了進攻。偶爾有來向範閒喝酒的,範閒也稍稍回應了一下。
“範大人”。一男子跑過來向範閒行了一禮。
範閒嘿嘿一笑,見到了一個熟人。“哎呦喂!辛大人”。
辛其物低頭衝範閒低聲說道:“此次北齊之行還順利嗎?太子殿下讓我慰問慰問您。太子殿下說讓我問問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抽個時間聚聚。還有,太子殿下說一會兒的時候,他會向陛下舉薦你做此次春闈的主考官,您要相信,東宮是真的很有誠意拉攏您這樣的人才”。辛其物忽然撫媚一笑。讓範閒成功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範閒但笑不語。
而這時候兩人忽然感覺到一陣目光。卻不知道是誰。在人群中找了一會兒,辛其物看到那人的樣子,先是震驚了一番。卻不知道這人到底是隨意一撇,還是盯上了自己與身旁的範大人。辛其物內心覺得,自己這麼人微言輕的,這老毒蛇應該不會盯上自己吧,盯上自己一旁的範大人的可能較大。畢竟是小範詩仙,娶郡主,掌內庫的小範詩仙。畢竟監查院裡的錢可不是出自國庫,而是內庫,而他一旁的小範大人要掌內庫,就算為了陛下考慮,監查院的院長大人應該也都會考慮拉攏小範大人。辛其物這般想著暗自鬆了口氣。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做好。
是的,這位就是監察院的院長大人。
範閒觸及到他的目光,先是微微一愣,考慮到自己到底要不要上前行禮?既然陳萍萍讓自己做監察院提司了,那位陛下應該也知道自己是鑒查院提司的事,陛下知道而不說,那自然是覺得,自己初來京都,初進檢察院,還沒有時間沒有精力去收服監查院這個龐大的係統,
是的,陛下覺得他這個機構很大,是大出天際的那種大。認為他需花上好幾年時間才能收服檢察院,所以陛下知道自己是監察院提司,而不說。
那如果交好監察院院長那就不是如今的格局了。前幾次去檢察院,那是因為陛下認為自己去檢察院看言冰雲就出了檢察院。陛下不知道自己曾在檢察院見過陳萍萍。每次去見陳萍萍都是由影子帶路。範閒可是很相信這位影子大人。九品強者隻要有一點兒風吹草動都能知道。所以範閒並不認為自己去檢察院見過陳萍萍的事皇帝老子他知道。
範閒考慮到如果自己上前行禮,辦足了跟陳萍萍熟絡的樣子,那陛下肯定會知道。誰知道這大殿上有多少人是那賊皇帝的探子?
正想著,外麵忽然想起小太監尖銳的聲音。“陛下駕到”。
迫於無奈,範閒隻能用眼神跟陳萍萍問好。
陳萍萍慈愛一笑,似察覺到範閒的內心在想什麼。陳萍萍那渾濁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欣慰。他有這樣的心思,他已經很欣慰了。他想用自己剩下的時間,來手把手交範閒,官場的利弊。隻是他不知道,自己的時間還有多少。而那個人的時間又有多少?他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時間為了她而向他去報仇?他想,等她的孩子能夠在這險惡的官場中生存下去後,在去複仇。隻是……他不知道自己的生命還有多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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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監聲音剛落。眾官員起身跪地,口稱萬歲!
