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還不至於。你想,如果他們想對我們動手,你們都在這兒這麼久了,應該早就動了。我們隻是以防萬一,才決定儘快回城裡的。”
蕭芳點點頭,又問:“那昨天你在他家裡看見什麼好玩的東西了嗎?”
好玩?我兩次差點吐出來。
我想了想,換了一個比較委婉的說法:“好玩談不上,都是些昆蟲,他那兒就是個昆蟲收藏館,他靠這些小蟲子給彆人治病。”
“哦?這麼神奇嗎?”
“對,就是看起來不是很好看罷了。”
除了偶爾跟蕭芳閒聊,我還在琢磨一個問題,到底是誰把她探方裡這個龐然大物弄走的。
思來想去,我覺得還是有三種可能。第一,就是痋人,他們埋伏在暗中觀察我們的收獲,再趁我們不在偷偷弄走了。但是這有兩個明顯不容易解釋的地方——如果是痋人那幫傻子,看起來是不會不留下犯罪證據的,而且他們是怎麼發現當時隻漏出來一個頭兒的肉靈芝的?這眼神得多好。
那第二,就是老龍,他知道肉靈芝,也有能弄走的能耐。但是他對我抖家底兒的那種真誠實在,讓我沒理由相信是他乾的。
那第三,就是現在我還不了解的力量。比如,肉林芝自己張腿兒跑了,或者像埋了很久的有機文物一樣遇到氧氣就碳化然後分解了?雖然這有些不靠譜,但還是有可能的,畢竟奇奇怪怪的事情,我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了。
我最希望是第三種情況。不然,第一種情況我們很危險,第二種情況,我們也許更加危險。
平靜的一天又過去了,並沒有什麼特彆的事情發生。我也逐漸鬆懈了一些,但還是對周圍保持著警惕,下工的路上不時朝路邊草叢裡張望。
我約蕭芳等吃過了晚飯一起玩兒。畢竟又是被老太太一鬨,又是去老龍收藏館參觀,都兩天沒有過私人空間了。但其實說一起玩,我也不敢把她帶山上去了,隻得在離駐地不遠的地方一起散散步,看看日落。
我們朝著駐地門外走去時,有學弟學妹看到我們,便癡癡地傻笑,像發現了什麼寶貝一樣。
我們也不理會他們,徑直走出去。
“你還有不到一年就畢業了對嗎?”我問蕭芳。
“是呀,明年六月。”
“你準備考博學士嗎,還是就找工作?”
“工作吧,博學士有點不敢想。”
“你想去哪個城市?”
“還沒想好,歐陽老師說想推薦我去省金石所,但是你也知道嘛,他們更要男生。”
“是啊。不過那也好,我也舍不得你一直在外麵搞田野,風吹日曬的。”
她笑了笑,問我:“那你看我這一次曬黑了嗎?”
我轉過頭盯著她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臉頰紅了一片。
“沒曬黑,就是曬紅了,不過比以前更好看了。”
“你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這不是曬紅的。”
“我知道呀。”說著我伸手微微撩開她麵頰邊的長發,她的臉蛋更紅了。
“蕭芳,我我……”我鼓足勇氣,用我能最溫柔的語氣問她:“我可以親你嗎?”
她先是用一雙明媚動人的眼睛看著我,默不作聲。我慢慢靠近她,她卻突然扭過頭去:“不不不要,我還沒有準備好。”
我雖然有點失望,不過還是覺得很甜,眼前的這個姑娘,不就是我想照顧一輩子的嗎。
我們尷尬了一小會兒,我問她:“那拉手吧?”
她也不把頭轉過來,隻是輕輕點頭。
我順勢牽起她的手,她的手是那麼滑,還透著點點微涼,如同一塊美玉一般。
於是我們牽著手繼續散步,但是本身我們兩個都沒牽過手走路,所以一開始走路的姿勢很不協調,幾番調整之下,蕭芳索性靠在我得臂膀上,我們才走得比較舒服。但是這個動作,讓我的心砰砰狂跳,不知她的頭那麼靠近我的心口,有沒有聽到這聲音。
“如果你當年早些答應我,我可就能少受這幾年的相思之苦。”我對她說。
“以前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真心的,難道你還嫌我答應得晚嗎?”
“不,我不是這意思,我怎麼會嫌棄你呢。你相信我,我喜歡你,就是想以後能娶你,跟你一直走下去。”
“誰說要嫁給你了,真是的。”她害羞地說道。