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繼續在雜草叢生的山路上前行,我也不看前麵,就看著腳下,跟著老龍的鞋子走。
突然,他停住了腳步?這一下突如其來,我差點地刹住車撞到他身上。
我急忙抬起頭,隻見老龍微微後仰,手已經做出動作。我再向他身前看去,到底是什麼讓他如此警覺?
隻見他身前的一棵樹上,一雙綠油油的眼睛正盯著我們,一身黃皮上布滿了黑斑,鋼索般尾巴高高翹起。
我心中一凜,這地方居然有老虎?不對,這體型應該是……豹子?
雖然沒老虎那麼凶猛,但是我畢竟我也不是武鬆,顯然老龍他也不是,那麼這麼一隻野獸,朝我撲過來,我們會怎麼樣呢?
我想轉身就跑,但是又怕大動作直接驚動野獸,反而對我們不利。我想看老龍怎麼處理,他之前不是吹牛逼這山裡沒有他的對手嗎?
那豹子又朝我們慢慢邁出一步,微微壓低了腦袋,這動作讓我感覺它就想朝我們撲過來了。
我腿部的肌肉也非常緊張了,他要是朝這邊撲過來,我已經做好了撒腿就跑的準備。
誰知,此時老龍突然回頭跟我說:“走吧,沒事了。”
“啊?”我滿腦子的疑問號,什麼叫沒事了?
他見我不敢向前,笑了笑,自己就向前走去了,完全無視了樹上那隻豹子。
我心裡緊張至極,就這麼過去不是送死嗎?
但是隨著他的靠近,那豹子居然就在樹上一動不動,甚至連頭的動作都沒動一下。
老龍走到那豹子跟前的時候,又轉過來跟我說:“走吧,真的沒事兒。”
我看它還是一動不動,這才壯起膽慢慢走過去。直到我到了老龍的位置,它也沒動。
“這是怎麼回事兒啊?”我不禁問老龍。
“我把它定住了。你應該沒摸過金錢豹吧,要不要試試?”
“定住了?”定身這種事情,我還真是隻在西遊記裡聽說過,“怎麼定住的?”
老龍笑了笑,還順手摸了兩把:“雕蟲小技而已,來試試。”
我還是有點害怕,但是既然他都摸過了,應該沒有特彆大的問題。我也把手伸過去,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確實和貓呀狗呀都不一樣。
“它這是,死了嗎?”我問老龍。
“不是,過一會兒就恢複過來了。”
“那我們要不要把它……”
“它對我們已經沒威脅了,沒必要把它弄死。現在山裡的野豹子越來越少了,我見一個殺一個,它們就絕種了。我們繼續走吧。”
雖然我跟著他繼續向前走,但是同時我也想到一個問題,他有這能耐,用在人身上會怎麼樣呢?跟這樣一個人走在一起,讓我有一種安全和擔心的矛盾。
老龍對這一帶的確很熟悉,不時彎下腰采一株草,跟我講這是什麼藥,又何種藥性。我對於這些一竅不通,所以也隻能不住地點頭。
然後,曆史總是驚人地相似,老龍再一次突然停下。我以為麵前又是猛獸,但是我沒剛才那麼慌了。抬頭一看,卻和剛才不一樣,而是幾個當地人打扮,估計是老鄉。
但我很快打消了這種想法,因為雖然是看背影,但是我能感覺到老龍的精神集中程度絲毫不低於剛才。
我細看之下發現,對麵這一共有五個人,皮膚黝黑,年齡應該有三四十,但是看樣子都是身強力壯的,有兩個扛著麻袋,而且是很大的麻袋。
沒過幾秒鐘,我就知道來者不善,因為他們中間三個沒扛著麻袋的,都從腰間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砍刀,傻子也能看出來,他們是想砍我們。
我正待看老龍如何對付他們時,突然想起來他們不是老鄉嗎,而且老龍還幫人看病,也算是行善了,搞這一出乾嘛?那難道是……針對我?
正當我想著如何應付的時候,老龍突然開口,跟對麵說了一串我聽不懂的東西,我不知道他是在交流還是在念咒,我看向對麵,對麵有一個漢子聽到之後也嘰裡呱啦說了一通。
然後老龍又跟他回了一句,對麵的人才把刀都收了起來,麵無表情地站在道邊兒,似乎給我們讓開一條路。
老龍招呼我趕緊走,我便跟著他,走過那幾個漢子,他們身上有一股難聞的氣味,讓我想吐,於是我走得更快了。
走出一段之後,我問老龍:“剛才那是怎麼回事啊?”
老龍搖搖頭說:“這幫人路子不正,不用管他們。我們走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