皇帝堅毅的眼神中,看著匍匐在自己腳下,如同螻蟻般的官員,眯起眼睛。聲音堅定而霸氣,“平身”。
“謝陛下”。眾官員齊聲說道。
有小太監拿著各官員送的禮單,用微尖的聲音朗讀起來。
“太子殿下送手抄孝經一本,玉翡翠一箱”。
“大皇子送寶劍一副”
“二殿下送壽字一幅。古書一套”。
範閒聽此心中一驚,暗道:“幸好自己沒送壽字,不然那可就尷尬了”。誰醜誰尷尬……字醜。
“三殿下送繪畫潘桃一幅”
就這樣,慶帝最小的兒子,有了第一次在眾人麵前亮相的機會。
“鴻臚寺少卿辛其物送金銀珠寶兩箱″。
“檢察院陳萍萍院長金珠,銀珠,翡翠,玉冠,玉器古玩。各100箱”。
聽到這裡。眾人震驚。那可是錢啊,白花花的銀子啊,把這些東西折成現銀那得是多大的一筆巨款啊?陳老院長這就送出去了。沒有官員覺得這是在拍馬屁。因為開國近30年來,陳院長是陛下最信任的人,沒有之一。試問,都這般信重了,還拍個屁的馬屁。官員們隻會震驚陳院長跟陛下到底有多少情義?竟對陛下花銀子跟流水一般。
皇帝聽到這句話時微微抬頭,掃了眼陳萍萍,又低下頭去。
範閒聽見這句話,心中也是震驚了一番。他如果沒記錯的話,他上一次去檢察院蹭陳萍萍的飯時,那桌子上放的可是全素齋。既然他這麼有錢還吃個屁的全素齋。範閒現在嚴重懷疑上一次的全素齋到底是陳萍萍故意整他呢,還是整他呢,還是整他呢。
其實眾人都不清楚,之所以陳萍萍這麼不將錢財當回事兒,隻是因為曾經有一個女子對他說:“小陳子,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這樣還不如全都花了買些吃的好,錢財放在銀行裡隻是一個數字,花出去了那才叫錢”。當時陳萍萍雖然不知道銀行是什麼東西,但確確實實的將這句話記清楚,記牢了。
“信陽長公主送禮,玉清山水圖一幅”
隻是沒有人知道皇帝在聽到長公主三個字時,微微皺眉。
“司南伯範建送禮,金銀珠寶,玉器古玩各30箱。歌曲《當兵的人》”。
聽到這時皇帝微微愣了一下,用穩定的聲音說道:“再念一遍”。
小太監愣了愣。似乎不知道陛下在說什麼。候太監在下麵著急起來了,用微尖的聲音道:“陛下讓你再讀一遍司南伯爵府的禮單”。侯公公訕訕一笑。
在場的眾官員愣了愣,不太清楚司南伯爵府到底送了什麼禮物?要避下再聽第二遍。
小太監這才緩過神來。“司南伯爵府送金銀珠寶玉器古玩各30箱。歌曲《當兵的人》。
皇帝愣了愣。疑惑著對下方的司南伯說道。“《當兵的人》”。
司南伯範建出列,用古井無波的聲音說道:“《當兵的人》是小兒範閒所著”。
範閒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皇帝朗聲笑了起來。道:“你這個寶貝兒子做詩做得,做曲做得。能文能武,還很孝順。這個兒子。很好”。
範建又如何不知道,皇帝陛下這是隱晦的跟自己炫耀,他跟她生的兒子很好,能文能武,不邀功,不邀寵,他很欣賞他這個兒子,隻可惜暫時寄養在範府的名下,隱晦告訴自己,這個兒子還有姓李的那一天。隻是……範建很了解這個兒子,他認為他的如意算盤打空了。。
在場的眾位大臣,對著範家小子也是蠻佩服的。連隨便做個曲兒都能入陛下的眼。在感歎著範家小子運氣好的同時,又不禁有疑惑,這範家小子究竟做了首什麼歌曲?竟能引得陛下青睞。
皇帝抬頭掃了圈下麵眾人,最後目光落到穿白衣的範閒身上,範閒在殿上又一次飲了酒,這次似乎沒有醉。察覺到殿上眾人隨著陛下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時候。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發,靦腆一笑。
在場眾人看到範閒這憨憨的模樣,不由失聲笑了起來。
皇帝陛下嘴角微揚,對範閒說道:“範閒,今兒個是朕的生辰,你在朕的壽辰上,送當兵的曲子,有何居心啊”?聲音平平淡淡,不知是喜是怒。
聽的在場眾位大臣心裡咯噔一聲,所謂恩威難測,就是此理。剛才陛下還笑嘻嘻的跟司南伯說話。現在又不知是喜是怒的對這範家小子說話。
居心,往好了說就是年幼無知,往壞了說就是沒把陛下生辰當回事兒。
前者可原諒,後者那可是大罪。
範閒搖搖晃晃的起身,沒有麵露惶恐之色,隻是憨厚一笑“陛下,這首歌字是送給當兵的人的曲子,也是送給陛下的曲子”。
陛下似此時有了興趣“哦!那你倒說說,送朕這首曲子所謂何意”?
範閒撓了撓腦袋:“陛下,臣聽父親說,陛下,許多年前是戰神。那自然是當兵的人。這首歌為何不能送給陛下呢”。
範閒平淡的說著,隻是沒有人注意到聽到範閒說父親兩個字時,皇帝陛下的睫毛微微顫抖了兩下。
皇帝思考了一會兒“你可會唱《當兵的人》”。
範閒不要臉的輕笑一聲“這曲子是臣寫的,臣自然會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