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最後的一條龍!
晚上,我讓許世唯回學校休息,換夏萌萌過來陪著。
臨行前許世唯叮囑道“戴好那塊玉,不要丟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在他走後,我將玉從脖頸間拉了出來,蓋在眼睛上看了又看,並沒發現有什麼特彆的。雖然不懂他為何那麼在意,但還是決定以後讓它寸步不離。
夏萌萌租了張小折疊床,晚上就並在過道邊。
我勸她,“二姐,你害怕的話就回酒店睡吧,我這邊也沒什麼需要幫忙的。”
她卻搖頭,“我跟你在一起就不怕了,算命先生說你陽生盛八字硬,不容易撞邪。”這些天她一個人在家,又經曆那些怪事,想必嚇壞了。
我疑惑,“哪個算命先生說的啊?”
夏萌萌睜著圓溜溜的眼睛道“就是安桃那個有名的活半仙馮瞎子,傳說能開天眼那個。小時候我被蛇嚇驚了,還請他到咱們家來叫魂呢,記得麼?”
她這麼一說我立刻就想起來了,那個馮瞎子怪的很,看上去明明正常的不得了,能吃能喝能跑能跳,眼珠子也轉的飛快,可他偏稱自己是個瞎子,什麼也看不到。
旁人都說他能通鬼神,惹不得,偏我小時候膽子大不信,為了試探他,故意丟了一塊錢到地上。他瞥見了就上去把錢踩腳底,磨磨唧唧跟老夏說那一片不乾淨,要我們全都出去留他一個人施法。
等我們回來,那一塊錢沒了不說,竟然還把我藏在抽屜裡的糖也給偷吃了。
什麼活半仙,就是個老騙子!五六十歲了還偷小孩的零食吃,能是什麼好東西?要說奇人,不久前在仙渡見過的不知爺爺,那才應該算是吧。
見我不屑一顧,夏萌萌便正色道“三兒,你彆不信,他有時候真說的特彆準!比如說我跟路青會成,老夏這輩子都要打光棍……”
這不放屁麼,路青和她那點事鬨得滿城風雨,誰不知道?至於老夏……他現在除了木工活兒外對女人壓根就沒興趣!
我撇嘴角,準和不準,各一半機率,信口胡謅誰不會啊?
夏萌萌見我說不通,便有點慪氣,將棉被蒙著頭道“不說了,你跟老大都是一樣的人,除了自己誰都不信!哼,我困的很,要睡覺了。”
我喚她兩聲,她也不理,自己在桌上夠了本書看,翻了幾頁,也覺得困,便將燈關了睡覺。
大概剛過淩晨的樣子,外麵像是起了風,窗戶砰的被刮開,我揉揉眼睛,竟看到一道白影從窗外飛躍進來,在我床邊站住。
我駭一跳,緊張道“誰?”
“是我。”是個清冷如泉雌雄難辨的聲音,身著寬大白袍,長發及腰,體帶異香,偏偏五官模糊讓人看不清楚。
“你是誰?是人是鬼?”我掙紮著坐起來,眨眼間脊背上已然冒出一層冷汗,手臂上汗毛也全都豎了起來。
對方緩緩道“我既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你曾經的一位故友。”
我疑惑,“故友?可我並不認識你。”
他幽幽道“你不認得我沒關係,重要的是我認得你。聞君喜事將臨,今日卻被小人所傷,所以特來送療傷靈藥,以表心意。”
說罷隔空一拋,狀如樹葉大小的綠光便覆蓋在我傷患處,綠光慢慢變弱消失。
他沒有進一步舉動,應該不是存壞心,但是莫名其妙冒出來這麼一個非人非鬼的說要送藥,也實在令人費解。
正當我猶豫著要不要道謝時,他卻是要走了。
我冷不丁想起一件事來,連忙叫住他,“等等,你既然不是人類,應該知道我們不知的一些事,我能請教你一件事麼?”
他穩住身形,“你問。”
“寺廟裡的神像,也和人類一樣有靈魂麼?”
“不能,寺廟神像多為泥土所製,雖然也能承聽受命,卻不能像真身一樣擁有五感。”
我說“可我在仙渡時,明明親眼見到了,他甚至還救了我一命。”
他了然,“你說的是碧遊山老爺廟那尊神像?”
我點頭,“沒錯,他竟然能走路,還能在我手心寫字!”
那人輕語道“那尊神像的確與眾不同,他之所以能夠行動自如,是因為肉身被澆注在神像裡。準確來說,他並不是神像,而是一具耳不能聽、目不能視的行屍走獸罷了。”
“竟是活人麼?!”我吃了一驚。
他淡淡道“關於這件事,有人比我知道的更詳細,就是你家那位大姐,感興趣的話,不如去問她吧。”
他究竟是什麼人,竟然連我大姐的職業都知道!
對方宛如有讀心術,“不用費心猜想我是誰,該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
一陣冷風刮過,房間內便空了,我吃力打開台燈,看到隔壁病友和夏萌萌躺在床上正睡的香,全然不知方才發生了什麼。
我心裡惦記著那個詭異的神像,便靠在床頭發了大半夜的呆,到天亮時才勉強瞌上眼睛。
次日清晨,夏萌萌竟同我道“三兒,怎麼我都不知道,你居然還有說夢話的癖好。”
我疑惑,“說夢話?我都說了什麼?”
夏萌萌笑嘻嘻道“昨晚我從洗手間回來,你先問我是誰,又問我是人是鬼,還說不認得我……最後又問我什麼神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