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陶之夭夭!
晴朗的十月天氣,天空一片湛藍,看上去格外高遠。院子裡的樹在微微發涼的風中沙沙作響,落葉紛飛。
但在正午慵懶的陽光下,這樣的場景卻並不顯得蕭索,反而讓人有種溫暖閒適的感覺。
鼬腦子裡冒出這個念頭的同時意識到,他被陶夭影響了。
他以為,“溫暖”、“閒適”這樣的詞語不會再在他的生命中出現了。
放下手裡的書,他把視線轉向遙遠的天際。
一個小黑點越來越近,最後安然停在窗欞上。
渾身漆黑的烏鴉,一雙血色的眸子平靜無波。
他伸出手去,收回這隻停留在外一年多的烏鴉。
離開書房之前,他突然返身回去看桌上的日曆,然後拉開抽屜,把一個小盒子揣進兜裡。
陶夭出現的時候鼬正坐在石頭上看水中自己的倒影,看著看著倒影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容貌和自己極為相似,輪廓卻小了一大圈,圓臉大眼睛的樣子煞是可愛。他不由得往前湊近一點,卻又發現水中仍然是自己黯然的雙眼,法令紋在臉上留下深深的痕跡。
感覺到有人靠近。他站起來,轉過身,看見陶夭一路朝這裡小跑過來。
她穿著一身灰白衣衫,頭發在腦後低低地挽成一個髻,露出乾乾淨淨的整張臉來。
她有些氣喘,兩頰因為跑步的關係泛起潮紅,反倒顯得比平時嬌媚。
“抱歉,任務比計劃花的時間長了點。”她語氣稀鬆自然,同平日裡他們聊天時沒有兩樣。
“沒事,我也沒有等太久。”他說,微微笑。
她看著他,也笑起來。她的笑比他的明亮得多,露出小顆潔白的牙齒,整張臉都煥發出光彩。
他上前輕輕擁住她,她順從地把頭靠在他的肩上,雙臂繞過他的背。
一時無言。隻剩微風在身邊回旋的聲音。
夕陽的餘暉落在河流上,大片大片的流光溢彩。
半晌,他才扶住她的肩,說“你好像長高了一點。”
陶夭撇撇嘴,道“你還是把這句話留給佐助吧。”毫無新意。
他馬上四處張望“佐助也來了嗎?”
“你覺得他要是來了你還能好生生地站在這裡同我講話?”她又好氣又好笑,扔下他自顧自坐到石頭上去。
他走到她旁邊,似笑非笑“生氣了?”
“我為什麼要生氣?”她反問。
他不答話,在她左邊坐下。
石頭不夠大,她被擠得身子一歪,差點滑下去。
“喂!”
他摟住她,胳膊繞過後背握住她的手臂。
“那是,吃醋了?”他微微低下頭,聲音裡有著掩飾不住的笑意。
陶夭本來就被他的動作弄得有些心慌,聽到他這句話差點從石頭上跳下來,無奈上身被他抱著,稍一用力反而倒向他的懷裡。
她深吸一口氣,決定不跟他一般計較,但仍然忍不住反唇相譏“吃醋?吃誰的醋?佐助可是我帶出來的學生。”
“是是是,”他笑意更甚,氣息就在她的耳邊,“你的學生比我的學生要好。”
“宇智波鼬!”
一年不見,他怎麼就變得如此嘴貧?!或者,難道是她思維遲鈍了?
鼬拍拍她的手臂以示安撫。
陶夭長期蝸居在大蛇丸的據點,再加上她個人的原因,對外界給自己的評價了解反而不如鼬多。鼬先是在一些村子的高層或是富商之家的口中聽到陶夭的名字總是一身灰白衣衫的年輕女子,表情溫和,氣質卻是疏離,醫術精湛,從未失手。等後來她的名字逐漸為一般人所知,就被傳得有些神乎了。
但這都是外界給予的聲名。背後的努力、汗水、時間、精力、以及犧牲,他感同身受,十分清楚。
當她臉頰上的紅霞褪去,皮膚顯現出一種因為長期待在室內不見陽光的蒼白,他看著心中憐惜。但他也知道,陶夭最不需要的就是他人的憐惜。她笑容明朗,興致不錯,於是他也心情舒暢,忍不住起了玩心,拿她說笑。
陶夭有些忿忿地用力靠在他的肩膀上,卻被他的骨頭硌得皺了眉頭,心一下子就軟了,慢慢地平靜下來。
他拉過她的左手,撫摸她發涼的手指。她不說話,視線飄在他塗成紫色的指甲上。
這樣寧靜安心的時光,她已遠離許久。為了它能持久的可能性遠離它,卻拿不準最後到底能不能如願。
但是,倘若不暫時的主動遠離,總有一天會徹底失去。
她利落地做了選擇,可這並不表示她不曾猶豫徘徊。
“夭夭,”他突然想起來,“有件東西給你。”一邊說一邊摸出一個小盒子來。
“什麼?”
他打開盒子,她馬上就認出來是夏日祭時在店裡看到的那枚玉石戒指。
“月底就是你生日了,當作是生日禮物吧。”他說。
他知道她並不注重生日,但他的確欠她一次。十八歲的成人禮讓她差點落下心理陰影;十九歲生日前夕她一聲不吭地叛離了“曉”;即將到來的二十歲,他想,應該是他能彌補的最後機會了吧,雖然早了幾天。
她依偎在他身邊,看著盒子裡色澤溫潤的戒指,卻並不伸手去接。
“鼬……”她低聲道,卻沒了下文。
她抬頭,眼神交彙的那一刹那,已經互相明了。
兜跟丟陶夭是在她任務完成之後。
佐助的各項修行已經趨近完結,而她卻還隻字未提教他“花祭”之事。兜想,既然“花祭”是破解“月讀”的術,那麼,在教授佐助“花祭”之前,不管出於何種目的,陶夭大概會和宇智波鼬見上一麵。
可是在這次任務中,他卻跟丟了她。
所以聽到前方傳來叮哐作響的聲音時他幾乎沒有猶豫便悄然靠近過去。
他不知道該為看到的這一幕表示訝異還是驚喜。
他之前是蠍的手下,也收集過“曉”的資料,對鼬淩厲刁鑽的手裡劍術早有耳聞。倒是陶夭,看上去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手裡劍卻和鼬針鋒相對。
空中不時有火花閃現,散落滿地的手裡劍更有不少是從中間被一分為二。
令人震驚。
空中的兩道身影輕巧落地。
陶夭幾乎是在站穩的同時雙手就結好了印,鼬單睜著一隻左眼,眼中的三勾玉連在一起快速旋轉。
他看見他們兩人站在一片手裡劍和苦無的殘骸之中,一動不動地相互對視,然而姿勢卻是完美的防禦。即使是唯一的死角——背心,也相互交予對方防守。
這是一種不可思議的狀態。讓他有這樣一種感覺這是他們兩人的幻術對抗,其他任何人都不能插手。
但他垂涎於如此不可多得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