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狐警惕的左右看看,十步之內沒有第三人,還是壓低聲音“是有人長期給皇上下毒,所幸這種毒為慢性,皇上還沒有到病發的時刻。”
所料不差,秦謐腦中那些混混沌沌的東西慢慢拚湊成一個人形,除了那個人,不會有其他,還有些疑惑,遂問“可朕已經感覺到身體有恙,你怎麼說朕還沒到病發的時刻?”
雲狐遲疑不決,聖駕跟前,需言行謹慎。
秦謐覺察出,道“醫者,需講實話。”
雲狐語氣沉重“草民所言病發時刻,是喪命時刻。”
秦謐目光一滯,抬頭按了按太陽穴,問“以你看,朕還差多久會病發?”
雲狐抿了抿嘴,她是不經常暴露這種小女兒天性的,緩緩吐出兩個字“半月。”
秦謐個性再怎麼冷清,此時不免也倒吸口冷氣,如果不是雲狐出現,半月之後……不堪設想,他問“你能治好朕的病?”
有一絲絲懷疑。
雲狐實話實說“草民沒有把握。”
秦謐半晌無語,最後歎了聲“如果雲大人活著,或許朕還有救。”
雲狐醍醐灌頂般,眸色中閃現一絲驚喜“雲大人藏書頗豐,特彆是醫書,或許能從雲大人的書籍中找到治療這種毒物的方子。”
太過情急,以至於言語中露出端倪。
秦謐當然依舊是故知不知,隻道“這個不難,雲府雖然被查抄,朕想那些兵丁搜走的無非銀兩等值錢的物事,不會對書籍感興趣,特彆是醫書,你可以去雲府找一找。”
回家!雲狐不知是什麼滋味,又不知為何心裡突然存有一絲絲的怯意,大仇未報,沉冤未洗,如何有顏麵回家。
秦謐發現她似乎不太情願,冷冷道“這是聖旨。”
雲狐忙低頭認錯似的“是。”
秦謐收回自己的手臂,見她的絹帕也同時給帶了回來,拿起,隨意的丟在旁邊,道“歐陽翠花聽封。”
對於這個名字雲狐已經深入骨髓,可對他的話不懂,傻愣愣的看著他。
秦謐也正看過來,見其一臉茫然,嚴肅道“你既是諜人,就會查案,那麼有人給朕投毒之案,就由你來負責探查,是以朕得給你個名號,也或許該叫名分,朕就封你為禦前一品侍衛,賜金令牌。”
禦前一品侍衛是很大的官階,雲狐卻攤攤手“皇上,草民不會功夫。”
秦謐語氣輕鬆“無妨,橫豎這禦前一品侍衛隻是個名分,你對外的真正身份卻是禦前太監,這樣你即可以在宮禁行走,便宜查案。”
太監啊!雲狐目瞪口呆。
秦謐瞥她一眼,雖是男裝,過於美貌,所以道“朕覺著很合適。”
由禦前一品侍衛轉換成禦前太監,雲狐啼笑皆非,可師父已經讓自己負責去查京郊的那樁陳年舊案,趕忙向秦謐說清“草民此次進京,是接了宗買賣,恐無暇……”
秦謐眼光一凜“這是聖旨,歐陽翠花,還不領旨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