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內,自陸南笙上了車後發動車子離開後,車內便一直保持著緘默,誰也不開口說話。
夏林安靜的坐在副駕駛座上,內心糾葛無比。
她不知道陸南笙跟柳越川最後說了什麼,也不可能會去問陸南笙,問了按照他的性格也絕對不說。
但她清楚的知道,柳越川在剛才那一刻,是真心想要帶她離開的,隻不過,她自己有些懦弱了。
她是否傷有些害到了柳越川?她這樣不停反複的問自己。
柳越川不僅是陸南笙的弟弟,也是十年前的那個人,更是在她需要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的人,她可以傷害任何人,卻唯獨不想傷害他……
陸南笙眼角睨了睨身邊安靜的女人,忽然冷冷開口,“我勸你,在我這裡,最好是少想點彆的男人。”
“……”
他連她在想彆的男人都懂?
夏林不理會他,他卻不知從哪裡掏出來一支藥膏,丟在她手裡,神情依舊冷冷的,“擦擦你的嘴。”
他不提醒她可能都沒注意到,她被他咬傷的嘴唇有些微腫。
輕輕觸碰一下,都疼得她一顫,她大概能猜想到自己此時嘴腫的難看模樣,不由的,眼角餘稍剜了眼身邊的男人。
陸南笙隻當沒看到,依舊專注開車。
夏林躊躇了一番,最終想到不能跟自己過不去,她這才擠出藥膏,輕輕塗抹在嘴皮上。
聽著她不停倒吸涼氣的嘶嘶聲,陸南笙的嘴角不道德的翹起。
今天這一遭,還真是收獲良多,比如……一個額頭破皮,一個嘴唇破皮,也算,扯平。
隻是一想到柳越川對她動了情,多少仍舊心煩氣躁,這一生,唯獨不想跟自己弟弟爭奪任何東西。
車內又開始陷入詭異的沉默,夏林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的打算,陸南笙也開始當她不存在,兩個人各懷心思,直到陸南笙放在車前的電話響起。
一個電話,瞬間拉回兩人的注意力。
陸南笙沒有去看來電顯示,眉頭卻微微擰了下,沒有伸手去接。
夏林看他這個樣子,頓然就明白了什麼,她垂下眼睫,麵無表情的淡淡道,“不接嗎?”
陸南笙不回答她,薄唇輕抿著。
“也許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找你。”她說,“接一下會比較好,在我麵前不需要注意什麼。”
他跟程曉晴的關係她又不是不懂,現在他接程曉晴電話,她覺得自己也沒什麼。
陸南笙當即不悅瞟她一眼,“你一邊小媳婦受委屈的模樣又一邊叫我接彆人的電話,你什麼意思?”
“我哪裡有小媳婦受委屈?”夏林十分不滿他這樣誤解自己,“我隻是在為你們著想。”
“你為我們著想什麼?”他冷哼一聲,唇角輕嘲,“以為你是聖母瑪利亞?”
她板著臉,“陸南笙我不想跟你吵架。”
“你以為我很想吵?”
“……”
不想吵就彆說話,一說話就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夏林心中憤憤的,每次跟這個男人說話她的情緒必然受到波動,不想短命太早,直接側頭看向車窗外倒退的事物。
但她有注意到,那個電話連續打來了三次,陸南笙也沒有接聽過,這讓她有些不解,既然那麼愛程曉晴,乾嘛不接她電話?
難道是因為考慮到她的存在?
這種想法剛剛萌生出來,立馬便被她狠狠掐斷,像陸南笙這種從來不管你死活,隻要他想做就沒有什麼他做不出來的人,怎麼可能會在意她的感受?
八成是倆人鬨彆扭了。
“那一巴掌,”旁邊,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緩緩響起,“還疼不疼?”
夏林一滯,他的聲音,她辨不出是什麼感情,可不過是簡單的一句話而已,卻讓她心尖顫了又顫。
她知道他問的是指程曉晴給她的那一巴掌。
剛剛想說不疼,隨即又想到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到嘴邊的話就變成一道冷淡的情緒,“跟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