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內密探歐陽翠花!
秦謐雷霆震怒,蘇長禮這才鬆開雲狐。
雲狐慢慢的慢慢的從衣襟處抽出一條絹帕來,故意抖了下,是給蘇長禮看的,或許也包括秦謐。
秦謐眉間畫了個問號。
雲狐解釋“草民手臟。”
秦謐微微垂目掃了眼,那手……《詩經》上說,手如柔荑、手如柔荑、手如柔荑,剩下是什麼,一時竟忘了。
蘇長禮在那邊嚇得渾身發抖,還是忍不住插嘴“皇上,當心帕子上浸了毒。”
秦謐終於忍無可忍,徐徐回頭,難得笑了笑,語氣友好“你遲一步出去,朕就賜你一壺鴆酒。”
蘇長禮大驚失色,連滾帶爬而出。
耳根子終於清靜,秦謐看了眼雲狐,意思是,你可以開始了。
雲狐將絹帕輕輕覆蓋在那修長的手臂上,然後開始號脈,雖然隔著一層絹,她的手指甫一碰到秦謐的手臂,心就為之一顫,非是羞,非是怕,是想著麵前這個豐神俊逸無限美好的人,卻即將死在自己手中,是不是有些暴殄天物呢?奈何此人是皇帝,是朝廷,而朝廷無端殺了自己一家。
心一橫,瞅準太淵穴,此是死穴,在腕前區,以自己三歲便隨父親學醫的能力,扣擊秦謐這處死穴,便可以輕鬆取之性命。
她的手慢慢滑向太淵穴,秦謐突然開口“朕隻知道你探案厲害,不想你探脈也在行,使得朕忽然想起雲起雲大人來。”
提及父親這個久違的名字,雲狐一驚,忙低頭掩蓋失態,忘記身為諜人該如何克製,冷笑下“雲大人醫術精湛天下少有,還不是含冤而死。”
出口即後悔,我現在是歐陽翠花,是歐陽翠花,若真是歐陽翠花,更不該替一個反叛朝廷的逆臣賊子說好話。
好在秦謐故作不知她的身份,也沒有因為她的失言而發作,淡淡道“冤不冤,查清楚了才知道。”
雲狐又是一驚,聽秦謐的話意,該不會朝廷也意識到當年父親是給陷害,想重查舊案?也猛然驚醒,自己即便殺了秦謐,真的就是給父母兄長報仇了嗎?非也,秦謐死了,父親還是被冠以反叛朝廷之名,除非查出陰謀者,洗清父親的冤屈,還父親一個清白,這才是真正替父親報仇。
這樣一想,頓時汗流浹背,自己差點一失手成千古恨,認認真真的號脈,最後她眉頭緊鎖“皇上是中毒了。”
秦謐真的有疾。
她又道“且不輕。”
秦謐對她的話並無表示出驚訝,若無其事的問“你不是諜人麼,如何知道這毒呢?”
如何知道?三歲隨父學醫,五歲已會號脈,七歲能開方子,但是,既然刻意隱瞞身份,她就編撰謊言“草民身為諜人,接觸過一件案子,那苦主即是中此毒而亡,是以草民知道此毒。”
秦謐未知真信假信,目光垂落在她的紗帽上,方才見她進來時,若非早知道她的身份,定會給她迷惑,有種美叫做雌雄莫辨,舉手投足,英氣勃發,讓人賞心悅目。
雲狐抬頭“皇上中毒日深。”
那神情很是古怪。
秦謐定定的看著她,意思是,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